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入夜后,扬柴悄悄从侧门出了同知衙门,在南城与胡通等人会合后,一路拍马急赶去了邻县。
在邻县衙役的带领下,众人摸黑,在一处暗娼馆里找到了人。兜头罩脸的一通乱打,将那四人擒拿住,堵了口、蒙着脸,带到县衙班房,一番严刑审问后,终于得知这四人的身份。
原来,这四人都是紫菱州都指挥使司设在刘家垱的驻军军士。他四人都是同乡,因前次剿匪有功,卫所里给了他四人长假。几人刚在这县里当了东西,预备再歇一晚就回乡的,没想到不知为着何事,衙门将他四人拿下。
扬柴指着他们包袱里的二十两一锭的大光银问道:“你们即是紫菱州的官兵,为何会有上川府的官银。”卫所的军饷一般多是领一半粮、一半票银。粮食,一般做军士家人的口粮,在军士户籍所在地发放;票银,即是一张签有驻军所在地,银钱数目、发银限期等的一张契单。军士们拿着这张票银,可到驻地衙门的户史处领取饷钱,因此,不论领到的银钱数额是多大,都不可能会有这样整齐的官银,更不可能全都是如此崭新的、上川官府铸造的官银。
四人见了,说:“这是上峰发下的奖赏,至于为何会使用上川的官银自己不知情。”
片刻,其中一人喘息着说:“标下曾讯问过上官,上官私下说,因紫菱州没钱给饷银,所以就先用这些剿匪得来的银子发饷,等饷银发下后再填补进去,只要银钱数目是对的,上面不会有人究竟这事。”
扬柴听到这里,静静的环顾四周。因为了避嫌,在场的人除了扬柴带来的自己人,邻县县衙的人一个没在。这些人这些年,一直与自己出生入死,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他不敢大意。扬柴冲众人挥挥手,让他们出去,守在外面不准有人出入。
待人都出去了,扬柴拿起一锭银子,走到那人面前。问:“这一阵子没听说卫所有什么大动静,你们是什么时候剿的匪,在哪儿剿的。”
但凡卫所有什么行动,之前必定是要报予知州衙门备案,可扬柴从未听说,事后也没见都司去报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四人都看着扬柴,面上都十分的小心。
“我知道大人问的是什么,只是,标下只能说,我们当天接到的命令是:有一伙胆大包天的匪徒劫持了一支船队,装扮了官府的人,欲从紫菱州逃离。上面让劫住船队,不放过一个人。”
扬柴一听,心神巨震。他禁不住闭了闭眼,忍着脑中的眩晕感觉过去。
毛从辉怎么敢!
他这是要置紫菱州万千百姓的生命于不顾,他这是要祸害紫菱州的官场啊!好贼子!
四人都惊惧看着扬柴如捏泥一般,将手中那锭银子捏的稀烂。都在心里想到,这扬阎王,果然如传闻一般厉害。
扬柴的内心,如同被火烧、油炙一般,焦心的难受。他可以想的到,这是毛从辉欺上瞒下的手段,只是他这样做的目的真的只是为财?!
凭扬柴对毛从辉的了解,这个人虽看着粗,可是心很细,心思也深。他虽一介武夫,却常常能让魏青林在上司面前下不来台。受了他的气,还得给他递笑脸。翁家的财富的确吸引人,可是扬柴不信他毛从辉能大着胆子吞下这块肉。那翁家到底那里得罪了毛从辉,竟害的自己几乎被灭门。
扬柴在刑房里慢慢渡着步子,暗暗思索着。他觉着自己一定要弄清这事,不弄清这里的道道,他怕自己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稳住心神,觉得可以从这个人身上得到更多的消息。
“我不说,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你们惹上了天大的麻烦。若不然,你们也不会半道上去当赃物、不敢住客栈,而躲到暗娼馆子里去。”
扬柴看着四人,四人都躲开扬柴的目光,不说话。
“出了这么大的事,朝廷不会不派人来查,若是朝廷的人来了,到时紫菱州会是个什么样,你们不会不知道。如果是我们紫菱州先查出来,即可脱了干系,又可保命。这可不是关乎一、二个人的事,而是整个紫菱州百姓的生死。这事儿,是在你们管防的江段上出的,若是真要查起来,上至旬彪,下至伙卒,一个都别想脱开干系。你们贪财,劫了翁家的船队,却要让紫菱州的百姓为你们担着,不要说老天不答应,就是老子也不答应。谁敢给在这儿惹事,谁就给老子把命交待下。”四人见扬柴面上的厉色,都苦着脸别开头。
扬柴忍忍火气又说:“这事,我一定要查到底。哼!你们卫所,不过是给人当了回出头枪。”
四人中一人想了想问道:“大人想怎么查?若是要真查,那我们卫所的兄弟那还能有命在。”
扬柴冷眼问他:“不论谁来查这个案子,你们以为你们卫所能逃避的了失职一责么?要是什么人为了自己能脱罪,干脆将一切都推到你们的头上,你们卫所有几个脑袋够给人砍的。”
“若是让兄弟们知道,消息是从咱们这儿漏出去的,那……嗨!”
四人都是满脸的苦涩和为难。
“不过,凡事都没个绝对,只要是我扬柴能保得上的,我扬柴绝不含糊。”扬柴掷地有声的说完,看看四人,“你们军职不高,又非主犯,要是检举有功,或可将功折罪。想想家里的老人,和妻儿吧。”
四人苦恼半晌,总算将事情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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