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银色白虎继续在七夜军阵之中反复嘶吼着如入无人之境。
坐在白虎身上的银锽星月教魔女
——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凝神运气,弯弓放箭。
周围,
无数剑光枪茫刀劲弩箭凌厉地呼啸而来,将她团团包围。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又一轮火铳的扫射。
远方,盔甲的碎裂声,铅弹入体的滋滋声此起彼伏,
银锽骁骑营最后四十骑被火铳击中,当场毙命。
而那一瞬间萤悠仿佛失了神,居然站在刀剑密网的核心里,忘记了攻击。
刹那间的寂静,
一个七夜近卫百将营的百夫长忽然扬声大笑起来:“继续啊!臭丫头,现在就剩你一个——”
声音未毕,白衣闪动,白影闪过。
萤悠如同疾风般前冲,素手一抽、一柄银色长剑已经在手。
银锽圣女身未至,手中银剑忽地那名百夫长抛去。
七夜百夫长正在狐疑,这剑当暗器使的?也太大了点儿,而且也太慢了吧?哈哈!
他念头方起,却见那银色长剑上灵光一炸,竟然化成一头白虎,迎风暴长,张牙舞爪,迎着七夜百夫长就扑了上去。
咔嚓一声。
血光起,一个脑袋直飞上天。天空中血花飞溅,血雨飘扬。
“啪”的一声
白虎神兵眨眼间凌空拍碎了那名百夫长的脑袋,血肉如箭般飞散射出。
“星月教诲月白夜神兵?!”七夜苍晴眼神大变,霍然挥手,厉声命令,“全部都给我退下!”
话音刚落,一缕杀气应声激射而至,速度之快居然以他的目力都无法观测!
七夜苍晴猛然一震,也不看来势,旋身而起、双指并拢——对着来势就是一击
“嗤”
空中响起了一声裂帛声,劲风应声被截断了。
然而七夜家主的整只右手也被箭气活活炸断;一缕魔血从断腕处不停流下。
天诛厉声大喝道:“保护主公!”
“没关系!天诛”七夜苍晴魔首一晃,痛地咧嘴吸气,他捂着断腕恨恨道:“火铳准备——”
城墙的射孔中,数百条火铳瞄准了那个骑着白虎的魔女。
萤悠手持诲月魔弓,勾手空拉弓弦,不停作出发箭的姿式,只一瞬,便完成了上百个弯弓放箭的姿式,无形箭气登时充斥了整个城墙。
——然而那几百支的箭气仅仅只是在城墙上留下了深深的箭痕。
萤悠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魔弓。
(恐怕——到此为止了。)
(看来——想用箭气攻破城墙还是太天真了。)
白虎神兵也靠了过来,两只“白虎”停在主人身边低低嘶吼。
银锽的圣女一只手轻轻抚上了“白虎”的额头,另一只手则摸摸座下白虎的耳朵,毫不在意那数百条已经点上的火绳......
却听一魔应声而出:“苍晴大人,老头子我来了。”
七夜苍晴一听,脸上顿时罕见的狂喜之色:“哈哈哈,破军大人,多时不见,老夫还以为你跑了。”
说话间,火铳的角度已经从萤悠处转向银锽破军。
这刹间,七夜苍晴转念奇速:银锽破军已经是强弩之末。第二,他现刻是孤身一魔。第三,他赖以依靠的精锐佩刀队和银锽骁骑营已经全灭。最后,他,魔境西南第一智将,他百无禁忌,他不避忌用车轮战、狙杀、毒甚至被魔所唾弃鄙视的一切办法消灭对手。因为——他是七夜的枭龙!
这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的一刻,
七夜苍晴在这一刹间略有犹豫。
——那是一种落差感,一种忽然愿望得意实现的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旦确立了明确的目标,就会朝着这个目标不断地前进,直至实现这个目标。
可是当目标就要实现了,又会有一种强烈失落感。
追求想要的东西,连追求本身也有可能变成控制自己的执念。
七夜苍晴也是,银锽破军亦是。
七夜的枭龙做梦都想要这个对手的脑袋,
而银锽的猛虎只是想要血鸠帝女的传承。
其实大家都是某种东西的奴隶,只是没有自觉罢了。
至于闇夜的大计,还是荒魔的打算。
对两位枭雄来说,
只是一个虚假的口号,
仅是一个谎言的事实。
不然,他七夜苍晴就不会提前动用对付人类大军的杀手锏,
而他,银锽破军—不会牺牲自己的脑袋来换取萤悠的性命。
生物都是有yù_wàng的,为了争取或满足这种yù_wàng,必然会袒露自己自私的一面。
当面临自己yù_wàng的同时,谁又能坚定自己的信念?
历史是否对错,战争是否正义,阵营是否正确,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因为生死正系一线。
银锽破军光光的大脑袋上冒出了汗,正等待着这生死之际。
忽然间,一柄长枪从天而降。
插在了银锽破军面前。
是荒火。
——荒魔一族的二殿下,也是荒魔阵营的头号猛将。
而今,荒火赶回来了。
对银锽而言,是十分及时。
但对七夜而言?对闇夜阵营来说呢?
魔族的魔生也是如此。
除魔可以制作降魔之刃,对人而言是好事,对魔而言就是不幸。
杀人可以制作食物充饥,对魔来说是乐事,对人来说就是残害。
敌人来犯杀了敌,对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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