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雄率先钻了进去,紧接着是曹心香。一个子弹擦过我的肩头,打在了石壁上,碎渣子砸中了我的左眼,我忍着吃痛摸索着钻了进去。
却不知道,那碎石割断了我的一截头发。遗落在了那里。
方雄再次启动了某个机巧,洞口再次封住,我们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我抓着方雄说:“那个香蕉呢?我不忍心丢下他,他救了我们的命!”
方雄却无奈的说:“怎么救?咱们现在只能自求多福了。”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曹心香掰开了一根荧光照明棒。我们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相安无事。曹心香掏出一把匕首钉在刚刚的入口,我们屏息凝神等了大约十分钟,却没有动静。
“他们可能没找到入口。”方雄说,话中还带了一点得意,“古蒙文可不是谁都认得的。”
曹心香说:“据我所知,古代蒙古人先民是只有语言没有文字的,直到12世纪的时候,成吉思汗征讨回鹘才收降了一个回鹘官员用回鹘的书写方式创出了蒙古文字,后来又受到满语,藏语,维吾尔语的影响,逐渐演化成形的。”
方雄眼睛闪动:“对啊,所以,学习蒙古文可不容易呢。我也是托我爷爷的福,他一直在做相关研究。”
“对了,刚刚那石椁上到底写了什么?”曹心香问。
我何尝不是一肚子疑问,却还是打断了他们说:“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虽然躲过了那几个人,可这里狭窄局促,不知道是否和外界相通,空气是否充足,还是得尽快找到离开这里的出口才行。”
其他二人也都赞同,于是顺着那狭长的通道,一步一步小心的往前走。
我手扶着洞壁,能感觉到冰冷的潮湿,说明这地下是有水的,且能闻到树根腐烂的霉臭味道。
“这里,会不会是刚刚那条干涸的支流的地下?”我问。
方雄皱眉,拿出一个指南针看了看说:“很有可能。和刚刚在地面上的方位几乎一样。也就是说,那条河很有可能并不是干了,而是转流入了地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这样一直沿着走的话,目的地就是——龙湖的湖底吗?”曹心香接话说。
的确如此。方才那几个家伙口口声声说龙湖湖底,什么娘娘,什么显露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把这些话告知了他们俩。
曹心香说:“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几个到底怎么回事。但是我这几年来一直在致力于调查‘血牲’等远古遗留下来的残忍生祭活动,并希望能引起社会关注。可惜,除了第一次成功拍到了生祭的画面,好几次我却只能擦身而过,没有铁锤证据。而且,多少次我都试图救出无辜的人,也苦于能力太小。甚至还遭到了作为嫌疑人的怀疑。”
方雄说:“哦,怪不得,大家都叫你女死神了,每次你到了一个地方,总能发现尸体或者骨骸。原来不是偶然的!”
我竟然有些佩服这个女孩了。
曹心香接着说:“虽然没能阻止,但随着调查的深入,渐渐的我发现了一些规律。”
“规律?”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那是一张a4纸,上面有一幅复印的全国地图的简图,没有标注文字,只有一些深浅的颜色和等高线。地图上用红笔标注了几个原点。
方雄一看,忽然大叫:“这是……这是猎户座!”
经他提醒,我才一个惊诧,那些原点连接起来,的确是一个猎户座的图案!我脑子里一片浑水,乱得不知从何思索。
曹心香说:“是,就是猎户座。我也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这几年来,每到一个特定的时间,这些原点标注的地方必然会依照从北到南的顺序,逐个出现大旱,周期为半年。而且,总是出现了大旱不久,就没有任何预兆的忽然又连着暴雨。就连气象学都解释不了。”
她说着指了指位于省的一个原点,也正巧是猎户座腰部的中间那个点,按照方位看,应该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龙湖镇了。
“今年就是这里!”曹心香说。
“龙湖!”
曹心香揉揉肩膀,又揉揉手腕说:“所以,我根据多年来的规律,在这个时间到了龙湖镇,果不其然,遇到了你们一行人。为了以防万一我还通过黑市买了一把枪防身,没想到他们挺厉害的。”
方雄激动的说:“但是你还是成功了!是你救下了我们!”
我却有点难受,那个香蕉不也是救我们命的人吗?
方雄安慰了我两句:“话是这样说,可他们毕竟是草菅人命过的,这回只能算得上我们运气好了。”
曹心香却看着我,深意的说:“可我不觉得单单是运气。总觉得,你身上有些不一样的气场。即便没有我出现,你也不会有事。”
我苦笑了:“哪有的事。”
我们继续沿着通道走着,三个人或许都有些疲累了,都没有说话。
我的脑子却一直在不停的转着。
曹心香的话应该属实。这些人的确辗转各地在做血牲的仪式,目的是祈雨,从话里感觉是在掩藏某个不能显露的秘密。
是什么秘密?
楚槐里搬到这里来做生意也绝不是偶然,柳三江为什么在这里遇害,宋沐寰怎么就刚巧也出现在这里,所谓的半年周期,春村小姐为什么关店整改,宋沐寰为什么去坐牢?为什么那些地点刚好就是一个猎户座的形状,为什么刚刚那间墓室里石椁上是古代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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