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对于大多数能够混到度牒的国家认证僧来说,基本不存在眼高手低铁废物的说法。
因为佛门是有组织有纲领的营利机构,哪怕法治和尚这样五劳七伤的文化僧,年轻时候也得上山下乡。
穷和尚与富和尚的差别无非是苦行与行,终究是要做个行者。
这不是说佛门有多么高尚,僧侣都是善人,骗信众的。
根本原因是金融借贷内卷得厉害。
国家政府放债,各国王室放贷,贵族豪强有闲钱,和尚们想出头,不是只有走高端与低端的双线极端路线了嘛。
中端借贷是真正的旱涝保收,毕竟有产者借钱,是为了赚更多的钱,有抵押物与质押品。
高端也好理解,就是拆借给其他的放贷者,吃份子钱。
但是有抵押有本钱,找谁借不是借,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
这是个问题。
真正支撑佛门金融霸权的,恰恰是各国上层权贵看不起的穷人贷。
僧侣们一对铁脚量江山,政务官不愿意去的乡野,他们去,税务官收不上税的村庄,他们也去。以宗教之名,行医务之事,开草民之智,补官府之怠。
在这冰冷的世界上,只有大和尚们的光头能够给底层人民带来一丝温暖。
这才是佛门立身的根本。
不是每个光头都是好人,但是佛门作为武装金融集团,对于本门败类以及假借佛门名义行恶的僧侣追杀力度之大,令人惊叹。
至少约瑟夫在金山寺发现了所谓的“黑榜”后,对和尚们的品牌意识有了直观的感受。
法治和尚在给约瑟夫授课的时候,从来没有避讳佛门堕落这个事实。
随着生产力的进步,“国家”这个概念逐渐对于“王——国”体系进行冲击,佛门世俗化的进程不可避免。
国王们不再愿意与“佛祖”共享权力,纷纷对僧侣们发出灵魂拷问,吾与佛堂泥像孰重。
在漫长的合作斗争中,和尚们渐渐退出了政治权力争夺的战圈,只能紧紧抓住钱袋子不松手。
这带来的结果就是凡是向钱看的佛门开始泥沙俱下。
金山寺看起来挺“佛”的,那是因为上一任主持法海是大雷音寺都承认的得道高僧。
有这么一尊“真佛”压着,徒子徒孙们不敢造次。
然而整个土之国,在经历了那个男人的时代后又迎来了波旁家的复辟,整体僧侣素质实际上处于一个大滑坡的状态。
金山寺对外的“悬赏”,有三分之一是杀僧害佛之人,一半多却是败坏声誉的佛门败类。
问题之严重,由此可见一斑。
休息时间例行去找法治和尚解惑的约瑟夫熟练的跟藏经阁的大师们打着招呼,一路小跑来到禅师的居所。
“主持爷爷……”
“哟,小约瑟夫啊。”
约瑟夫刚走进法治居住的小院,却发现庭院中,主持法河正在纳凉。
“我来得不是时候?”
约瑟夫想了想,觉得不对劲,不明白法河主持要在法治的院子里坐着,准备打声招呼走人。
“不不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法河支持面带笑容的招呼约瑟夫到跟前,摸了摸他的顶瓜皮,扯着嗓子就开嚎。
“法治啊,赶紧出来见客!”
在约瑟夫的一脸懵逼中,法治和尚满脸不情愿的拉开门扉,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师叔以及约瑟夫,胸口起起伏伏好几次才开口说话。
“师叔,想我金山寺百年古刹人才济济,您换一个祸害成不,薅羊毛也不带逮着一只羊往死里薅的呀。”
说完这句话,法治重新回到屋内,却没有拉上门。
片刻后,法治重新出来,手里端着茶壶水杯以及一盘点心。
“小约瑟夫啊,谢谢你呀,要不是有你相助,今儿个老和尚还见不成这好师侄。”
分不清法河是在借题发挥还是阴阳怪气,约瑟夫也不敢说话,接过主持给他的点心安心当个摆设物件。
“两位禅师有事儿要谈,我先走了。”
约瑟夫想要离开,却被法河一把抱起来放在腿上。
“不急,多吃点。”
法治看着师叔耍流氓,火气也起来了,冷哼一声坐在一旁,直接将斟好的茶递给约瑟夫一杯,自己喝一杯,剩下一杯往地上一泼,杯口朝下扣上了。
“好师侄,躲是躲不了的,选一个吧。”
“两条都是死路呀。”
“路是死的,人是活的,随便选一条,还能走一走,咱们金山寺好歹还有点老底子,大不了选第三条路咯。”
“哪儿来的第三条路?”
“回头路呀。”
“哈,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我信了你滴邪。”
“最坏的选择也好过不做选择,现在只是让你选死路,拖下去就变成选死法了。死路可以回头,死人没法复生呀。”
“你怎么不去?”
“你来当主持我就去。”
“我愿意当主持早当了,还用从你那偷茶叶?”
“所以咯,做人诚实点,何必那么矫情。”
“让我再想一想。”
“我能等,那些人不愿意就等。”
“嗯。”
也不知道法河和尚在这里坐了多久,水也没讨到一口喝的,但是金山寺的主持得到了明确的答复,笑呵呵的将约瑟夫放了下来。
“小福星,老和尚谢过,你们聊,呵呵呵呵。”
见法河走远了,约瑟夫才一脸纠结的问道。
“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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