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单说,“会吗?”
陈时桌子底下的脚踢过去,力道不大,“你说呢?”
黄单抿嘴,“那我以后我不要了。”
陈时喜欢少年乖乖的,想抓起来捏捏,揉揉,搓搓,再咬咬,把他弄哭。
这想法太不要脸了,陈时手里的勺子掉下去,在盘子上磕出清脆声响,他站起身出去,招呼没打,脚步匆忙,身形慌乱。
黄单没走,等着那份饺子上桌,他细嚼慢咽的吃完了才走。
路边有好几家小店,卖零食的,黄单随意进去一家,称了一点小饼干,蚕豆,葡萄干,原味的瓜子,他付了钱,慢悠悠的回了住处。
门是掩着的,黄单把门推开,迈开脚步进去反手带上门,他腾出手撩开帘子进了里面,看到男生背对着自己坐在桌前做卷子,背影都透着一股子专心刻苦的意味,就差来一个头悬梁锥刺股了。
黄单把手里的袋子放在行李箱上面,发现桌上多了一袋子糖果,五颜六色的,他剥开一个丢嘴里,甜甜的。
陈时正在做题,快解完了的时候听到头顶响起声音,“错了。”
他手里的笔一顿,就拿起来转了几圈,“哪里错了?”
黄单弯下腰背,从陈时手里拿走圆珠笔,在草稿纸上把那道题解了出来,“这样的。”
陈时把草稿纸拿过来,眼底掠过惊讶,“你不是文科生吗?”
黄单吃着糖,他在现实世界是理科生,当年说他是什么理科状元,具体考多少分都忘了,“文科生也有数学。”
陈时靠着椅背,拿回笔转圈,说实话,他费了半天劲才开始解题,还是错的,结果少年轻松就解了题,用了自己没想到的公式,有那么一丁点被打击到了,但面上没露出来。
“你做过这卷子?”
黄单拿了那张卷子看,忽略掉填错了的两道选择题,“没做过。”
陈时不信,“别跟我说,你是第一次见刚才那道题。”
黄单明白他在怀疑什么,“数学不难的。”
陈时一口血都快吐出来了,数学不难?开什么玩笑,有时候碰到难解的题,脑细胞全死了,他饶有兴趣,“那你说哪门科难?英语?理化生?不对,你是文科生,政史地?”
黄单说,“都很容易。”
陈时拿笔往上指了指,“看见了吗?”
黄单不解,“什么?”
陈时说,“牛在飞,你吹上去的。”
黄单,“……”
他端起陈时的杯子喝水,站旁边看对方做卷子,“为什么自己先走了?”
陈时的手一抖,圆珠笔芯在卷子上面划了一下,我他妈的能说再不走,就在小饭馆耍流氓吗?不能说。
见陈时没反应,黄单又问了声。
陈时闻到了淡淡的甜香,苹果?还是草莓?操,想什么呢,他的语气很冲,面色也不好看,“你吃饭那么墨迹,谁有空等你。”
黄单哦了声。
陈时翻了下草稿纸,在上面解题,“睡午觉去。”
黄单的舌头卷着糖果,一边的脸鼓了个小包,“我不说话。”
陈时又闻到了那味儿,是从少年的嘴里飘出来的,他口||干||舌||燥,拿笔的手也紧了紧,“弟弟,你吞个口水,都能影响到我,赶紧走,快点!”
黄单去睡觉了。
陈时把笔丢桌上,他撑住额头使劲按按,以前不这样的,情啊爱啊什么真无所谓,现在动不动就往那事儿上面想。
脑子里全是水,黄色的。
周五的晚上轮到沈良当模特,黄单终于又等到了。
现在连目标的影子都没抓到,他知道对方不会收手,后面还有动作。
沈良这次虽然没有请假,但他也没有自己上,而是从外面找了个模特,他的这个举动在黄单的意料之中。
找别人来替自己,既能查清事情真相,又能让自己从当事人变成旁观者。
那模特是个中年人,国字脸,短发,带着眼镜,唇厚,脸上有岁月留下的道道沟壑,脖子上有一条项链,他很配合的坐在椅子上,不会乱动,话也很少。
黄单的左边是陈时,右边是周娇娇,他刚起个外轮廓,就被打断了。
周娇娇说十句话,顶多只动一笔,她不但话多,语速还快,叽里呱啦的,模特大叔脸上的瘊子都能被她说半天。
陈时在另一边,他都有些受不了,“你不烦?”
黄单说,“还好。”他会自动屏蔽不重要的信息。
陈时咂咂嘴,想不佩服都不行,他趁人不注意就从少年上衣口袋里拿走一颗糖剥了吃。
大概是黄单的身边多了陈时,周娇娇不怎么高兴,每次找他说话都会看看陈时,那样子像是很不喜欢|插||进来的第三者,觉得是个多余的,不应该存在。
陈时视而不见。
黄单坐的位置都偏向陈时。
周娇娇跟黄单说了会儿话,纸上就多了个人脸,她站起来,去了沈良那边,“你怎么每次都不自己上去坐啊?”
沈良在画模特的眉眼,“有那时间我还不如画画。”
边上的人很赞同,“就是啊,当个模特就是三小时,能画一张画了,而且坐那上面屁股很疼的。”
周娇娇可惜的说,“我还想画你呢,哎,这次又不行了,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轮到你。”
沈良腕部的力道失控,笔芯断了。
十点多,刘老师让大家回去,黄单一边跟陈时说话,一边看沈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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