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人将马牵了过来,聂小虎、曹晓卉等人翻身上了马,向着崔家疾驰而去。
崔家此时已是乱作了一团,崔元成的夫人卢氏哭得跟个泪人一般,崔元成也是坐在那里,双手抱头,脸上的表情痛苦至极。看到聂小虎急匆匆地走进客厅,两人赶忙起身迎接。
“聂…”
崔元成刚要说两句客套话,被聂小虎一摆手打断了,“人在哪里,现场可曾动过?”
“小女就在她的闺房内,除了我和内人还有小女的贴身丫鬟小雅,屋内没有任何人进去过”,崔元成忙说到。
“带我前去!”
崔明珠的闺房坐落在后院,在后院小花园正中的一座二层小楼。上到二楼,聂小虎一眼便看到崔明珠仰躺在床上,嘴角、下巴以及胸口处都是鲜血,一双美目圆睁着,脸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似乎还略微带着些许不甘。
聂小虎看了仵作一眼,微一点头,仵作会意,立刻上前开始了验尸的工作,石鋭凝等人站在房门口,防止有人闯入,聂小虎和曹晓卉则在房中四处察看了起来。
房间布置得静雅别致,门口的左侧是一个琴台,上面放着一架古琴,右侧靠窗的位置是一张台案,台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另外还有一个方形的木盘,木盘被分成了许多的小格,每个格子里有着不同的颜料。
台案上还铺着一张画纸,纸上是一副画,聂小虎扫了一眼,画的是一片竹林,在画的右上角还题有四行诗句,字迹娟秀,写的是‘枯竹迎春回,竞相将手挥,祈盼甘露至,于心永无悔’,落款是崔明珠。
台案右侧的墙角处有一个大瓷缸,瓷缸里装满了画轴;瓷缸的旁边有一个不大的竹筐,竹筐内有一些被揉成一团的纸,看样子应该是废纸篓了;西侧的墙上挂有五幅画,画的都是些山水人物之类的,落款都是崔明珠,却都没有题诗了。
在床的一侧是一个梳妆台,台上有一面铜镜,旁边摆有胭脂水粉之类的盒子,另外还有一个稍大一些的首饰盒;在床头的小柜子上放有一个彩釉的小瓷碗,瓷碗内还残留有一点残渣,看上去像是一碗粥,房内十分的整洁干净,没有任何被盗和打斗过的痕迹。
“虎哥,你看这是什么?”,曹晓卉拿着一张不大的纸走了过来。
聂小虎接过纸看了看,这是一张白纸,上面半点墨迹也没有。
“这是从那废纸篓里找到的,被揉成了一团。”
“怎么,这张纸有什么问题吗?”,聂小虎笑着问到。
“当然有,首先,它是没有被用过的,上面没有一点墨迹,再者,它也太小了,别说用来作画,就算用来写封信都嫌小,还有就是它连用都没被用过就被扔进了废纸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聪明!”,聂小虎竖起了大拇指,乐呵呵地夸到。
“拿去给仵作验一下纸上沾着的粉末,看看是什么?”,聂小虎将纸小心翼翼地交给了曹晓卉。
“这上面还有粉末?”,曹晓卉的眉头一皱,凑近了仔细地看了看。
“还真是!”,说罢轻叹着摇了摇头。
回到了客厅,崔元成赶紧迎了上来。
“怎么样?”
“先给我讲一讲事情的经过吧。”
“夫人”,崔元成看了一眼卢氏,卢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轻地点了点头。
“昨晚宴会散场后,明珠她就回房休息去了,可是到了后半夜,大约是在丑时左右吧,我忽然听到小雅的叫喊声,我赶忙起身到了卧房外面,只见小雅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
我只当家中进了盗贼,没想到小雅说是小姐身子不舒服,还吐了血,我一听就吓坏了,赶紧到了后院小女的房中,只见明珠她手捂着肚子,在床上不停地翻滚着,嘴角上还流出了鲜血。
我赶紧上前抱住了她,明珠见是我,便在我怀里停止了挣扎,望着我断断续续地说了三个字,当时明珠的气息十分地微弱,声音也十分地小,我并没有听得太清,当说到第三个字的时候,明珠她突然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然后…然后就……”
说完卢氏又掩面哭了起来。
“哎呀!你就知道哭!哭有何用?女儿临死前说了些什么,还不赶紧告诉聂总捕头!”,崔元成心急火燎地说到。
“哦!”,卢氏抽泣着说到,“明珠她好像说的是‘不是他’三个字。”
“不是他?”,聂小虎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卢夫人,您可知令爱所说的他是谁?”
“不知道”,卢氏摇了摇头,“我从未听说过明珠跟任何男子有过什么接触。”
聂小虎又看向了崔元成,崔元成也是摇了摇头。
“令爱画画的技艺很高啊!”,聂小虎点点头,“虽然我不太懂画,但我也看得出来,令爱的画真是惟妙惟肖!”
“明珠她琴棋书画样样皆精的”,卢氏抽泣着说到。
“方才您说令爱的贴身丫鬟小雅?”
“哦,小雅!”,卢氏赶忙扭头说到。
“夫人”,一名标致的小丫鬟怯生生地走上前来,两眼也是哭得通红。
“大人要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
“是。”
“小雅。”
“奴婢在。”
“你将昨晚你看到的情形说一遍,记住,不要落下任何细节。”
“是”,小雅轻轻地点了点头。
“昨晚酒宴散场后,我将小姐每晚睡前要吃的莲子粥放到了床头柜子上,便下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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