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帆爽快的答应了,直起身来,拍拍身上,准备走了。
“我就先回去给爹说一声,也免得他等着。还以为你今天就会与我一同去呢,娘还去买了菜,要给你做好吃的。”
橁宗元立即感动的说道:“让岳母劳累了,烦兄弟回去后,帮我向她老人家告个罪。”
扬帆大气的一挥手,不在乎地说:“嗨,这有什么。这次你吃不上,下回去了,不就吃上了。行了,你快点把家里安顿好,也好早些去书院报到。实话对你说,老爹这次为着你的事,可是费了老劲儿了。痞着一张老脸去求了府台大人,喝了顿饱酒,府台大人就给写了这封信。我说,姐夫。你可别一时想岔了,白费了老爹的这番心意啊。你的能耐、学问,我们都是知道的,可是这世道,不是你有能耐、有学问,人家就都知道你呀。还得有人引见,还得上面认得人,人家都知道你了,你才好功成名就啊。您说我这说的是不是,呵呵。”
柳宗元一脸赞同的表情,听得直点头。他没想到这位平常不怎么正经的小舅子能说出这番话来,更加没想到,这次老岳父为了他,下了这样大的力气,对他抱了这样大的期望。一时之间,柳宗元深感压力不小。
送走了扬帆,柳宗元把妻子扬二娘叫进房中,与她说了扬帆的来意。
柳娘子望着丈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是知道丈夫的,这几年他虽从没有放下过书本,可他没有再打算去考会试,更没有做官的打算。父亲求来府台大人的推荐书信,不是要硬逼着丈夫去考试,去做他不想做的事吗。
她也曾想过,就与丈夫一起守着这个家,过平平淡淡的日子,把两个女儿好好养大,再给她们找个好个人家,这一辈子就没有什么奢求了。可是,现在……
柳娘子轻轻的对丈夫说道:“他爹,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吧,我都依着你。”
柳宗元朝妻子看去,突然发现,妻子比前段时候憔悴多了,耳旁竟闪现着一丝银色。柳宗元心里一下子烦闷起来,他站起身来,走到书桌边,手无意识的摸着桌上的一叠纸,装着想心事的样子。
其实,他什么都没想,心绪乱极了,他只是不想被妻子发觉,只能装作沉思的模样,来遮掩自己的不安。是的,是不安。他不知这不安的感觉从何而来,也许是又将要面临考试,又将要面临备考时的焦虑,或是离开家的担忧,或许是都兼而有之。这些情绪的汇集,冲击着柳宗元平静的心湖,激荡起层层的波澜。
柳娘子也不再说话,静静的陪在一旁。屋内一时静若可闻,外面的声音随着风涌进屋来,搅乱这份安静。
屋外正对着后院,院里有一个柳宗元自己挖得小小的藕塘,藕塘里种着荷花,养着鱼。柳惠和妮妮此时正在藕塘边赶着一群小鸭子,欢快地叫着、笑着。
前段时候,柳惠见有桃着小鸭子的小贩,从家门前经过,硬缠着柳娘子买了二十只,养在后院里。
俩姐妹现在正在受罚期,柳娘子看女儿喜欢就依了她们,只当是给孩子的玩物,也不指望她们能养成了。谁想俩姐妹倒是认真的很,不仅一天三遍的细心的喂食,还在后院的草丛里捉虫子喂鸭子。现在鸭子长得大些了,可以在水里玩上一会儿了,俩姐妹就把鸭子赶到池塘边,让鸭子下水捉小鱼、小螺蛳吃。
吃了活食的小鸭子长得特别的快,简直是一天一个样儿,食量也增大不少,菜叶、麦麸吃得也多。柳娘子已经让帮工的人舂了两次米了,粉了麦麸放在仓房里,供俩个女儿喂食。
也许是看见小鸭子在水里玩的欢,俩姐妹也站在塘边咯咯的笑个不停。柳惠和妮妮手里各拿着一支长长的竹槁子,或赶一下鸭子,或在水里挑下水花,或在空中挥两下,听那呼呼地风声。
看着俩姐妹悠闲的模样,柳娘子心里也觉得特别的舒坦,嘴角带起一丝欢悦的笑痕。
突然感觉身边一热,柳娘子回头看见丈夫站在身后,也正看着远处的女儿们,脸上露着浅浅的笑意。
柳娘子也不作声,回过身来继续看着女儿们。
半晌,柳宗元突然说道:“你在家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和俩个孩子,多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晚上早点关闭门窗,睡之前先检查检查,把门窗都锁紧了。虽说这里太平,可毕竟不能没有防范,家里只有你们母女几个在,到底还是不太安全的。”
柳宗元低头看着妻子,一脸忧色的说:“要不,你带着孩子回老宅去住几天。”
柳娘子一脸的不情愿。在柳家时,有柳宗元一起,她还不会感觉到自己是个外人,做事说话还不算是不自在。可一旦没有他在场,谁知道柳家那些奶奶、太太的会怎么待自己。
她低头,说道:“家里也放不开啊,去了老宅,家里又让谁看着。你别担心了,不会有事儿的,我们娘仨就在家里,那儿也不去。不是还有帮工的杜大叔和杜大婶俩口子么,他们也会打照应的,到底是爹请他们来的,应该,是信得过的。”
柳宗元一家上次从紫菱州回来后,扬柴就派了这两口子来给柳宗元夫妻做帮工,工钱都是由扬柴出的,只是吃饭、住宿是由柳宗元提供的。那两口子,都是紫菱州人,家里穷,人多没有地种,就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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