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赛车事故是谁都没料想到的,虽说赛车危险,不管是赛车手本身还是观众都随时有可能命丧黄泉,但谁都没想到在那段行驶不算艰难的赛道上,赛车手沈屹西和许知意会因为主办方监管力度不佳致使小孩在比赛期间蹿到赛道上这点小错误出事。
这场事故发生后许知意腿部出了问题,也昏迷了几天,于熙儿那段时间几乎都是蹲在医院的,也见到了许知意的父母。
以前于熙儿当着许知意的面吐槽过他那烂性格,说他假惺惺,吃人不吐皮,怎么对谁都是那副烂好人样。
直到她见到他父母,看到这两位后她终于知道许知意为什么会是那个性子。
什么样的父母养出什么样的儿子,许知意父母都是高知,这种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当然温文有礼。
见到于熙儿的时候二老有一瞬惊讶,于熙儿不知道那层惊讶里包含着什么,却又觉得那副神情不陌生,就以前电视里老看到的那种父母得知儿子交了女朋友的表情。
不过这两位很快就敛去了脸上神绪,转而换上了笑,没有过多过问他们之间的事。
二老都是已经退休的人,那几天他们也一直待在医院,许知意躺在病床上一直没醒,于熙儿等病房里没人的时候就跟他瞎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那堆废话起了作用,许知意过了几天醒了。
他醒后于熙儿问他是不是嫌她吵。
许知意连生病的时候脾气都是不急不躁的,他笑着说是。
她在医院待了那么几天后公司就来电话了,老带她的那个经纪人电话里冒着火气,说她还想不想干了,假一请请这么多天,发狠地说要是不想干了就卷铺盖走人,别待这儿天天给她找麻烦。
于熙儿打小就没让人这么骂过,她那性子也不是吃亏的主儿,也知道对方是仗着自己的父亲去世了,觉得她没有她爸这座靠山了所以毫无顾忌地欺负她,所以她骂回去了,直接跟对方撕破脸皮,她真骂起来对方哪是她的对手,没几句就被气得喘不出声儿。
她这电话让许知意听到了,许知意让她把那暴脾气收收,不然以后会吃苦头。
这话听得于熙儿有点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她敏感了还是他话里真的有那意思,于熙儿听出了他话里那种疏离的意味,但她没问,只顶撞他说不。
她有的是钱,她有资本不向钱财低头,所以她不会在这事儿上受委屈。
老于这辈子的钱财全留给她了,于熙儿以前一直搞不懂他这么拼做什么,明明钱已经够花了。直到后来老于跟她说,是想让她以后不活得那么辛苦,她十几岁的时候还不懂这句话什么意思,直到步入社会后看到很多为生活所迫而低头的人,她才深切地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不管是有天她开车回家看到公车亭下崩溃大哭的成年人还是那个因为资源爬上了某个老总床的模特,大家都是这俗世里行走的人,都不容易。
而她确实是从小就很幸运,投胎给了老于做女儿,老于留给她的钱只要她不拿去赌博和干亏心事儿,这辈子都够她花,而且她还有个身价跟老于生前差不多的妈。
不过活干还是要干的,她总不能一辈子啃着老于留下来的本过日子。
所以虽然电话里跟经纪人吵翻了,她还是会干金主给的活儿,当天就去了机场。
对于许知意那句让她把暴脾气收收的话,于熙儿的预感得到了印证,果然在她工作回来的几天后,许知意对她的态度淡了不少。
虽然还是好言好语的样子,但明显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这种好带着距离感,像只是对她这个女性的尊重。
于熙儿气得跟他吵了一架,可许知意丝毫没有失态,只是捏了捏眉心,没有跟她吵,还让在身边陪护的人去买饭给她吃。
那个饭于熙儿自然是没吃的,那天包拎上就走了。
她在生许知意气,更让她生气的是她后来那几天没去找他他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
其实她知道许知意疏远她的理由,之前还好好的现在突然对她这么冷淡,原因除了这场车祸变故外没有别的,因为他的腿站不起来了。
于熙儿终于在后来的某一天坐不住了,去了医院。
许知意那腿不容易搞,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院,于熙儿当时去的时候他正睡了。
于熙儿满肚子火气在看到他苍白的脸后突然消失得一干二净,像个被戳了孔的气球,啪的一声尽消。
许知意连睡都不是不踏实的,眉心紧拧着,薄唇抿成一条线。
她在他床边坐了很久,直到傍晚他迷迷糊糊醒来。
那天下午下了场暴雨,不到傍晚天已经灰沉得跟撒了水泥浆似的。
许知意醒来的时候房内一片灰蒙蒙,只有窗口那一方灰色的日光勉强透着亮。
于熙儿以为他得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来了,没想许知意却是几乎在睁眼的时候就发现了她,问她:“怎么来了?”
于熙儿坐在暗处里,这时才起身去开灯,啪一声亮起的灯泄下,刺得许知意微眯了眼睛。
她看着许知意,目光多少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许知意闻言看向她。
于熙儿知道他听懂了她这句话的意思。
你没看见我人就知道我在这儿,怎么知道的。
许知意避开了这个问题,只问她:“吃饭了没?”
对牛弹琴让于熙儿感到不爽,她死死地抓着那个话题不放:“许知意,你光闻我身上的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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