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低头一看,就见扬柴一脸平淡的笑容,安慰的看着自己。她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只是心里仍旧生气。想起自家好不容易过上点儿好日子,这帮子缺心肝的东西就上赶着来打秋风,全没想过自己张不张得开那张嘴。坏心眼的东西!竟胆敢把歪心思打到自己的幺儿身上。
心里觉着委屈了,一下子不注意滴落下泪来。
肖氏忙用蒲扇挡了擦了擦脸。
那些人这时还在对扬帆的这门虚无的婚事评足,门外进来一个梨花白的娇柔身影在门口站定,随即一个明亮的声音穿过这纷杂的屋子,打乱了屋内的亢奋。
“老爷,太太。酒宴已经备好了,不知可否开席。”
一时间屋里的人们都朝那人影看去,心数不正的人只一味的将眼睛粘在那身影上。
现在也不过申时初,又因是夏季白日长,家里一般到酉时才开始吃饭。加上今天家里客人多,吃饭的时候还要迟些,芯蕊这时来问,定是她见着屋里情形来解围的。
扬柴微眯了眼看去,轻轻点头,说道:“时候不早了,早点儿摆饭吧。”
扬柴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今日天色已经不早了,众位在家吃个便饭,就先到客栈休息。请。”
扬柴没有一句客套话,便灭了这一众人的心思。见扬满仓的二儿子还不罢休,扬柴又木了脸说道:“二十多年前,我就已经被本家分了出来。再说,我祖父这一脉也就只剩下我这一支了,是以,我在外这么些年,也没个依靠,全凭我自己一双手打拼。我即是能凭一已之力挣得一份家业,我的儿子也应能凭自己的本事挣家业,讨媳妇。”
扬家那些人当即脸色都沉了下来。
扬满仓也不知道是真不在乎扬柴的心情,还是真不将自己当外人,他坐在椅中,对着芯蕊说道:“不用去客栈,就在家里给我们铺几张床,我们就在家里睡了。都是一家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我看这院子就蛮好的!”
除了那几位乡邻,扬家的几位都随声附和。芯蕊诧异地看看他们,再一脸为难地看着扬柴和肖氏,等着主子发话。
当年扬家见扬柴的父亲去了,便要扬柴入赘到一土财主的家里去,扬柴不肯,由他母亲另定了门亲,就是出生寒门的肖氏。扬家后以此事指责扬柴不依从家族里的安排,蛮横粗野、不服族亲管束,断了他们俩母子的口粮,结果将近半年多,扬柴母子只能以野菜渡日。直到娶了肖氏进门,扬柴与人做劳力后,才好些。
每每不期然的想起那段日子,扬柴就心痛难忍。再看看眼前这帮子族亲,他心里说不出的恼怒和愤慨。
扬柴对立在门前的芯蕊说道:“摆饭吧。另和管家说一声,让他备好车,吃过饭好送客人们回去。”
扬柴又面含嘲讽的说道:“大家伙儿还是与我远着些的好。你们也知道,街面上如今都在传,不定那天,我这同知老爷就被砍了头。到时,你们要再被无辜连累,我可是无以为报啊。”
当下,扬柴也不再看屋内众人的脸色,抬脚走了出去。
肖氏见扬柴如此抹这些人的面子,高兴地眉眼飞扬。可是她却不能如扬柴一般丢手走开,她还得好声好气儿的招待这些人。
就在堂屋和院子里摆了四桌酒席,肖氏亲自做陪。吃完了饭,立即每人一匹料子、两盒子心点,好言好语的赶紧的送上了车。
直到那些人都上车走了,肖氏才畅快的吐出一大口气。可是随即,她又想到,这些人不知什么时候又要摸了来,那时只怕不大好打发了。
扬柴恼了那些族亲,都不愿朝他们看再多看一眼,所以他便在自己的小院里另开了桌酒席,一同坐席的有他的二个儿子、三个女婿和姻亲柳宗明。
扬柴一直保持着轻松的心情,与柳宗明碰杯,时不时的与儿子、女婿说些趣闻悦事。一餐饭吃的很是愉悦。
草县,都司衙门后宅的一处偏院里,门窗紧闭。院外院内,却笔直的站立着一队守卫,个个神情肃穆。
“东西太沉了,一时运不出来。要是当初直接从水路运出来,也不至于耽搁到现在。”昏暗的屋内有三个人坐在屋当中的四方桌前说话。只是门窗紧闭,屋里的光线不明,看不清那三人的长像、模样。
一个人接口说道:“怎么运?就凭那几条快船,想都不要想了。要我说,趁着那杀货还没发觉,想法调些夹船来,赶紧的把东西弄出来。那可是一大笔的财啊!我们可不兴出了刀子,还白做买卖的。没这规矩不是。”
只要想法子弄几艘跑走私的带夹层的船来,将那些东西不声不响地带出去,还怕没主收么。
另一个人,一直闷不做声的玩弄着冰块。
最先开口说话的人又说道:“三哥,你出个声呗。我这心里怪不安的。”
一时,屋里安静下来。
“你们以为,我真是要那些东西。哼!”玩冰块的男人阴沉沉的说道。
“不为东西我们费这么大劲干嘛啊。”
“就是,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不是苕薯块子。三哥,你这是,你这是,怎么想的。”
一点火星突然亮起,瞬间映亮了三张罪恶的脸。
一个如平常农夫一般的普通脸庞上露着一道狰狞的疤痕;一个干瘦的汉子,满眼的寒芒,直刺人胆寒;一个面白的方脸男子满脸的阴暗表情。他此时,一双眼睛微微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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