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电话,余年正想着,虽然是他发现并带回了青铜簋,但青铜簋已经不在他手里了。有人要谈关于青铜簋的事情,为什么会找到他这里来,并且,还确定他一定会感兴趣。
但也有可能是因为近几天,他的名字和青铜簋总是关联着出现,所以对方才会目标明确地找到他。而且也不排除,找来的人手里有另一半青铜簋的可能性。
不过很快,余年就没这个心思考虑青铜簋的事情了,他握着手机,勉力撑在门口的墙上,双腿发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谢游站在他身后,掀起了他的衣服,正从肩线到后颈,顺着脊骨的肌理,从上至下,一路吻到了后腰的位置。
这样的吻让人太过难耐,余年有些受不住,但又不想让谢游停下,干脆将手指压在自己唇边,抵住了即将发出的声音。
正在这时,孟远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余年下意识地就想挂断,没想到谢游却从后面伸过手,帮余年按下了接听。
听筒里传来孟远的声音,余年忍不住拿含着波光水汽的眼睛轻轻瞪了谢游一眼,之后才将手机放到耳边,“孟哥,嗯,我在。”
孟远直入正题,“对方很着急,想将时间约在明天下午。我看了你的日程,明天一整天都是空出来了的,没什么要紧事,就替你暂时答应下来了,没问题吧?”
余年咬咬唇,尽量忽视谢游的细微动作,“没……问题。”
他话音刚落,就发现自己竟然被谢游猛地拦腰抱了起来,开始踩着楼梯往楼上走。余年惊了一惊,好不容易才把惊呼声压在了喉口,一手环着谢游的脖子,勉强稳住。
对面的孟远毫无察觉,继续道,“好,和我通电话约时间的,是要见你的那人的助理,中间牵线的人我打过好几次交道,可以信任,所以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事。对了,年年,主动权在我们,你想把见面地点约在什么地方?”
这时,余年已经被谢游抱进了书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上,他头发略有些散乱,添了几分懒色,真丝衬衣的衣扣被解开一半,松松散散露着肩膀和一小片胸膛,他也无从顾及。感觉谢游正吻着他的脖子,他一边仰着下巴将脖颈露给谢游,一边回答孟远的问题,“见面地点就约在御览吧。”
“御览是谢总的地方,挺好的,你想得很周全。”孟远记下来,“行吧,那就先不说了,我给那边回个消息。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再找我。”
余年说了声“好”。
屏幕暗下的手机被扔到一边,谢游扣着余年的手,压在桌面上,哑着嗓音,诱哄道,“年年,再尝一次好不好?”
事实证明,余年根本就拒绝不了谢游,而不拒绝的后果就是,余年把自己拢在被子里,只露出脑袋,没什么力气地说话,“真的不要了。”
看了看谢游,余年不忍心,又往旁边挪了挪,松开抓着被角的手,商量道,“挨着睡,但真的不要了,好不好?”
唯一庆幸的就是,谢游答应了就会做到,晚上两人安安静静地抱着睡了一宿,不过余年第二天还是难得地起晚了。
在床上发了会儿呆,余年趿着拖鞋下楼,洗漱后吃完谢游留下的早餐,又拐进书房,抱着本子写了会儿曲子。
等到了下午,按照约定的时间,余年到了御览会所。
坐在包厢里的,是一个身穿深灰色西服、领结整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见余年进来,对方站起身,腰背笔直,手下意识地抚过西服衣扣,朝余年点头致意。
这种相似的气质和礼仪,让余年想起上一次跟谢游一起,在鸢尾大道的宅子里等候的管家。果然,对方自我介绍道,“我叫路易森,是何骁先生的管家。”
余年礼貌回应,“您好,我的经纪人告诉我说,您想找我谈关于青铜簋的事情,是吗?”
路易森点头,“是的,何骁先生常年住在国外,但对收藏和青铜器一直很感兴趣。在几年前,何骁先生因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了一件青铜器,但从造型上看,缺少一半。
一直到本月四号,我们通过国家台的节目了解到,余先生您发现的那一件青铜簋,只有器身,底座下落不明,暂且缺失。经过对比,我们认为有很大可能,何骁先生手里的那件青铜器,就是青铜簋的底座。”
余年听完,没有表现出任何激动的情绪,而是冷静道,“这确实是个好消息,不过,青铜簋已经移交国家文物局,而青铜簋本身,正在曾鸿影教授的实验室里。不管出于什么缘由或考量,您要找的人都不应该是我才对。”
路易森再次颔首,“是的,但我和我的雇主何骁先生,都非常信任您。”
“信任我?”余年浅笑,“我们素昧谋面,为什么不信任文物局的工作人员,不信任曾教授,反而会信任我?”
“因为您的所作所为,让我们信任您的品格。”
这个理由不够充分,余年不傻,几句话下来,他发觉对方的来意,和青铜簋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思忖两秒,余年又问道,“可以看看何先生手中那件青铜器的照片吗?”
“当然。”
路易森准备充分,将照片递给余年。余年是亲手摸过青铜簋的,对它的大小和细节都烂熟于心。只看了一眼,他就在心里断定,这一件确实是青铜簋的底座。
放下照片,余年继续询问,“如果确定这一件便是青铜簋的底座,何骁先生的意思是?”
路易森回答得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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