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蹄滚滚,那些正蓝旗鞑子终于奔到钟吾寨前,他们绕着军寨奔跑,甚至有人转到东门那边去。
很快他们发现冰面上的问题,又转回西门这边,在军寨北西南三面盘旋,不断的窥探寨内与周边的情况。
他们怪啸连连,似狼,又似野猪的嚎叫。
而这个距离,寨内的张松涛等人也看清了他们的样貌装备,皆是钉着密实铜钉的蓝色镶铁棉甲,大大的护心镜,髹漆铁盔连着护喉顿项,盔枪红缨高高,护肩披膊巨大,拉着缰绳的手掩盖在马蹄袖之下。
他们身上棉甲沉重厚实,一部分人甲胄更加鼓囊结实,显然是那种内着双甲的马甲精骑,看他们个个骑术皆是精湛,策马奔跃如飞,身上充满了嗜血杀伐的气息。
寨内大部分人是第一次看到战场上活的鞑子,看他们杀气腾腾、野蛮凶暴的样子,个个都是心惊。
张松涛也心头暗凛,他看寨外的正蓝旗鞑子,约有数十骑之多,马甲步甲不等。但远眺官道,又有黑点隐现,显然九爷说的正蓝旗有一个牛录南下,这消息是真的。
他不敢怠慢,传令寨内上下严加戒备。
寨外的正蓝旗鞑子仍在咆哮,甚至有数骑大摇大摆跃过官道,奔到壕沟前不远观看。
还有数骑呼啸回去,显然是去官道那边禀报消息情报。
而此时通京大道上,众多马蹄正踏得积雪乱溅,一行人马顺着这靠近沭河的,南下往宿迁、淮安的官道上行进,他们步骑交加,人数约有三百多人。
两杆官纛高高飘扬,队伍一色的蓝色衣甲旗号,他们大部骑马,当中约有数十人的披甲战兵,个个身着沉重的镶铁棉甲,甚至部分人盔甲更加沉重,显然是这牛录的马甲精骑。
其实他们才算得上是骑兵,个个骑术精湛,会马上劈砍,甚至会骑射,马上马下皆是犀利。
他们待遇也不一般,老奴时就有规定:“一牛录甲士百人,每一牛录各养马四十匹,四十匹马四十名马甲乘之。”不论盔甲马匹都要优先供给他们。
余者步甲虽然很多人骑术精妙,但严格来说他们只是骑马步兵,称呼也只是马兵步甲,不能算精骑。
但满洲崛起多年,这些披甲兵皆是精悍,与马甲之间差距已经不大,人人有战马更只是等闲。
他们皆佩带巨大的双插,或弓壶箭囊佩在身体的左右侧,或箭囊捆背在身后,弓壶佩在身体的左侧,或干脆弓壶就悬挂在马鞍上。
除了强弓利箭,很多披甲兵身后还捆背着囊袋或是标枪袋,内装飞斧、铁骨朵、标枪等投掷利器。
他们杀气腾腾,神情间充满百战沙场的自信。
除了披甲兵,队伍中还有百人左右的未披甲旗丁。八旗制度三丁披一甲,一丁旗中分发盔甲,剩下两丁需要自备。虽然八旗一次次胜利,缴获了明军大量的盔甲器械等,但仍然做不到每个人披甲。
没有拨下盔甲者就各显神通,自身装备各种各样的甲胄,有棉甲、有皮甲、有铁甲等等。甚至很多人不着甲,只穿有马蹄袖的箭袖袍褂,不影响射箭同时又可保暖。
他们多戴暖帽,因形状如碗,又称碗帽,有连着到咽喉处的保暖顿项。
未披甲旗丁也属战兵,甚至是各牛录弓箭手的主力,他们所用皆大梢弓,弓胎大,弓梢宽,普遍为十力弓,近战使用又长又重的掏挡子箭或月牙披箭。
次者也用八力弓,按后世的弓力计算,已经属于百磅强弓。
他们佩刀多使用雁翅刀,个个脸上也是自信昂扬,充满戾气。
队伍中还有百余人的余丁与包衣,这些余丁,或年纪不大,不够年岁成为旗丁。或家中丁口太多,轮不到他们成为旗丁。但出战抢掠,这是厚油水的事,都想方设法出战。
他们随军为甲兵做辅兵,战后胜利,就可以劫掠不少的战利品,清兵几次入关,每次都抢掠丰厚,让各旗的余丁们趋之若鹭。
他们一样颇有战力,八旗训练严格,十三岁就进入预备役,登记为兵员余丁,可以买马、买弓箭、佩刀进城,然后每三年参加一次考试。达标便为守兵,接着是步甲,再后为马甲。
他们也普遍戴暖帽,有人有甲,有人无甲,部分人有马匹,个个意气飞扬,佩着雁翅刀或雁翎刀,使用弓力不等的大梢弓。
他们押送包衣苦役走在后面,推行挑担各样的辎重,小车,盾车等。
这些包衣多是上次从山东掳获的丁口,挑选一些有家口的存在,他们在辽东待了几年,心理也发生了转变,已无所谓家国,只求获得主子的欢心。更希望主子们抢多了,也给他们一些微薄的赏赐什么。
甚至随着满清一次次胜利,很多人觉得大清更有前途,为虎作伥,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
如后世满清入关,京师的水井就被当年从山东掳获去的包衣控制,依井卖钱,一担水要八十文钱,甚至干旱时要一百六十文钱。而明朝时京师水井多属公井,居民们汲取自由。
作为奴隶苦力的存在,他们服色也发生了改变,个个留着金钱鼠尾,穿着满洲袍褂。他们没有暖帽马蹄袖,只用布条包裹头脸双手,拼命推着沉重的盾车等物。
除此牛录中还有铁匠、鞍匠十数人,也是掳获去的大明工匠,他们待遇又比包衣好一些。
三百多人一直顺官道南下,他们杀气腾腾,如入无人之境。
八旗发展到现在,正是最嚣张、自信心最高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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