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
方逸的灵念捕捉到空气中细微的波动。“叮，叮……”两声几不可微的声响后，气刃消失。
“这二次，四枚。”费成说。
意念之风轻松地拦截到气刃。
紧接着，数目不断增加：八枚，十二枚，十六枚，二十枚……
方逸的额头渗出了汗珠。气刃从四面八方而来，疾雨一般，他必须用尽全力，才能兼顾所有。
他感到风一般的意念开始焕散。
终于，他漏掉了一枚。尖锐的气刃一进入身体，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刚才谁说不会很疼？
一分神，另一枚错过的气刃刺了来，疼得他差点叫出声。这一下，原本集中的注意力彻底分散，当第四枚气刃扎中他时，费成中断了训练。
“二十九。”他说出了方逸感知到的气刃总数，“不过，漏掉了四枚。”
“太多了。”方逸很沮丧。
“多吗？你数过？你为什么要数？”费成反问，“难道一阵风吹来，你会去数有多少风吗？一阵雨下来，你会去数多少水滴吗？”
“我……”
“灵念的作用分为两种：一是主动地控制，二是被动地感知。我说你‘不错’，是指你的控制力。你利用灵念去探测环境的变化，并且成功地找到了二十九枚气刃。很强，超出我的想象。但控制必然是有极限的。二十九枚气刃，是你现在的极限。”费成讲解道。
“可是，怎样才叫被动地感知？”方逸迟疑地问。
“不要试图去控制它。闭上眼，想象你在雨天走在路上，你看见了闪电的白光，听到了雷声，知道雨水落在身上，你感知到了这一切。灵念也是你的感官，它不会寻找变化，而是变化主动找上它……”
“叮，叮……”又是两声，两枚气刃化为乌有。
方逸惊讶地睁开眼。
刚才就在两人说话时，费成又释放了两枚气刃。而这一次，完全没有准备的方逸却感知到了气刃。
等他意识到这一点时，气刃已经消散
“很简单，是不是？”费成笑道，“我们再来试试。”
有了刚才的经验，方逸不再有意去用灵念探测周围的环境。这一次，他感知到了四十三枚，还有一枚扎进了它的背部，疼得他龇牙咧嘴。
有意思的是，当费成给倒回看当时的视频时，他发现有些气刃离得很远就被感，而有些气刃却要靠近他，才能被感知到。
费成让墙上的全息光幕显示出“43”这个数字。
“这是您感知的极限。它取决于您目前灵念的强度。由于您还是个备选武者，天赋又只有六级，所以，灵念不可能完全覆盖您周遭的环境。而当您走进阿戈洛维秘境时，这种情况会更糟。”
方逸默默点头。
“不过，也不要太悲观。我们都知道，光轮天赋决定了一个人灵念的强弱。不过，这指的是等级间的强弱。比如，天赋七级的灵念一定比天赋六级的更强。但并不是您灵念真正的强度。这一点，您能明白吗？”费成是一个耐心的导师。
“我明白。”方逸再次点头，“大导师说过，以我们目前的水平，只能发挥不到百分之二十的灵念。等到开始光轮锤炼时，灵念的强度才会真正开始展现出来。”
“大导师说得没错。在自然条件下，没有忌惮地强化灵念会引起心魔暴动。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们武道馆不建议天赋较高的学员使用升灵剂。所以，方少爷，有一个问题我需要您如实回答我，这关系到我们接下来的训练方向。”
“前辈，您请问吧。”方逸说。
方逸原本是按习惯称费成为“老师”，但费成却知道他是楚云器重的，坚决不敢当这个称呼。
“您服用过升灵剂吗？”费成说，又怕他误会，又补充道，“如果您没有，请摇头；如果您不想就这个问题探讨，什么动作也不用做。”
不想探讨，可以理解为“我不想说”或“我默认了”。
升灵剂实在是一个敏感的问题。费成提出这样一个选项，自然是想告诉方逸，就算你用了升灵剂，只要你不答复，我就当你是不想探讨。大家心知肚明，方逸既不用担心落人口舌，费成也好安排后续的课程。
“没有。”方逸给了一个明确的答复。
他明显感到费成松了一口气。
难道升灵剂真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所以像楚家这样的大家族才会以委婉的态度告诫学员不要使用它？
“也不知道为什么，用升灵剂提高过光轮的天赋的人，强化灵念时很容易唤醒先天光轮。我们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幸好当时处置得当，没有引起光轮反噬。”回想起当时的情况，费成心有余悸。
方逸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因祸得福。
如果不是柳家抢了他的升灵剂，他不会到空港区找住处。如果不是在空港区，他就不可能在肋排馆遇见弥安，因此和楚云交手。这一系列因果相连的事件，让他有机会到向川馆接受训练。
“好了，接下来，我会教给您一些引导圣泉灵息的技巧，它能帮助您发掘没有开发出来的灵念。”
费成神情轻松下来。
方逸来之前，江老专门叮嘱过他，这少年对楚家有大恩，一定要尽力相助。
尽力的意思是说，有什么好资源就上什么好资源，关键是要尽量满足对方的要求。方逸要真是用了升灵剂，这灵念提升起来就困难了。
满意，当然也谈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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