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君便是黄忠,其虽养于伏泉门下,但伏泉可不敢当其为家仆,是以伏氏家仆多以黄君称呼,以示区别,表达敬意。
伏泉脸色突变,问道:“出了何事?”
那骑回曰:“黄君射中一雕,正一同前去取时,忽然来了十几骑胡人,当头之人言道那雕是其所射,双方纠缠不休。吾当时正在远处,见此情景,便回来报信。”
伏泉当即下车,换上马匹,又招呼了十余骑,前去支援。
马匹飞驰,很快便随着报信之人带路,到了两方争执地点,不过与伏泉当时想的可能会打斗不同,双方气氛并未争斗。
黄忠见伏泉来,抱拳道:“流川。”其余家仆则齐曰:“少主。”
伏泉颔首,问道:“出了何事?”
“适才空中有雕飞来,吾便取弓射之,未想和这人同时射中,又皆未注意,故起了误会。”黄忠说完指着一胡人手里的雕尸体道。
伏泉望之,只见一胡人正举着一只褐灰色雕的尸体,尸身上插着两只利箭,应是未死多久,还能看到丝丝鲜血顺着伤口渗出,看来倒真是误会了。
随后,便听胡人中一明显穿着华贵的少年道:“先到者得,此乃规矩。”其说话语气说不出的傲气,看似不像普通胡人。
这时,胡人中又有一青年斥道:“阿弟,此乃射雕英雄,休得无礼。”其说话倒是有城府许多,随后又打马来到黄忠面前,语带尊敬拜楫道:“雕之高、雕之速,环宇第一,能射雕者必为勇士,於扶罗见过勇士。”
此时东汉随着南匈奴内迁,归附汉朝,百余年来,其胡风虽未改变,但毕竟汉胡相聚,多有汉化,贵族更是知晓汉人礼节,学得汉人文化。
黄忠随即还礼道:“南阳黄汉升见过於扶罗。”
胡人敬佩勇士,特别是射雕者,那胡人青年随后笑道:“走,去吾部落,一起喝酒吃肉。”语气热情非常,倒令人盛情难却。
黄忠回头望向伏泉,等其回话,伏泉当然不会答应,此地胡人众多,自己与这青年素不相识,若是去了其部落,一番畅饮,酒醉之下说不得出现意外,河东被伏击之事在前是以特别慎重。
于是,伏泉道:“谢过兄长美意,然吾等尚有要事,美稷县有吾世伯牧守,望请见谅。”
话一出口,这些匈奴人面色皆露异色,於扶罗更是脸露玩味道:“不知贤弟世伯乃是何人?”
“臧中郎也。”
“既如此,吾先去也,到时再见贤弟。”於扶罗开口笑道,随即返身,与一众匈奴人离去。
再见?
莫非其亦在美稷?
伏泉被於扶罗弄得莫名其妙,也不知其是何意。不过经此一闹,天色不早,还是速速赶路为妙,车队再次上了路。
不久,眼前渐渐出现一县城城郭,美稷县就此到了。
南匈奴单于庭,便在美稷城外不远。
东汉初年,位于漠北的匈奴日渐强盛,此时刘秀平定天下未久,汉朝国力未复,无力与匈奴战,只得避之。
建武二十四年,匈奴内部为争王位发生动乱,匈奴贵族相互残杀。匈奴分裂成南北二部,南部匈奴人立日逐王比为醢落尸逐鞮单于,依附东汉称臣。
直到建武二十六年,朝廷派中郎将段郴、副校尉王郁出使南单于,立单于庭于五原西部塞八十里,后又让其率部进入云中郡,因不断受到北匈奴发兵骚扰,最终将单于庭迁至西河郡美稷县。
南单于定居西河,为帮助东汉防御边塞,命韩氏骨都侯屯北地,右贤王屯朔方,当于骨都侯屯五原,呼衍骨都侯屯云中,郎氏骨都侯屯定襄,左南将军屯雁门,栗籍骨都侯屯代郡,因分别屯于八郡,后称为“匈奴八部”。
“匈奴八部”平时游牧,战时为郡县侦罗耳目,援助汉军,一定程度上负担了东汉北部边境防御,亦算是南匈奴内附的代价。
匈奴中郎将乃是因南匈奴多次请求,东汉才正式设置这一官职,其又称中郎将,使匈奴中郎将,护匈奴中郎将、领中郎将、行中郎将以及北中郎将等。其主护南单于,秩比二千石,可拥节,主要有持节出使、领护或卫护匈奴等职责,亦有监察匈奴动静的任务。
进入美稷,天色已晚,伏泉并未立即去臧旻府中拜见,一来时间不早,二来自己一路风尘,身上衣服皆有灰尘,若是这一副模样前去拜访,可谓是极为失礼的行为,是以他代表先去驿站住下,打算明日再去。
夜幕缓缓降临,驿站外不时听到胡语阵阵,令人颇觉不安。伏泉于驿站庭院内打一套五禽戏,自从华佗提醒,他每日早晚都会抽时间锻炼一番。
一套动作完成,伏泉伸展身子,接过夭儿递来的丝布擦干脸上汗水。驿站外突然传来一阵胡人喧闹之声,听着声音却是像一群醉汉胡闹,一番起哄,不时夹杂着污言秽语,其中伏泉竟隐隐听到“汉狗”之类的言语,脸色顿时不愉。
南匈奴归附汉朝不假,但两族之间世仇日深,不是汉朝给予丰厚赏赐以及地盘便能化解的。
即使不少南匈奴贵族心慕王化,但对于下属部落之民来说却无太多感觉,甚至因羡慕汉人生活美好安定,心怀不满者日益增多,更有甚者又逃回草原,加入其他部落入侵汉朝抢掠。
听的匈奴人言语嘈闹,伏泉十分好奇,现在天色应是宵禁时候,县城怎还能让胡人出行,不怕乱来?令黄忠去寻驿站值守小吏,前来问话。
未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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