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恭在羽林卫中任职可还习惯?”九叔居然褪下麾袍让侍从等在门外,自己拿了个空杯子,斟上酒,做在杯盘狼藉的桌边,和萧子莫谈起了心。。。。。。
萧子莫心理压力很大。
老实说,她怀疑是自己每次肇事后都逃逸,这次被高湛逮住机会是要兴师问罪的节奏。
“多。。。多谢九叔叔关心,长恭在羽林卫资历尚浅,不过诸位同僚还是给我三分薄面,都待我比较宽厚。”
看着萧子莫一板一眼,循规蹈矩的模样,高湛抿了口黄酒,淡然失笑。
那个每次看到他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喊着爹的高长恭还比较可爱些,现在这般生疏倒是让长广王殿下内心有些失望。
“听说你一人独闯羽林卫的校练场,并且不持兵刃就破了渔网阵,禁军中那些高门子弟可不是给你三分薄命才会对长恭侄儿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得吧?”
铿锵一下,萧子莫差点把手里捏着的茶杯滑落。
茶水泼出来了些,弄湿了她的衣裳。
哎。。。萧子莫笨手笨脚随手去擦拭,一双大手突然按住了她的手:“别乱擦,这衣料最怕茶渍,你这样胡来怕是好好的一件衣裳都被毁了。”
“哎?”萧子莫疑惑地抬起眼,九叔何时离她这么近的?
“安瑞,问店家去取点浓盐水来。”
“是,殿下。”
门外的侍从稍一会就取来了一盏浓盐水和一块布巾。
九叔先把浓盐水浸在她撒了茶水的衣料上,稍等片刻便开始轻柔擦拭起来。。。。。。动作柔缓细致地好像在擦拭世界上最贵重的稀罕之物。
萧子莫开始怀疑人生!她莫不是在做梦?
“九叔!我,我自己来!!”萧子莫稍一抬头就能看到正微微俯身的九叔的脸,低垂着眼睑,睫毛浓密,微微上翘。九叔长得很漂亮,而浑身的寒香又给这个男人增添了遥不可及的味道。
“长恭自己来就好。。。。。。”萧子莫哆嗦着,想自己来擦,结果被九叔轻轻用手背推开了。。。。。
九叔叔他似乎擦得兴致很高!
以前醉酒后一个劲抱着这个人又哭又闹又喊又叫撒泼打滚叫着爹啊爹啊的时候都没此刻这般分分钟想钻地洞般地尴尬。
她喝的是茶,可是烧红的感觉从耳廓一直蔓延到脸颊!她在该死得脸红什么!!
安瑞一直站在门外从门缝里偷偷打量着里面。和长广王殿下今日有约的客人早已等候在了这家酒楼的天字号厢房,结果他和人家说他家殿下有要事在身请贵客稍安勿躁,而他家主人倒是好,给人擦起衣服来了。。。!
说实话,长广王殿下纵然与大侄儿高孝瑜从小交好,但是,端茶倒水照顾人的活,这两个王孙贵胄都是伸长了胳膊等着别人来做的。刚才安瑞取了盐水上前要帮长恭殿下,结果,他家主人一个白眼就把他赶出来了。。。。。。
这是什么世道?!
“这样才能去除上面的污渍,你这件衣服虽不是最好的料子,但是针脚细致,也很合身,要是沾了污就可惜了。”
。。。。。。“是,是我奶娘做的。。。不过真不是什么稀罕的料子,九叔你不必如此费心。。。”
“不,这件月白的衣袍长恭你穿着正好。既然是长恭穿着正合适的东西,自然在我眼中,就是最稀罕的。。。。。。”九叔微微一笑,长眉微挑,用布巾擦干后还细细压平了衣服料子。
这动作竟比平日里照料她起居的翠娘还温柔了几分。
萧子莫觉得她大概是先前喝的黄酒劲头又上来了,这种酒是后醉的吗!她,她有点晕晕乎乎,还站不住脚!
“九叔!我之前总是酒后失态,几次三番的,请您。。。见谅!”萧子莫低埋着头,支支吾吾。
“啊?哦。。。。。。如此这般说来,你第一次失态已经时隔多年了,前些日子又是一次。还是在大街上,那日被你吐了一身后我回府,众人看我的眼神皆是像被雷劈了一样。。。。。。哈哈,九叔我自打出生开始没被人这么瞧过!”勾着嘴角,九叔叔似笑非笑。
“长恭该死,长恭不甚酒力,但是每每又不自持!长恭早想登门道歉的。。。可是。。。”
“长恭,我真这么像我大哥?”高湛的脸忽又凑近了一些。
萧子莫本能地往后仰了些,盯着这张脸,然后怔怔点头。
“既然这般像我大哥,为何也不见长恭你平日多与我亲近些呢?那时你要去北塞戍边,我还满心以为你会上门来见我一面与我告别。。。。。。”
“哎?”萧子莫被说得心头一惊,想起那日在城门前与哥哥们告别,的确是闻到了那股寒烈的香味。她知道九叔叔来了,可是。。。至于为什么没有相见?
“这。。。。。。”她说不清,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念爹,但是,高湛纵使长得再像,他也不是爹。
她也的确有意和高湛保持了距离,一是每次见到就会晃神,二是知道九叔日后是登大统之人,她天性怕生事端,所以能绕多远就绕多远,也是一种本能。
“九叔不要怪罪侄儿,长恭自小在外府长大,与各位叔叔本就生疏,二来爹过世以后便离了邺城,此次回来不过数月,着实无暇分身,还没有去九叔府上。。。我。。。失礼。。。”
又便是这般刻意恭敬地拉开了距离,高湛知道高长恭在高孝琬和高孝瑜面前可全然不是这副样子。看来,对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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