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连没去找温岑的麻烦,放话出要逮到他这个人以后,却像是把这件事忘了,彻底抛到脑后。
有仇不报不是她的性格,虽然她和温岑顶多只能算是有过节,但是像这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在她这实在是少见。
她没动静,她身边的朋友却惦记上,久了好奇来问:“你上回说要找那男人算账,怎么没下文了?”
桑连满不在乎:“我时间金贵得很,浪费在这种人身上,不值当。”
见她对此失去兴趣,朋友们便不再多问。
其实桑连都记着。回来桂城这么久,日子过得乏味无趣,天天都是一样的节奏,温岑是丢进这潭死水里的第一枚石子。
自从知道这个人以后,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好似也高了,从前不觉得,如今渐渐会在圈子里听到很多关于他的消息。
这人白手起家,没什么背景,没什么势力,自己做生意,经营公司,在桂城混得还算不错,人人都夸他年轻有为。
每回桑连都会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他帮自己逮小偷,够仗义,可两句话不对又撒手不管,开着法拉利扬长而去。
烂大街的款,还骚包——桑连总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的审美。
听到归听到,打那天晚上后,他们俩不曾有过交集。
桑连脾气不好,但也没有到那么蛮不讲理的地步,看在温岑帮了自己一回的份上,打消了找他算账的念头。
只当这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谁知,不期然却又碰上。
一场酒会,主家把桂城能请的人都请来了,桑连和一帮朋友也在邀请之列。酒会上看见温岑,他在角落,身边有个女人端着酒杯和他说话。
朋友过来,朝那边使眼色:“你看罗亚恩,打扮得可真风情万种,不知道又憋着什么坏呢。”
桑连这帮人跟罗亚恩不对付,她们有个朋友曾经被罗亚恩撬过墙角,谈了三年的男朋友,一朝变狗,人家勾勾手指就流着哈喇子跟去了。
“看她做什么,脏眼睛。”桑连撇嘴,移开视线的时候,却在温岑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当初她们收拾罗亚恩的时候,就是桑连出的头。朋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休假回国的桑连把狗男人和罗亚恩一块堵在房间里,命人将他们的衣服外套连着床单枕头,所有能挡的东西,统统一股脑从窗户扔到楼下大马路上。
“扔完我照十倍赔,都给我扔!”
桑连没打他们一下,左右两边的人拍完照片就收了架势,她告诉罗亚恩:“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你表叔表婶,他们要是不收拾你,我亲自来。”
罗亚恩是罗家旁支,发达的是她表叔表婶,她不过是沾了亲戚的光才风光。
论各家正儿八经的掌上明珠,她桑家桑连排第二,桂城没人敢排第一。
罗亚恩当时就慌了,桑连本来就是有名的刺头,天不怕地不怕,桑家人又宠她惯她,谁能不怕她?可惜桑连在气头上,说一就是一,根本没在开玩笑。
那个狗男人更没落着好,工作丢了,吃软饭得来的车子房子,全吐了出来,灰溜溜离开桂城。罗亚恩也被罗家狠狠收拾了一通,差不多在圈里销声匿迹了半年多。
如今又碰上,桑连只懒得看她,毕竟丢脸的可不是自己。
“她旁边那个是谁啊?”朋友眯着眼打量,“我看罗亚恩都快贴到那人身上了,那是她新看上的男人?”
另一个朋友参与了酒吧的事,很快认出来:“那不是之前掰断桑桑鞋跟的人吗?次奥,他跟罗亚恩搞一起去了?”
“八|成是罗亚恩牟足劲在吊凯子呢。”
“……”
桑连打断她们的闲谈:“行了,别嘀嘀咕咕的。娜娜她们在那边,过去坐会,无关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一群人闻言打住话头,一齐换地方。
桑连一眼也没看温岑。
心下免不了有点失望,找谁不好找这么个人?眼光真差。
全程下来,她和温岑没有半点交集。直至快散场,桑连去贵宾休息室上了个洗手间,整理完衣物出来,路过偏厅,听见里面传来动静。
门没关上,露着点缝,桑连听见罗亚恩的声音,不由停下脚,朝门边走去。
稍稍推开一点,能看见里边的两个人,穿着正装身材挺拔的男人正是温岑。
调情?
刚冒出这个想法,桑连就听见罗亚恩娇滴滴又带点委屈的声音:“你不高兴吗?我找你来……”
“罗小姐特地让侍应生传话,太费力气了。”温岑懒散道,“下次有事大可以直说,传话还假借别人的名义怕是不太好?”
不知怎么,桑连似乎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嘲讽。带着好奇心听下去,罗亚恩一直在倾诉衷肠,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然而温岑一句都没搭理。
桑连听得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罗亚恩对温岑感情有多深。他们之前不一定认识吧?好像从没听说过关于他俩的事。
“罗小姐要说的话就是这些?行,我知道了。”温岑的回答平静得就像是在回应别人的问候一样,桑连透过门缝瞄了一眼他的背影。
见前面的话对他不起效,罗亚恩似乎急了,改变策略开始卖惨:“温、温先生,我知道我……跟别人比,我的身份确实差很多。我一直都很自卑,哪怕我努力了,周围的人还是瞧不起我,他们眼里只有物质,生活在物质丰富精神却贫乏的圈子里,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你……你能懂吗?你肯定懂的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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