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莫皱了皱眉头,离得那囚车远了些。
“哎?殿下你别走啊?我有证据啊,我手中有那高励怂恿河间王造反的证据,什么都是这个老头,都是他谋划的!殿下啊,我是被冤枉的~~~~~~~天呐~~~~~~~~~~我李祖勋真是冤枉的~~~~~~~~~~~~~~”
鬼哭狼嚎,丹阳王如同杀猪一样。他瞪着泛青的眼圈,一口咬定乐安王才是主谋。
子莫看了看这状况,也不多言,回头往队伍前头走。
段深打了个手势,押运的军队便继续往城门走去。
“这一路上都这样,李祖勋大哭大叫,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说是照着河间王的命令才招募的开矿劳力,并不知道其中底细。”段深说道。
“他心中很明白,这些人中就他是外戚,不姓高,也是最为势单力薄的一个,想要自保,也怪不得先要倒打一耙了。”
“呵,殿下倒是看得通透。如若丹阳王都一口咬定了乐安王,我看乐安王便是。。。。。。”段深回头看了看那白发苍苍的高励,眼神中略有些惋惜。
“这事儿,待我再想想。叔父当初能听我的劝弃城投降也算是折了一些过错,三哥我想保,但也不能拿乐安王当了替罪羊。”
子莫一边走一边和段深说着,油纸伞拿在手中并未撑开,雪纷纷扬扬洒落在子莫的发丝儿上。段深看到他肩头的雪花,不自觉抬手帮他轻轻掸落,子莫侧脸微微一笑抱以谢意,说话间,发现身后的段家军中有窸窸窣窣小声议论偷笑的声响,疑惑地回头,却见几个士兵心虚地赶紧把头埋下。
“诸位有何事可乐呀?可否告知长恭一二?“子莫驻足,回过身去问那些挤眉弄眼的段家军。
那些个和子莫不熟的兵士们赶紧正了神色,轻轻咳嗽着恢复了一脸毕恭毕敬的模样。
子莫挑了挑一侧的眉毛,这些人都是平日里只会带兵打仗的,哪里会装腔作势啊,简直欲盖弥彰。
“隋小勇,隋将军。”子莫喝道。
“在!“隋将军一脸严肃,出列应道。
“刚才你们何事在我背后叽叽喳喳?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可说的?若是可乐的拿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子莫说道。
隋小勇一听,果然脸色起了些波澜,稍显尴尬,瞥了瞥四周的将士,觉得兰陵殿下说得有理,便抬头挺胸说道:“禀告殿下,我旁边的这些兄弟们都说殿下真是天姿国色,连带着背影儿都是倾城绝色,与我们段将军走于一处。。。。。。好似神仙眷。。。侣。。。”说完,抬高了些下巴,然后微微咳嗽一下。目视远方,似乎没看到那兰陵殿下怔怔看着他。
隋小勇说完,段家军中又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偷笑。看来段深平日里在军中人缘极好,那些士兵们也不怕他,看自家将军脸居然还红了,便笑得更加开了。
“放。。。放肆!”段深被笑得都结巴了,挥了挥手中的鞭子上前指着隋小勇他们便呵斥道,“别以为你们是我大哥的手下就可以如此肆无忌惮,敢拿长恭殿下开玩笑?!”
“行了行了,大家伙就是长途跋涉安然到了邺城,还赶上过年了开心罢了。“子莫劝阻了段深,也不计较,朗声对士兵们说道,”我知晓大家并无恶意,便也怪不得你们的玩笑话了。不过诸位段家军的将士们,我希望日后诸位还是记住我铁面战甲的样子,什么倾城绝色还是别太放在心上了。长恭堂堂男儿,生得此番模样并不是太引以为豪!”
“哈哈哈哈。”段家军的兵士们听子莫如此说,也见识了这兰陵殿下当真豪迈的性格,也不拘着都爽朗大笑。
话说开了,众将士眼看着都能回家过年了,便也都不拘束着一路说笑进了邺城。
李祖勋听着前面热闹,不明所以,探着脑袋想要从囚笼里钻出来一看究竟。
乐安王离得他们近些,听得子莫与将士们的调侃倒也乐得开心一笑。长恭殿下真是与众不同,出类拔萃且心怀厚道。他在路上听得那河间王已从天牢出来只被软禁在皇家别院,便知道自己是托对了人,这高长恭真是倾力相助于孝琬殿下了。心中感慨,他当初还瞧不上这出身卑微的文襄四子,看来是真的老了,越来越没了眼力劲了。
进了邺城,乐安王和丹阳王便是押解入了天牢。
大年三十,天牢里的看守倒也通些人情,子莫给了一些银两,他们便同意去给高励和李祖勋两人添些菜肴美酒和被褥厚衣。
“叔父,过几日皇帝立后,你虽未在大赦名录之中不过也可享些恩泽。我会差使个好大夫来给你瞧瞧身体,若是还有什么难处,我过几日再来看你你可告知于我。”子莫说道。
“呵呵,够了,够了。长恭殿下对我的照拂够多的了。对了,我还有东西给殿下。”高励说着,从自己的脖颈处结下了一件挂件。
“望陛下把此物捎给我儿,那日分别得匆忙,我都忘了。”高励笑着说道。
子莫只觉得那挂件精雕细琢,白玉泛着厚润的光,也没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点头应下了收入自己的腰封之中。
待他出了天牢,天色全暗了下来。
“长恭殿下。”
子莫发现段深还在牢外面等他,快步走上前去。
“天寒地冻,段将军还没去赴宴?”今晚是除夕,皇帝又是立后大喜,所以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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