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屡试不爽的战术失败了,往常他们这个拔马的动作时刻,对面的明军往往按纳不住射击,什么鸟铳佛郎机啪啪的响,不将他们铳弹打完就不罢休。
但眼前的明军虽有些骚动,但在军官们喝令下,仍然没有一声的铳响,确实让人惊讶奇怪,觉得与众不同。
随着他们往两边掠去,三百清骑忽然散开,若化作烟云,三三五五,时分时合,时逼时逐,不断冲近又奔走,给各阵压力同时,也吸引他们开铳。
特别那些穿着白色镶铁棉甲的蒙古骑兵,更是马术娴熟得不可思议,皆以双腿控马,站在马镫上,左折右旋,左顾右射。
他们成群结队奔驰,从右翼奔到前阵,从前阵奔到左翼,忽然又出现在右翼。
他们不时射来箭矢,飞蝗似的一阵阵过来,让人烦不胜烦。
他们皆有马弓,与步弓不同,马弓只有一米多长,弓弦只能拉到眼前,步弓却可以拉到嘴角耳边,长度一米六七左右。
他们马弓用的箭矢也较短较轻,箭镞细窄,抛射距离虽然长,但杀伤力太弱。
杨河站在湖边小山包看着,心想怪不得蒙古人被满洲人打败,这样的战术已经落伍,他们箭矢杀伤力也不行。
他士兵的士卒甲,就算步射用的十力弓,也必须到二十步距离才可破甲,面对训练有素的军阵,马弓除了一点点骚扰能力,很难起到什么关键性的作用。
他注意力放在他们步阵上,只是传令:“让骑兵队出动,将这些骚扰的鞑子赶走。”
随着九爷等人出击,三三两两的骚扰清骑很快散个干净,他们在大阵的右翼展开骑兵的追逐战。
而在正面与左翼位置,黑沉沉的盾车已是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
长矛手退后,火铳手又上前,还有沉重的车轮驶地声,一些炮车推来,在雪地上划过深深的痕迹。
却是炮队队长崔禄亲自带着火炮上来,有十门之多,其中有三门是打十两弹丸的二号佛郎机,子铳三十斤,需要五个炮手侍候。
他们推着有护板的猎鹰炮前来,又有炮手杂勤推着弹药车,里面各有子铳与定装纸筒弹药数十发。
杨大臣等人忙让开,指挥盾手铳手让出位置,将这些火炮夹在盾墙的各处,给他们腾出射击的空间。
崔禄是个黝黑粗壮的汉子,一身将校甲显得他更是强壮,麾下炮手也是个个五大三粗。一摆好火炮,他就凝神不语,仔细观察前方鞑子的盾车,一边还探出大拇指不时比划。
杨大臣探头过来,看前方盾车已经快进入百步,他说道:“崔队长,鞑子盾车若进入百步,火炮可以打到他们吗?”
崔禄摇头:“难,七十步俺可以试一下。”
他炮队已经演练多次,还造了很多假盾车轰射,发现平瞄直打,百步距离,要打中一个小点点的盾车实在艰难。
一般步枪打一百米的靶,感觉靶子都很小,仅几毫米左右。盾车就算大,有三四个人宽,看上去也若小点点,仅厘米级别。
更别说一百米只是七十步,百步距离那是一百五十米,又是滑膛炮,想打中远处的目标,实在要靠运气。
崔禄说到七十步试试,那是实诚之言,他素来也不玩虚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那就七十步再打。”杨大臣理解,他准头越高的二式新安铳都七十步再打,更别说火炮了。
此时他们正面军阵严阵以待,一百二十个方盾兵持九斤藤牌默默蹲着,他们铁面罩已经罩下,手中藤牌包着铁皮,中间又有半球铁盖,高一米多,矢石枪刀皆可蔽。各人还有胫甲与护膝甲,防护非常到位。
他们身后不远两排铳兵站着,火铳皆斜斜持举,铁面罩都已罩下,有弧度的面罩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使得内中眼眸越发深邃幽黑。
他们两排站立,作战时并不动弹,前排打完蹲下装填,后排射击。后排打完蹲下装填,前排起立射击,循环不绝。
后膛装填的新安铳给了他们连绵的火力与便利,不象前膛装填的鸟铳,只能光站着不动挨打。
几步之后又是两排长矛手站立,他们铁面罩也全部罩下,个个身持破甲长矛,猎猎寒风拂起他们斗篷,银白火红一片。
杨大臣几人大旗立在长矛手后面,三总旗靠在一起,七十八个打翼虎铳投万人敌的队长护卫也集中这里。
正面军阵由杨大臣统一指挥,拥有充分的战斗自主权,毕竟是各翼作战,不可能等待中军的统一命令。
他们这边也比两翼突出,但杨大臣倒不担心鞑子会来攻打侧面,因为会遭受下面两翼军阵的侧面打击。同时几个鸳鸯阵小队也布置那里,防补了最后的疏漏。
此时他站在两门火炮附近,因前层鞑子盾车只有五辆,所以炮队两门两门火炮并列,集中火力轰打。
看崔禄指挥各炮瞄准,鞑子盾车越近,车后影影绰绰,布满鞑子的身影,不由有些紧张。
身旁号手跟着,紧紧抓着喇叭,还有韩大侠、杨千总二人,一些跟随的副把总等,韩大侠神情铁硬,杨千总瞪着眼睛,握紧拳头又放松,再握紧,再放松。
终于鞑子盾车进入百步,那边传来一些叫喊声,接着一些身影从盾车后闪出,“砰砰砰……”就冲这边开铳,一团团的烟雾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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