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洞里,我和胖子顺着河边走着,耳朵里听见的都是水流冲刷石头的叮咚声,我边走边想,李天阳的坟底下怎么有这么大个洞,我怎么也不明白,一个好好的大活人,为什么要给自己挖坟立碑,看样子他应该是个挺厉害的玄门高手,他怎么不去找食发鬼,为自己女儿报仇,反而来这破地方看他的大蛇。
道路崎岖湿滑,我和胖子小心翼翼得走着,胖子手机的灯光一扫,忽然有些诧异的表情。我问他你又看见什么了?
胖子手指着水里说,你看那块石头,怎么看着不太一样。
我顺着灯光看过去,那里一块石头卡在了两块石头之间,这块石头和别的不太一样,表面十分光滑,被灯光一照油亮亮得反光,而且石头本身好像也轻飘飘的,浮在水面上跟着水流上下起伏,若不是卡在了两块石头只间,估计早就被河水冲走了。
我说这应该不是个石头。
我走到河边,伸手抓住了它,从石头缝里把它拿出来,只感觉比想象中的要轻多了,而且里头也是空心的,拿出来以后,胖子用灯光一照,我俩都看傻了,这明明就是一个发红的大葫芦。
胖子说这不是袁道公的大葫芦吗,怎么在水里飘着呢。
我看着这个大葫芦说,袁道公对这个葫芦爱惜如命,没有特殊情况他是不会丢掉这个葫芦的,更何况还是丢在这个黑洞里。
我和胖子都升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隐隐感觉袁道公是出事了,胖子好奇得看着葫芦说要不我们把它打开吧,看看里头是什么。
我哦说你有病啊,它这葫芦里能有什么好东西,肯定是各种毒虫什么的。
我把葫芦从他手里拿过来,怕他真忍不住给打开了。
我们继续顺着河道走,我们的这个小城市只有一条西水沟贯穿,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水流了,这里的水如果真是通向外面,那么最后一定是流向西水沟,公墓的山下有这么一条地下河,几乎是把整座山掏空了啊,从外面一点都看不出来,难怪每次进了公墓都感觉阴冷得难受,这公墓下的水流,不断冲刷着山体,肯定让人感觉不舒服,那天我在袁道公小屋的床上睡觉,那块石板加上地下的水气,让我一晚上睡得湿冷湿冷的,当然那个床也不是普通的床,那是一块青黑石板,时刻散发着冷气。
走了没一会我发现我感觉不对劲,这里的水流越来越急,根本不像流出去的样子,山洞曲曲折折得是向下走的趋势,这些水也不断流下去,我心里忽然反应过来,这些水不是流向西水沟,而是从西水沟里流下来的,流向了地底下。
渐渐地两侧河岸越来越窄,河水也越来越急,最后我们只能脚踩着一点点没有水的地方艰难得前行着,很多地方没有了河岸,河流直接冲刷着洞壁,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我拉住胖子说先别走了胖子,水流越来越湍急,再走下去恐怕会有危险。
胖子说我知道,但是你看前面河水全都急转弯了,你说水会流到哪里呢?
胖子把灯光照向前面,前面洞壁一个转弯,把河水引了过去,让人忍不住去探索,我说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会有转机。
转弯处的水流十分湍急,我和胖子小心翼翼得在窄窄的岸边前行着,我们从拐角处一过来,看见眼前的一幕顿时瞪大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巨大的水潭,所有的河水带着巨大的浪花,卷成了一道漩涡在水潭中间汇集,旋转着,像一条微怒的巨龙盘在里面,漩涡里水声震耳,隆隆的响声回荡在整片洞天。水潭中不知道有多深,能容下这么多水,恐怕这水潭之下还有通口。
而在水潭尽头,有一片平坦的石台,石台上有一个一人高的大鹏鸟雕塑,这只大鹏鸟正展翅怒啸,双爪伸出来像是瞄准了什么猎物,威风凛凛,看起来很有王者的气势。
而在大鹏鸟石雕的两侧,分别站着一个人,一边是黄兴祖,一边是李天阳。两个人的深色略有憔悴,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战斗,黄兴祖的上衣已经残破不堪,露出了胸前纹的那只孔雀,我隐隐感觉这只孔雀和以前见到的不太一样,仿佛能从这纹身上感觉丝丝缕缕的杀气,孔雀的眼睛也完全变成了血红色。
李天阳白色的须发也有些凌乱,只是整体状况比黄兴祖好一些,他咳嗽两声,从嘴角渗出一丝鲜血,足以表明他已经受了内伤了。
李天阳呵呵笑道,早就听说阴阳绣威力不凡,今天领教了。
黄兴祖摸了摸胸前的孔雀,说我不想跟你斗,你只要说出来梧桐树下到底有什么,我们或许还能成为朋友。
李天阳把嘴角的血擦干净说,朋友?你都没有几天的命了,怎么跟我交朋友?我应该没猜错吧,金木成石咒!
黄兴祖一听,表情立马变了,一脸的不相信得看着李天阳。
李天阳笑着说金木成石咒重新开始生长,你肚子上的石头越来越多,估计过不了多久,你就和这只大鹏鸟一样了,你觉得还会和我成为朋友吗?
黄兴祖越听越诧异,不敢相信得问道你怎么知道金木成石咒?这是藏传三大绝咒之一,你一个中原人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李天阳说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这个咒本来还可以解,但是现在看起来不大可能了。
黄兴祖急忙问他为什么现在不行了?
李天阳说这大鹏鸟石雕的座下本来是一块记载着整个来龙去脉的石板,我的黑蛇就是来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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