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出手了。”
白长生呆滞了半响,哆嗦着下巴看着眼前人,苦楚之情溢于言表。
他身背后站着的,正是昔日里那个让他无数次朝思暮想的女人···
邀月!
此时邀月手中现出一根银针,左右手互缠把悦而捆缚在自己的怀中,那根银针正抵在她的脖子上。
针头离着要害之处不过一指的距离,稍微一送力,这悦而必定要横死当场。
悦而也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邀月出手凌厉直接把自己给擒下来了,半响无言。
“邀月你干什么!”
悦而惊慌失措,用手拉扯着邀月,却不敢乱动身子,生怕那针头刺进去。
“悦而你别动,她功夫了得,你可千万别逞能。”
白长生小心劝说着,语气迟疑,更听得出来很疲惫,悦而闻听此言,真是动都不敢动一下了。
“邀月,有什么话好好说,是我近日来不够体贴还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长生苦口婆心,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凌厉的语气,对于旧日的心上人,他还是留着些许旧情的。
邀月神色苦楚凄凉,两手关节的地方都开始发抖了,苍白的面庞上满满都是慌乱:
“把那卷轴给我!”
邀月咬牙切齿,这才说出了她的目的,原来她惦记的就是这个卷轴,这合情理吗?
显然不是,白长生看着邀月手中的针尖,莹白色的光芒刺痛了他的心头,他猜到了一切,只是不愿意去证实。
这邀月是九子一脉的人,她是祭女!
早前黑衣人夜半行凶的时候,白长生慌忙让鬼奴抵挡,就在那个时候白长生就看到邀月藏手于腰间,寒芒隐约更透露出几分凶险。
当时就是心头一震,但情况急迫并没有发出疑问。
更让他怀疑的是他曾经不经意间看到了邀月的脖子裸露出来的部分,那上面有一团刺青!
早前就已经知道,但凡是九子一脉的人马都会在身上留下一片九子鬼母的刺青。
这刺青彰显了一种身份地位,更表达了他们乃是教主的私有财产。
白长生一眼看过去就想到了一切,但是没说出来,他实在是不愿意相信会是这样的结局。
更是因为知道九子一脉的人马早都丧失了心智,哪怕是祭女也都会沉沦当中。
只有一个祭女没有完全丧失心智,便是那个叛徒。
那个叛离了教派的邀月。
白长生看着眼前悲苦愤恨的女子,稍微一琢磨就想出了前因后果,一个他不愿意接受的前因后果。
三个人在台阶上都没有说话,吕不辰也没察觉到这里发生了什么,早都跑进了自己的房间里缓和心神。
这里只剩下三个心神俱荡的人,各自揣摩着彼此的心思。
“我不想这样,但我恨啊!!!”
邀约尖叫着,泪水划过愤怒,勾出了怨恨与无奈。
那么说邀月为什么要出手呢?是不是还图谋着别的什么事情呢?
那是肯定的。
她所图谋的,正是白长生的人头,和刚刚临时起意的唐门密卷。
这一切又要从头开始说起了···
想当初邀月举家搬迁到了山东,乃是老父授意,邀月万般不舍但也无奈。
搬家固然容易,但搬家产可就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得了的。
尤其是她们这一大家子,浩浩荡荡过了百人,那么远的路途,那么果决地舍弃了北京的产业,自然也会在过程中疏落一部分家产。
邀月的父亲可是个生意人,让他放弃自己的财产,怎能善罢甘休?
牵一发而动全身,把北京的产业搬迁到山东,邀月的父亲损失了部分家业,虽然换取了安宁但也让他气愤不已。
没有一天不骂街的,字里行间说不尽的怨天尤人,更是憎恨起了白长生,要不是他,绝不会有此结局。
这话听到邀月耳朵里,虽然心疼但也无话可说。
按父亲的意思,要不是自己和白长生好上了,父亲为了不让自己被白长生拐走,也不会落得折返山东家产受挫的下场。
邀月有些亏心,也觉得不落忍,只能劝说着老父亲不要过于忧虑,凡事都会出现转机,可老父亲一世精明,哪受得了产业一点点流失殆尽,这让他太不甘心了。
正是这份不甘心,让他在山东想要东山再起的想法越来越浓重,也正是因为这个,以至于到了后来做什么事情都瞻前顾后。
总想要把损失掉的那部分家产给赚回来,但哪有那么容易,钱财这东西朝不保夕,何况还是从北京再回老家。
就说山东那些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也不答应,所以老爷子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处处被人挖坑下绊。
远离家乡这么多年,早都算是半个外乡人了,外乡人在本地做生意,能顺利那可就见鬼了。
即便是京城来的大商贾。
所以后来过了没几年,邀月一门的家境便一落千丈了。
原本富裕殷实,到后来也变成了入不敷出,邀月一家子只能辞去了很多家奴院工,终日里唉声叹气。
山东离着山西不算太远,那被辞去的一个家丁正好就是山西人士,早前随着老爷去了北京,再回来又丢了工作,只能回了老家。
而就在此时,山西的九子一脉正逢嚣张跋扈万难不挡的风光,那家丁人生落寞,被一群狐朋狗友劝说之下也就入教了。
原本是将信将疑,但九子一脉有多少把控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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