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有眼。”
乾隆爷点点头,眉毛也吊了起来,好半天才继续道:
“有心眼呐,本想着找你俩开解开解,好嘛一个在家睡得雷打不动,一个喝酒喝得不省人事,你俩行呀,真行。”
说到这大管家有点脸红了,没敢接茬,九门提督更是叫苦不迭。
“爷,别琢磨了,人都走了。”
九门提督再次劝慰起皇上来,听了这话乾隆爷只能是摇摇头,把画卷一揉,成了一摊废纸,扔了下去。
转身坐在了椅子上,依旧百无聊赖,但看得出来今晚上是不打算睡了,旁边两个人也一样,只能跟这陪着。
悦而走了,皇上不开心,不开心就得找人解闷,首当其冲肯定就是他俩,没个跑。
贵为天子不算天,皇上也是人,某种程度上来讲皇上就是这天底下最熊的孩子,一个肆意妄为的孩子。
自打出生那天起身边所有人都必须要对他恭恭敬敬、谨小慎微,无论对错他都不可能听到一个“不”字。
在皇上眼中,这天下都得依着他,任他肆意妄为,任他糊涂英明。
那说书人口中,皇上终日里忧国忧民,要么勤理政事,要么纸醉金迷,反正是高高在上威严四方。
可那都是故事,都是一种幻想中的状态。
实际上皇上的生活很普通,普通地就像兑了水的白开水,甚至连紫禁城的城门都不能随意迈出,这样的生活难道还可能保留有什么乐趣可言吗?
一座大宅院里的孩子,有苦有叹,有笑有嗔,肆意妄为,百无聊赖,这就是皇上,就是眼前的乾隆爷。
九门提督心里叹了一口气,替皇上有些感叹,但这些都不能说出来。
“爷,别愁了,您瞧,奴才给您带了点玩意。”
大管家在旁蹦了过来,像是哄孩子一样从旁边拿起了一个小盒子,这是早前小太监端上来的。
皇上一下子来了兴致,等大管家把盒子打开,只看是喜上眉梢,一扫情绪。
像是得了玩具的孩子,乾隆爷哈哈大笑:
“好啊和二,哪来的?好家伙这东西不少钱吧?”
大管家赶紧在旁说道:
“不值钱不值钱,十两银子淘换的,就在琉璃厂,从那不长眼的摊子上买来的。”
九门提督晃晃脑袋,让自己眼神清楚一些,看了一眼玩意,点头道:
“嗯,就这杯,看一眼都不止十两银子,和二哪天你也给我淘换一个,我给你十五两。”
和二狠狠瞪了一眼九门提督,没有搭茬。
乾隆爷把玩了半天,怎能不知道这大管家的打算,肯定是讨好卖乖来的,应该是打算私藏的宝贝,前晚上经那么一吓,这才不敢藏私拿了出来。
想到这,恶趣味上了心头,皇上点点头道:
“这么小气干嘛,给他弄一个,你俩同殿为官,人家都开口了,你这还绷着,不地道。”
“谢皇上!”
九门提督叩谢皇恩,大管家心都滴血了。
那人间不二的龙凤斗彩双犀杯,折射出的光芒,道道扎进了大管家的心窝里。
不二杯里,照射出了九门提督的笑颜,看一眼便让大管家肝肠寸断。
等俩人从殿上出来的时候,天也快亮了,泛起了肚白点缀了残星,九门提督心情大畅:
“哎我说,胖子你可别食言,我这可是奉旨要玩意。”
大管家都快哭了,挥舞着拳头半天说不出话,迈开步子就冲了出去,身后九门提督大笑连连,好不痛快。
“哎,对了,你怎么知道那画是画的悦而,不就是一棵树吗?”
走到一半,大管家又站住了,回头问道。
九门提督跟了上来,拍了一下大管家厚实的脑门:
“柳树啊!”
甩开步子就走,九门提督再没管他,大管家琢磨了好几回才反应过来,可不就是她嘛。
哎,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杯子本来想讨个欢喜,结果没猜出画意倒成了自己挖出来的坑,可真是欲哭无泪。
最重要的是这杯子哪找第二个去?当初本来是一对的,可自己已经给砸了呀。
想到这,大管家真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苦着一张脸就朝宫外远去了。
···
白长生和几个传教士把皮琵夏扶在床上,吴老三在旁边的药篓子里把皮琵夏祖传的灵药拿了出来。
揉碎了放在皮琵夏的伤口处,可药沫子沁进去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
“哎,不行了,看来他是熬不过去了。”
杨茹在旁看皮琵夏一脸煞白,黑气弥漫,胸腔的起伏也越来越小,那伤口流血都是黑的。
虽然当时皮琵夏躲过了致命一击,没有穿心而亡,但那追心钗可是染血淬炼而生的凶器,自身就有这无尽煞气。
破体入肤,只要沾上就难免有毒素散发,情急之下也没来及的说出来,可就是说出来又能怎样呢?
“怎么没用呀?这不是他们家祖传的吗?”
吴老三破口大骂,实在是着急,而旁边那群传教士,各个揣着一本书,画着十字跟那祈祷着。
白长生也很抑郁,这可怎么办,难道这神医之后就要死在这了吗?
“他们这味药材主温和,性霸烈,可以吊命,但对这天外玄铁的毒却是没有用处。”
这话在理,皮家的灵药可解人间百毒,问题是这天外玄铁不是人间来的呀!
“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死?”
白长生有些怒气,杨茹继续道:
“倒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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