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出租车去医院的时候,王鸽百般推阻,还是没让朱乐天给他掏钱。毕竟这里距离医院打车过去也就二三十块钱,王鸽手里还是剩下了一点零花钱的,而且平时基本上花不到什么钱,为了这几十块根本没有必要。
就算是打车去医院,大概也需要二十分钟到半小时才能抵达医院,这一顿饭吃了不到一个小时,王鸽的时间还是有点紧的,在车上的他愁眉不展。
平时坐出租他可能还会跟司机师傅闲聊几句,但今天他却捧着自己的手机,低头刷着a岛匿名版,却连一个串都看不进去。
朱乐天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若是出了事儿,秘密都藏在肚子里。
出什么事儿?是被警察抓到还是死掉?
把秘密藏在肚子里,是让王鸽守口如瓶,到时候如果有警察询问,就什么都不说吗?
朱乐天做的事情八成涉及到违法犯罪,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警察一查通话记录就能找到王鸽。到时候如果要求王鸽协助调查,王鸽该不该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还是按照朱乐天的请求,把他的秘密都藏在肚子里?这可是作伪证啊!
王鸽现在很矛盾,一边是善良的坏人的请求,一面是国家法律的要求。虽然向警察说实话无可厚非,可总觉得对不起朱乐天一样。他现在总算知道电视剧里面那些帮着犯罪的亲戚撒谎的家属是什么心态了。
法理,人情,究竟谁轻谁重?
王鸽仔细想了一下,事实上朱乐天所告诉过他的事儿,无非就只是收保护费,砍人,收账,收高利贷,不按规矩到医院治疗,还有携带和服用摇头和谐丸。除此之外,王鸽好像就没有听朱乐天说过或者做过其他的事了。
王鸽断定,这些只是朱乐天“日常工作”的冰山一角,就算是把实情告诉警察,顶多也就多些寻衅滋事,参与黑社会性质组织,持有毒和谐品,吸毒,比起朱乐天所做过的其他事情来,这些算得上是很轻的东西了。
这样一来,王鸽就算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也不会对朱乐天被抓住以后的量刑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而且朱乐天曾跟他一起救过人,这怎么着也算有悔改表现吧。既对警察说了真话,又不会让朱乐天陷入困境,算是一个比较好的解决方法了。
还有,到医院治疗那一点可能会牵扯到刘崖违规操作,王鸽只打算隐瞒这一点。刘崖肯帮忙已经是仁至义尽,再把人牵扯进去,那也太不好了。
在进入雅湘附二意医院诊部车队,参加工作之前的学生时期,王鸽的人缘并不能算得上是太好,没有什么交心的朋友。可他也没有关系太差、撕破脸程度的敌人。
因为他懂得将心比心,不惹是生非给别人添麻烦造成困扰,做事之前,也习惯于这样考虑,尽可能的去想两全齐美的办法。他是一个比较纠结的人。
然而,这种事情做的越多,王鸽就越发现,世界上能够做到两全其美的事情真是少之又少。
就拿他的本职工作,开救护车来说。开的慢了,病人诊断治疗时间不够,要死在路上;开的太快,又会对道路上的其他社会车辆造成危险,本身救护车的危险也是存在的。
病人死了要挨骂,路上开太快出了事儿更是要背锅,简直里外不是人,这活儿不好干。
王鸽就必须在这两者之间找一个平衡点,幸运的是,他现在还没遇到什么太大的事情。
接近夜里十二点的急诊室大门口显得有些冷清,只有拿着检查单据和护士还有拿着拖把的护工保洁员匆匆走过,大厅中的长椅上零散的坐着一些病人家属,身形颓废,神情慌张,表情呆滞,似乎在等待着来自于急诊室中大夫的判决书。
而长椅的尽头,则是坐着一个打着伞的男人。毫无以为,并没有人因为这个人在室内撑伞而觉得他神智不正常,因为其他人都看不到他。
毫无疑问,这是个死神。死神翻看着生死簿,静静地坐在那里,是不是抬头看向悬挂在急诊大厅里的时钟。
又是一个阳寿已尽的人,救不过来了。
王鸽打卡上班,换好了制服,佩戴好了对讲机,交班同事把车钥匙交给了王鸽。
“油量不多,今晚够了,早晨记得加油啊!”交班同事很高兴,虽然王鸽到的总不是太早,但从来没有迟到过。只要王鸽一来,马上就会跟他要钥匙。这意味着如果这个同事临下班的时候有出车任务,那肯定是王鸽去了,基本上自从交接人变成了王鸽,他就没怎么加过班。
王鸽点头答应,屋子里所最熟悉的几个同事,只有徐林还留在车队里,其他的人都出车去了,还没回来,王鸽好些日子没跟他们好好聊天说话,最近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刚开始以为夜班比较闲其实是个错觉。
时间还没到十二点,上夜班的几个人就都陆陆续续的来到了车队办公室打卡上班,在交接班的时候提前到达,这样就不会造成交接迟缓。而且其实王鸽注意到,每次交接班的时间点,都是事情比较多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呢,屋子里所有人的耳机就同时响起了声音。
“接市公安局及市医疗急救指挥调度中心通知,黄兴路长郡中学男生宿舍e栋发生故意伤害事件,请求三辆救护车马上出车抵达现场急诊待命!”
“卧槽?”徐林吓了一跳,赶紧从床上蹦下地,收起了正在看直播的手机,“还他娘的是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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