渭水北岸,秋风夹杂着细雨,给西凉大地带来了许多寒冷,只见岸边,一骑缓缓沿着岸边漫无目的的行进。
马上的骑士十分年轻,浑身裹着蓑衣,带着斗笠,看其样子却是离家出走的张猛无疑,至于他为何出现在渭水北岸,当然是往其父所在的凉州刺史部治所,汉阳郡冀县而去。
当然,按理来说,张猛若是从弘农到凉州,完全可以直接过司隶三辅地区,进入凉州汉阳郡,毕竟这是最近的道路。不过,少年人虽然有些熊,但却是不傻,他知道自己长兄张芝一旦发现自己溜出府邸,必然会带人前来寻他,而张芝最有可能的路就是沿着司隶三辅地区,直接进入汉阳郡内,因为这条路虽然是最近的支线道路,但却是被张猛舍弃了。
而张猛所选的道路,却是在从司隶三辅地区先进入凉州武都郡,到了武都郡后,沿着流经汉阳、武都二郡的渭水北上,再到其父张奂所在汉阳郡冀县。他相信,一旦他背着兄长偷偷跑到张奂身边后,无论是张奂还是张芝,只要他苦苦哀求,两人都肯定要留下他,这样一来,他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了。
只是,这计策虽然是好的,然而少年人也有考虑不周的地方,那就是因为他自从小时候随其父张奂移居弘农以后,就再也没有踏入凉州半步。因此,即使他事先打探过去往凉州的道路,可是真正踏入之凉州地界时,却是千难万难。
一路走来,张猛倒也没遇到太多险阻,毕竟有着华阴县开具的“传”,但凡进城入关,兵卒将官一问询知晓其乃“凉州三明”之一的张奂之子后,一方面因为凉州人对张奂的敬仰,另一方面却是张奂如今被委任为凉州刺史,是他们的最高上司。
因这两方面,那些戍守兵卒将官对他十分友好,甚至其问路,还会派专人为其指明,并且派兵随护,在因此他这一番远行倒也没遇到太多波折。一方面是他手中还有不少偷来家里的黄巾可用,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张奂四处征调凉州兵卒,各郡之间随是可见的郡兵行军,不少宵小分子,见之唯恐不及,自然安全问题极好,就是往日里一些不服王化的胡人部落也是安稳异常。
否则,换成另外一些没有什么自己单独出行经验的少男郎,说不得就会被外地人欺骗谋财,甚至因此丧了性命。
不过还好,在赶了半天的路后,张猛终于在渭水北岸,见到一座小城,其名为狟道县城,隶属凉州汉阳郡。
傍晚时分前,稍显破败的狟道县县城南门前,几名裹着斗笠的兵卒正冒雨检查来往出现在城门的行人。很快,一人一马的张猛便引起其中一名兵卒的注意,毕竟除了人在雨中独行十分可疑外,更重要的是对方就是个少年,即使张猛走前自己束了发,却依然因为一脸掩饰不住的稚嫩和嘴角一圈淡淡的茸毛出卖了他真实年龄。
“站住!来者何人?有‘传’否?”
随着那兵卒持矛问询,张猛并不慌张,连忙一一回答,然后还将自己的“传”交个那兵卒查验,至于张猛对兵卒所说他单人远离家乡的意图,自然就是看望父亲而已,并未多说其他事情。
守城兵卒听其诉说,又查阅了“传”,看其模样,又想到对方家世,自然要认真对待,如果不是张猛拒绝对方派人相随的话,张猛肯定又要被各成仙兵卒当吉祥物保护着,这对于想要匿藏踪迹,躲开兄长搜捕的张猛来说,简直是灾难,自然要拒绝了。
狟道县城自然是小城无疑,入了城后,并没有太多繁华闹的景色,而且随着秋雨繁多,路上的行人也是更少,更加添了一份萧瑟。张猛在入城前,便问询过兵卒城内那家客舍最好,因此,并未太多留恋城内景色,便直接往客舍赶去。
行至大半,陡然听到几声奇异的响声,张猛感觉有趣,便下意识的循声走去。
“嘣!”
“嘣!”
“嘣!”
……
街边一栋民舍里的院子内,传来无数声音,张猛牵马往那民舍走去,大概是主人在家,又或者当地治安很好,这民舍却并未锁门,院外之门半掩着,足以让人看到院中的事情。
向院内窥望,只见一个七尺少年正在院内,不顾这绵绵秋雨,引弓扣箭,练习弓术。那少年人将手中的羽箭,射向五十步外插满箭羽的靶子,他长得浓眉大眼,挺鼻阔嘴,相貌堂堂,望之如十六七,只是他嘴边的那一抹细软的茸毛,却是出卖了他的真实年龄,旁人见此,可知他的年龄绝没到束发之年。
此时张猛见此却是大吃一惊,他自幼就羡慕其父,向往和其父一样,长大之后征战沙场,自然也是酷爱舞刀弄棒,而这弓箭当然也在他涉猎之中。
让张猛所震惊的是这个少年,手中所拉之弓的拉力竟然达到一石半,共为一百八十斤,须知此时普通人拉一石半强弓,便可谓普通人之中的佼佼者,而这少年望着就比张猛大两岁,竟然可以收发自如的拉一石弓,这如何不令他震惊?
如此看来,这少年却是天生神力无疑,观其射术精准也在水平线上,换句话说,若是单与同龄人比较,这少年已然超越他人太多。
“贵客临门,便请进门,莫于门外窥视,免叫外人笑话吾家……”只见那少年似有所觉,不过并未收回手中弓箭,而是一边练习箭术,一边喊道。
张猛听后神色一变,知道自己被人发觉,索性不再掩饰,直接推开房门,牵马入内,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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