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生急急从房间出来,又跑出了客店,一路跌跌撞撞来在了十八胡同的口子。
左右去看,仔细观瞧,白长生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是这里。”
自己在“梦游”的时候,分明看到了文颜背着一口大麻袋,鬼鬼祟祟朝着一个胡同的方向走去。
而那胡同口的样子自己当初可是记住了,和眼下十八胡同一模一样!
难道说文颜来了这里?他背的那口麻袋···难道说里面是文武的尸体?当初是想藏在这里还是来干什么?
文武的尸体不是被纸人给送上门来了吗?
白长生左思右想,心里忐忑不安。只能按着记忆去看,顺着那天“梦”见文颜走的方向,想着找找看能发现什么线索。
“好像是这里呀···”
白长生走到一半,就已经没路了。前面也都荒废了,眼前到了十八胡同一半的位置,根本没有什么岔路,就是一堵墙,半地荒草凄凉。
难道说是埋在这里了,然后被人给挖了出来送到自己那去了?
白长生不太确信,弯腰仔细去看这地面:平整无华,也没有什么被挖动过的痕迹。根本不像埋过尸体的样子。
又在荒草堆里看了看,也没有被重物压倒的痕迹,地上都是灰尘,更没有足迹可寻,文颜应该没来过这里。
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白长生百思不得其解:这案子越来越棘手了,但那日景象绝对不是无的放矢,还得再想办法。
回身沿着道路走出了十八胡同,站在胡同口,右边就是一家当铺。白颜来过这里,肯定会有人看见。
还是进去问问,没准有收获。白长生打定了主意,撩起袍子就进了当铺里面。
刚一进来,就觉得这间当铺十分明亮宽敞,有牌匾有对联题字,屋子里面的桌椅,摆放的也很考究。
龙凤呈祥,五虎生威,架子上各种奇珍异宝,门口就立着一尊玉虎。看来这当铺的生意应该很红火。
当铺正当中,就有一把椅子,红木华贵,特别讲究。
这椅子就是掌柜的平日所坐的上位。比寻常的桌椅要显得高一些,这叫做“压人一等!”
也是当铺的生意经:老板坐的要比顾客高一点,在气势上压制着来这里典当宝贝的主顾,借机杀价。这也都是老父亲告诉给自己的。
白长生点点头,又瞧起了那尊玉虎,再摸摸,圆润光滑。一人多高,白玉雕成,好像是个新做好的玩意。
封口在虎尾,俩个虎眼滴溜溜发光,上面镶嵌了两个宝石,看着就贵气。
宝石下面,玉虎的胡子都是用金丝给拧出来的,老虎身上的斑点是黄金做出来的,四个爪子又是紫金和银子的结合。
白长生心有戚戚:自己什么时候能有这么一间大屋?也摆上这些好物件,这玉老虎看着就舒眼。
“客爷,您好眼力,一眼就瞧出了这玉虎值钱,看您就知道不是外行人,小的给您请安了。”
一声寒暄,听得出是个很市侩的声音。
白长生回头,就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站在自己面前,搓着手,一脸堆笑。
“你是老板?”
白长生问着眼前人,心说这掌柜的挺年轻。
“咱算不上,就是个店小二。客爷您坐,可有日子没来了。来来来,小的给您奉茶。”
那伙计很客气,拉着白长生就给让在了客座上。又是沏茶又是倒水,还谄笑道:
“我就说嘛,这几天出门,外面都是万里晴空,昨晚上睡觉梦到范蠡来串门,早上醒了就看见个貔恘穿屋过,原来是老天爷有预兆,贵足踏贱地哟!”
换做是谁,这话听着都十分顺耳。白长生心说这小伙计真机灵,也难怪这地方生意兴隆,还请得起这么一尊玉虎,老板可真会做买卖。
不过这小伙计今天看走眼了,也难怪:寻常人来了哪有直奔玉虎就动手的?看样子是把白长生当成了大主顾。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是来打听点事情的,我住拐子胡同。”
白长生拱手示意。
那伙计一听,脸就拉下来了:拐子胡同是什么地方?三教九流插科打诨,没听说有什么富贵人家。
此时再看白长生的衣着打扮,确实也不像大富大贵之人。真是走眼了,小伙计暗自啐了一口,语气也听着不再客气了:
“什么事啊,除了买卖的事儿,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那伙计有些不耐烦,果然是势力的行当,白长生有些感慨,但有疑惑在心,不得不问,这就开口问道:
“请问前几日,你们可曾看到一个年轻的书生,二十来岁,很孱弱。他叫文颜,有没有路过或者来过你们这里?”
那伙计一听,耷拉着耳朵压根没往心里去,很厌烦的道:
“没有没有!我说你有事没事,没事赶紧···”
“住口!休得对客爷无礼!”
伙计刚说到一半,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句训斥。伙计一听,赶紧低头哈腰向后面堆笑着,看样子很是谄媚。
只见一个男人从里屋出来,四十来岁,倒插鬓角斜飞天,锦衣束腰,华服褐鞋。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有钱的财主,肯定是掌柜的了。
“见过掌柜的。”
白长生就是明眼人,心里还说这才是老板的模样。那掌柜的呵呵一笑,把那伙计拉到了一旁,严厉道:
“瞎了你的狗眼,看人低!教不会的奴才,赶紧去给客爷端杯好点的茶。”
那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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