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有起床,就听到“走廊”上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
我睡在新房子木屋里面的“躺椅”上,小野人卡卡妮则是睡在山洞里的床铺上。她早上起来,通过“走廊”,从山洞走向木屋。
我起身回过头,正好看到她,她醒过来了,她衣服单薄,显得更加的瘦,她看到我的目光,身体一停,稍微向后缩了缩。没有继续向前。
她眼窝深陷,但是掩盖不住长长的睫毛下那一双像海洋一样浅蓝色的漂亮的眼睛。她把大部分头发梳到脑后,然后扎成一个大辫子,从左肩垂下来,只留下额前的一缕金色的头发,斜斜的刘海从右眉附近垂下来,然后绕到耳后,最后在发梢处弯成一个卷儿。晨光下,她一头金黄的头发,让她的枯瘦脸庞上的线条稍显柔和。
我想她是饿了!我昨天晚上就着火堆的余烬,煮了一锅狼骨汤,这会儿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小野人,你饿了吧?”我不知道我现在在镜子中是一副什么样子,应该不会太好,因为她看上去好像很怕我。我的头发快两个月没有理过,乱乱糟糟的,我的脸这么多天来,也没有好好的洗过,胡子也是乱七八糟的,我也没有刷牙,但我一直保持了吃饭之后漱口的习惯,这让我牙齿很白净闪亮,这是唯一能看得过去的地方。
这真是奇怪,我在这个荒岛生活了快两个月,从来没有在乎过我的“容貌”,我每天“随便”的洗一下脸、头发和身体,得过且过。但是,刚刚来了一个女人,虽然这个女人看起来容颜枯槁瘦骨嶙峋,但是我还是一下子想起来要注意和在乎我自己的外貌。
人有时候甚至是大部分时候是为了别人而清理自己的,即使这个“别人”是我们不认识的人。这真是一个奇怪而疯狂的逻辑!
我身体强壮,手脚粗大,上身赤裸,皮肤晒的黝黑,又长着一头乱糟糟繁盛茂密的乱发,一看就不像是什么正人君子。显然,我这副“尊容”有点吓到她。
她愣了,没有动,嘴角抽动了几下,但是没有发出声音。于是我用英语说“卡卡妮,eat。”
我做出吃的动作,我不知道英语让人吃饭是不是直接说eat,但是我知道英语吃的动作动词是eat,至于是eatting还是什么形式,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想,我说eat然后做出吃的动作,她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显然她是饿了,她显得很高兴。
我们一起享用了狼骨汤,我吃的很慢,我每天早晨都是喝汤,经常是海贝汤、鱼头汤,以至于我现在对汤类的食物很是厌烦,所以,我吃的不快,甚至是有点拒绝。小野人卡卡妮她吃的很快,她简直不是吃下去的,而是直接倒进胃里的。我估计她是饿坏了,这从她枯瘦的手臂和腿肚能看得出来。我站起来回木屋里,拿出一些鱼干和狼肉干,放在火里烤着。她吃惊的看着我,枯瘦深陷的眼窝中,如海洋一般蓝色的眼睛睁得异常的大,她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好像正在看到的是一个神奇的魔术师从帽子里变出一窝兔子一样。
我没出声,只是笑笑,我并没打算告诉她,我的木屋中还有三百多条鱼干以及一大堆狼肉干。我并非存心打算瞒着她,但是,我觉得实在没有在一个极度饥饿的人面前炫耀我拥有大量食物的必要,她迟早会知道的。我跟她有一句没一句的攀谈着,但是我说的话,她基本听不懂。她说的我也一样。我指指我自己,“me,qiu!”我告诉他,我的名字叫秋。
“miqiu?”她瞪大了眼睛,嘴角上扬露出洁白的牙齿,她的牙齿很漂亮,像一串紧密相连色泽饱满完整无暇的珍珠。
我挠挠我的乱发,搜肠刮肚,终于想起来,“e is qiu。”
她她听懂了,跟着我嘴里念着“秋”!但是,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却像一只正在偷鱼吃的小猫一样东张西望,她的眼睛有意无意的总是瞟向火堆边烤着的鱼干和肉干。
“肉干大概烤熟了。it is ok!”我把鱼干和狼肉干递给她。我有一块边长大概15cm的正方形的金属板,我本来打算把它改装成一把铁锹的,后来我发现做煎锅很好用,现在,又把它当盘子用。一盘子鱼干和狼肉干。我把“盘子”推到她面前。
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话,我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她可能由于长时间处于饥饿状态,以至于她的嘴唇变得有些薄,我好奇的盯着她的嘴唇,看着她的舌头像弹簧一样灵巧,一个个单词像机关枪发射一样快速的从她嘴里蹦出来,我想她大概是想说感谢之类的话,所以我点点头,说“嗯,好的。不客气,吃吧!”
她终于意识到我可能完全没有听懂,她停下来,看着我。我站起来,左手抹抹嘴唇,右手指了指鱼干和肉干,说,“eat。”然后在她惊愕的目光中,转身走了出去。
老实说,今天有着一个愉快的上午,我在这个荒岛中生活了近两个月,我耳朵没有听到一个词语,现在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而且还是一个女人。虽然到现在为止,我并认为她有多漂亮,因为她的皮肤很干枯,身体也很瘦削,没有肉感。但单单是听到从人的口舌发出的声音,也足以让我满足和安慰。至少我不是独自一人了!这真是一种奇怪的美妙感觉!
我带着小野人卡卡妮参观了我的“围栏渔场”,她先是很好奇,不知道围了一大圈石头和碎砂石是做什么用处的,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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