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六十四卦
接下来几天,陆爻一直都在琢磨,之前卦象里说的“转机”到底是什么。
外面太阳已经出来了,陆爻抱着枕头趴在床上,“确实回忆好几遍了,那天碰到了易前辈,吃饭的时候,易前辈认出了龟甲。”他把手臂举起来,看着手腕上戴着的黑色小石头,喃喃道,“或者这就是转机?”
“可是龟甲和灵髓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是转机?”自言自语了一会儿,陆爻又翻了个身,他就这么在床上拱来拱去的,头发都乱了。上衣也皱巴巴的,露了一截细白的腰出来。
玄戈正在换衣服,一边扣扣子一边往床边走,朝陆爻招了招手,“小猫。”
“嗯?”陆爻抱着枕头偏过来看他,“干嘛?”
“今天准备在家做大扫除?”
“对啊,天气好。”陆爻慢吞吞地挪,头挨到床边了才停下,仰躺着看玄戈,“下午就去店里找你。”
“好。”玄戈看他怀里抱着个枕头,身上穿着自己的衬衫,忽然单膝跪在地上,手指摸了摸他的脸颊。
陆爻被摸得舒服,发出了一点鼻音,蹭了蹭玄戈的手心,然后自觉地把眼睛闭上了。
看他睫毛一颤一颤的,玄戈笑着亲了上去,又温柔地摸着他的脖子和锁骨,上面还有淡粉色的吻痕,像是在细腻的白瓷表面画上去的淡彩。
亲了几分钟,玄戈咬这陆爻的嘴唇,贴着唇和他说话,“好了小猫,再不走,我就不想走了。”
睁开眼,陆爻伸手推了推他的脸,“走吧,加油玄老板!”
等玄戈出了门,陆爻忽然就觉得赖床也没什么意思,他翻身起了床,就开始做大扫除。
把床上的床单被套全都拆了放进洗衣机,按了启动,又拿着拖把去打扫床底下。忽然听见“啪嗒”声,像是什么东西在地板上滚动,陆爻手一顿,把拖把放到旁边,趴地上伸手去捡。
拿出来了才发现是一颗扣子,玄戈衣服上的。
陆爻几乎是瞬间就想起来,之前骑车回来的路上玄戈说过,衣服的扣子应该是在家里崩开不见的。但那天他在等玄戈去取车,中途玄戈又倒回来和他说话时,他明明就看见,对方衣服上没有缺扣子。
难道真的是眼花了?
莫名其妙得就有些心慌,陆爻顺手把扣子放到口袋里,清理完床底之后,就拿了毛巾和报纸去擦玻璃。但注意力总是没办法集中,攀在窗框上擦玻璃时,一脚还差点踩空。
这时,裤袋里放着的手机响了起来,陆爻把毛巾丢一边,按了接听,“小壮?”
薛绯衣的声音很快就传过来,“你现在忙吗?”语气很小心。
“不忙。”陆爻干脆坐到窗台上,双腿伸直,隔着护栏看小区里的景色,晃眼的阳光照下来,远处的红梅和海棠都能看得清楚。
“小陆爻,我觉得我可能遇到了一点情感和心理上的障碍,现在我把大清河丢在家里,自己跑到楼下来打的这个电话。”
这是在避着清河?听出来薛绯衣的语气忐忑和紧张,陆爻也认真起来,“什么障碍?是出什么事了吗?很严重?”
“差不多吧,反正我已经连续几天都梦见大清河了。”薛绯衣的语气萎靡又苦闷。
陆爻有些奇怪,“你之前有段时间,不也是每天都梦见他吗?就是你问我做没做过预知梦的那次。”
“是这样没错,可是这有本质的差别!上次我各种梦见清河,但他穿了衣服的啊,还正脸都不给看的,最多就看到了个手心。”他顿了顿,后半句语速很快,“可是这次梦见的,全是没穿衣服的!”
说着,他又小声嘀咕,“完了完了,鼻血又要出来了,不能回忆不能想!清静无为清静无为……”
陆爻拿着电话,突然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毕竟他没有这样的经验。
“小陆爻,你做过这种梦吗?”
“没有。”陆爻换了一边接电话,尽量委婉一点,“那你一般在梦里……都干什么?”
薛绯衣那边嗫嗫喏喏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了三个字出来,“干他啊。”
“……”
沉默。
可能是破罐子破摔了,薛绯衣又捡起了自己的语言功能,
“反正梦到的场景每天都不一样,但主题都是一样的,我把没穿衣服的大清河压在身下,这样那样然后又这样,可能是因为太痛了,他还哭了,唉,连哭都那么好看!”
电话那边的薛绯衣,抬脚踩着花坛的边沿,脸有些红,扯了片叶子在手里,“可是梦里的我特别铁石心肠,清河都哭了,哭了欸,我都没停下来。”
他没说的是,自己还“啪啪”拍着清河的屁股,让对方喊爸爸,清河的屁股都被拍红了,但手感真得超级好。而且后来清河真的哭着喊了“爸爸”,他听了之后整个人都要炸了。
为什么只是梦呢!
不过他还是要面子的,就算和陆爻是小伙伴,这种场景也不能描述出来——他要自己偷偷开心,悄悄回味。
觉得话题的走向不太对,陆爻又努力把话题又绕了回去,“这应该不是什么情感和心理的障碍吧?应该算是正常的,”他想了个词,“春-梦。”
虽然他脑补了薛绯衣描述的画面,觉得场景似乎有些违和。
“卧槽!”薛绯衣恍然大悟,手里的草叶子都捏烂了,双眼放光,原地打转,“对啊,我做的不就是传说中的春-梦吗?”说完,又傻兮兮地笑起来。
“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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