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青年这才缓过神儿来,赶紧从后台拖进来一个大铁笼子,打开门,连哄带吓唬地把老虎向笼子里赶,老虎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吓得台下的众人全都惊呼了一声,连连后退了几步。
聂小虎等人虽然站在原地未动,却也都紧张地要命。
老虎又冲着尸体呜咽了几声,这才极不情愿地慢慢走进了笼子。
“哐!”的一声,随着铁笼的门被关上,在场的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唐毅斌等人也将兵刃收了起来。
聂小虎快步走上舞台,蹲在尸体的旁边仔细观察了起来。
少女圆睁着双眼,死不瞑目,脸上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脖子上血肉模糊,两个深深的圆孔穿透了少女的脖颈,鲜血还在汩汩地向外流着。
“怎么回事,这老虎怎么突然发狂了?”,聂小虎问到。
“回官爷,这我也不知道啊,这老虎是小玲从小养到大的,性情十分地温顺,平日里就算抽他两鞭子它都不吭声,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当小玲表演虎口脱险的时候,刚把头伸进去,它就突然咬了下去!”
班主说完,扭过头去长叹了一声。
聂小虎扫视了一遍马戏团的众人,班主不停地摇着头,长吁短叹着,几名青年也都低着头,表情黯然,唯独一名青年却是蹲在角落里,双手捂着脸,正在无声地哭泣着。
“他是谁?”,聂小虎指着角落里的青年问到。
班主顺着聂小虎手指的方向看去,“哦,他叫吕文栋,是我们团里的台柱子,他与小玲,严翠玲,也就是被老虎咬死的那个,两人两情相悦,好了两年多了,我正打算下月给他们把婚事办了,没想到出了这种事,唉!”
“表演之前老虎喂饱了吗?”
“喂饱了!当然要喂饱,不然哪敢上台表演啊!”
“老虎多大了,到发情期了吗?”
“才一岁多一点,离发情期还早呢,再说了,为防止它发情咬人,早在它三个月大的时候我就把它给阉了。”
“这就怪了”,聂小虎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到,“它怎么会突然间发狂了呢?”
“说的就是啊!天知道它是怎么了?”
聂小虎叹了口气,撇着嘴注视着铁笼内趴着的老虎,老虎趴在笼子里,一动不动,眼睛里充满了哀怨和悲伤,似乎在向人们说它是无辜的。
“娘亲,老虎太坏了!”,突然一道幼稚的童音响了起来,聂小虎循声望了过去,只见一名五六岁的小男孩正坐在一名妇女的臂弯里,伸出小手指着笼子里的老虎说到。
“是呀,它把大姐姐给咬死了,真是太坏了!”,小男孩的母亲附和着说到。
“它咬大姐姐的时候还笑了呢,真是坏死了!”
“老虎笑了?”,聂小虎很是纳闷,随即来到了那名妇女的面前。
“官爷!”,妇女抱着孩子,身子微微向下蹲了蹲。
聂小虎点了点头,微笑地看着小男孩,“小家伙,你说你看到老虎笑了?”
“嗯!”,小男孩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看见大姐姐把头伸进老虎嘴里的时候,老虎嘴的两边都向上翘起来了,那不就是在笑吗?”
“老虎嘴的两边向上翘!”,聂小虎心中一惊,皱着眉头想了想,蓦地眼睛一亮,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聂小虎即刻转身回到了舞台之上,在尸体的头部蹲了下去,伸出手托起了少女的长发,凑在鼻子上闻了闻。
“阿~~~阿切!”,聂小虎顿时觉得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上台表演前是谁给死者画的妆?”,聂小虎站起身来,厉声问到。
“是小兰!”,班主忙不迭地说到。
“把她给我找来!”
不大会儿的功夫,一名少女低着头站在了聂小虎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名叫蔡小兰”,少女低着头微微下拜,小声说到。
“严翠玲上台前可是你给她画的妆?”
“是的。”
“嗯”,聂小虎点点头。
“你在严翠玲的头发上抹了什么!”,聂小虎突然厉声喝到,吓得蔡小兰浑身就是一哆嗦。
“没…没什么”,蔡小兰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马戏团的班主听到这里,赶紧走上台去,蹲在尸体的旁边,托起头发闻了闻。
“阿~~~阿切!”,班主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是胡椒粉!”,班主揉了揉鼻子说到。
“哼!”,聂小虎冷哼了一声,怒视着蔡小兰,“你在给严翠玲化妆之时,偷偷地在其头发上撒了少许胡椒粉,在其将头伸进老虎嘴里的时候,老虎闻到了胡椒粉,于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严翠玲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老虎咬死了,你想的这计谋不赖啊!”
蔡小兰霎时间脸色煞白,浑身哆嗦着跪了下去。
“小兰,虽然我拒绝了你,但是你怎么能……”,一旁的吕文栋痛苦地说到,“都是我的错啊!”
……
“我就说听到乌鸦叫准没好事吧?”,在回去的路上,石鋭凝撅着嘴嘟囔着。
“闹不好明天还有事要发生。”
“闭上你的乌鸦嘴!”,聂小虎没好气地说到。
“你看,你也承认了吧?”,石鋭凝的脸上略显出得意的神色。
第二天清晨,还没等五人走出大门,便有一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不…不好了!聂捕头,有人跳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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