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陈玄策就再度托梦青阳郡,半个字不提城隍,只言前任河神妄自胡为,现已经遭劫,新神继位。
虽然半个字没提城隍,但前任河神是怎么遭劫的,所有人心中也都有个谱的。
整个青阳郡范围内倒是没人立马对河神庙下狠手,可是河神庙过往三十年里的红火香火,那是再也不会出现了。
清河水府里,就在陈玄策看着一群前任河神留下的莺莺燕燕感觉头疼的时候,数百里外的青阳湖里,一条大花蟒迅速的分开波浪,来到了鳄神地盘。
这个就是当日逃脱的那个。
不同于青蟹乖乖的投了降,身为河神心腹,又与陈玄策有杀夫之仇的大花蟒,那是死也不会降服于陈玄策的。
当日逃脱了之后,就顺水路朝着青阳湖奔来。
然后刚进鳄神的地盘,就被一群巡逻的水兵发现,纷纷围了上来。
“还请速速通报鳄神老爷,就说小的有急事面禀。”
大花蟒在青阳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拦路的鳝鱼精可不敢怠慢,“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片刻后就又折了回来,领着大花蟒来见鳄神。
这鳄神本是妖族,也不知道何年月被青阳水君收服,成为了水君坐下的从神之一。现在青阳水君没了,鳄神就跟一头没了缰绳的野马,可不就撒开了蹄子只管飞奔么。
也所以,他就跟青桐山神一样,绝对的看不起清河河神这个幸运儿的。
与之在三百里青阳湖中争锋数年,为的就是青阳水君府。
而作为鳄神的水府,却是比清河河神水府还要更华丽一些,不止面积更大一些,珊瑚珍珠,金沙银贝,也是满目琳琅。
早已经化为人形,除了耳边还留有几片鳞甲未曾彻底蜕化,整个外表就是一个五官俊朗的中年人的鳄神,这时候正坐在宝座上品着美酒。
没有了青阳水君的约束,这些年里他过的日子可不要太快活了。
“小人花蟒拜见鳄神老爷。”花蟒进入大殿,立刻跪地遥拜。
“起来回话。”鳄神眼睛里透着趣味,他已经知道清河河神陨落的消息,这个档口里花蟒急匆匆的跑来见自己,他真的很好奇花蟒想说什么啊。
“你有什么急事要拜见我?”
“鳄神老爷当知道我家老爷已经遇难,但您怕是不知道我家老爷因何而遇难的吧。”
花蟒立刻把当时情形讲述了一遍。
“什么?”鳄神吃了一惊,连手中酒杯跌落地面都浑然未决。它身子一窜,直接抓住花蟒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花蟒脸上再次摆出小媳妇状,又把事情讲述一遍,然后满脸期待的看着对方。
她就不信了,鳄神能不动心?
“你确定?那条金晃晃的绳子是符法??”鳄神再次询问。
“小的敢保证,那条金晃晃的绳子在河神老爷遇害后真就消失了,绝对是符法之流。”见鳄神动心,花蟒趁机鼓动道。
花蟒就是要报仇雪恨而已。
而且她的话也半点没有假。
“鳄神老爷若是不信,只管去使人暗中打听去。”
当日在场的那么多水兵,她可不信那些水兵一个个都愿意为清河河神效死。跪下来投降才是正解,所以当时黄金绳突然由实转虚,然后化为乌有的场景,绝对很多人看得到。
这与功成身退,破空飞去,是两个概念!
花蟒的小算盘,鳄神不是不知,可被清河河神之时压得亚历山大的他,眼睛还是开始发亮。
如果能趁着城隍刚刚得到神敕,还没有彻底的把清河水脉之力炼化,一举把之杀掉,那他可就解决了一心头大患了。
而且城隍本身还有一城隍神敕,就算是最低的县城隍,做得好了,拿到手后香火愿力对他来说也是一极大的补益。
他是越想越觉得美妙,当即要点齐水兵,然后速派人赶到青河查探。一旦确定消息属实,他就立刻兴兵。
清河新神又托梦了,直说前任河神荒唐无道,实错事多多。如今自己证得河神之位,不要三牲大祭。平时有事,只献上香火即可。
这一下子可就赢得了不知道多少百姓的好感。
别看大家伙对新神议论纷纷,但谁也不敢真把河神庙怎么着了。不然一经发水,他们岂不遭殃了么?
而现在听河神这么一说,大家伙立马觉得这新神不错。
毕竟河神庙过往三十年里,每每大祭都要挨家挨户的收银钱,年头年中年尾祭奠三次,那就是上百钱,这对很多百姓人家可都不是个小数字了。
现在一下子全面了,可不就叫人美滋滋的了?
广大百姓一点都没想到此前的银钱完全是因为河神作祟才被收取的,现在陈玄策只是把他从百姓手中‘抢’来的东西还回去,却就收获了海量的声望。
刚刚冷寂没几天的河神庙转眼就又香火兴旺了。
但是这香火旺盛归香火旺盛,与此前相比,却真的变了大样了。
陈官庄已经恢复了平静。
土豆红薯纷纷被种了下,从陈父到陈元龙、陈玄辉,一个个每天都恨不能站在田间地头不走,仿佛自己多看两眼就能把幼苗看出来一样。
那有别于其他物种的种植方式,还有陈父几人,退了佃农,却又转回头就花高价钱雇工做活,那动作怎么看都别扭,怎么看都觉得有不对。
但陈官庄太小地方了,庄子里发生的事,十里八村的都不一定能传扬个遍,就更别说传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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