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6日,刘翠花和解立国发生了一些争执,心情沮丧地来到解立军家送饭。
她说:“叔,以后我们叫你爸吧。”
“别瞎说,你是我侄媳妇。”
“你看我们家毛毛,性格开朗、胸怀宽广,一看就是你的儿。哪像他爹,一肚子坏水,小心眼子,一个小恨能记一辈子。”
“别说你们爹,他人不坏。”
“不管,以后我们给你养老,就不给他送终。毛毛也这么说,说你们俩才流着一样的血。”
“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我有女儿,她可以帮我养老。”
“那毕竟是收养的女儿啊,哪有我们亲?再说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们就是要给你养老送终,你对我们多好啊。”
“哈哈哈,心意领了,别说了。”
隔墙有耳。这段对话,非常不巧地被经过解立军家窗后的解立国听了个全。
怒火在解立国的体内燃烧,他认定了当初这个亲弟弟肯定和自己的老婆有染,这个不孝之子肯定是这个浑蛋的儿子。这一场孽缘都是这个亲弟弟惹的祸。
十二点,夜深人静,解立国辗转难眠,徒步走到解立军门前,见家门微开,便冲了进去,压住了解立军的口鼻。解立军正在酣睡,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一时错乱,双手又被毛巾被裹住无法反抗,就这样活活窒息而死。
杀了人的解立国冷静了下来,他悄悄回家,拿了塑料袋、绳索,骑着三轮车再次来到解立军家,准备在尸体上捆绑一袋石子的时候,借着月光,他看见解立军正瞪着双眼凝视着他。这一眼着实把他吓破了胆,他踢了解立军一脚,确定他已经死了,死不瞑目。他颤颤巍巍地用衬衫包裹了解立军的头,绑好坠尸物,把尸体拖上了三轮车。
夏天的夜晚,月朗星稀,解立国把死者扔进井里以后,觉得并不保险,于是又运来麦秆遮蔽了井口。
当警察们对现场进行勘查的时候,解立国又仔细地检查了自己的三轮车,惊讶地发现三轮车上居然有一大块血迹。原来人死后,刮破了血管,随着尸体颠簸,也会有血液流出。自家院里,却有两个“外人”盯着,他没法清洗三轮车,只有借故把三轮车弄走,找个地方拆了、埋了。
三轮车上检出了死者解立军的血迹,而这三轮车又是解立国平时使用的三轮车。解立国没法抵赖自己的罪行,在强大的证据攻势下,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你说这是谁的错?”我问。
“解立国小心眼儿的错呗。”林涛说,“不过辛苦养大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这种打击确实有点儿受不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的?”我说。
“对对对,我就超想知道解毛毛到底是谁的孩子。”大宝觍着脸说。
我和林涛同时拍了下他的脑袋说:“能别这么八卦不?”
“走啦!”高法医走过来拉了下我的衣服,说,“今晚我请客,算是庆功宴。”
“又吃牛肉面吗?”我做了个鄙视的手势,“黄支队长呢?”
“黄支队长去不了了。”高法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他正愁着怎么给解立文家修井呢。”
注释
[1]见“法医秦明”系列第二季《无声的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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