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遂被自己身上的变化惊醒,什么鬼,她居然被一团流动的光包裹着。浅浅的金光,浮在每根头发丝外,不漏纤毫地将整个人包裹着。
不是如同穿了一件金色的光衣一样,仅仅在外围出现了一层光圈,而是每一寸外表,每一个精微的能量元之外都有了一层光衣。
无处不在,可以说是重重包裹,然而总体却只有一层。容遂很清楚地知道,那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甚至她还知道,这只是她现在能看到的少少一层,还有更精微更深宏的,她尚不能看见。这少少一层,大约就是她常被人说的,总是敞开的意识吧。
人整个身体便是这样千丝万缕地联系着,能量时时刻刻在流动和交换,呼吸波动。眼睛为手臂喜悦,脚趾为脊梁悲伤。
不仅仅是内在的联系变得清楚,容遂更清楚地看到了光体微微的波动,向周边四散开来,又被远远近近的能量一bō_bō地扰动着。
咦,怎么还好似泡了水一样,流动的光波晕染了水气,彩虹一样的闪烁。宇宙泪眼朦胧的眼波是否就是这个样子呢?
原来她被自己的泪水打湿了么?容遂真不知道自己竟有如此多的眼泪。
不,原来真的不是她的。她的身边哀哀卧着一个颤抖的身体,月华一样的长发像波浪一样起伏,无声无息的泪水正泉流一样地不断涌出。
泪水洒落在黄沙之上,已将身边的沙粒浸得粒粒皆湿。然而小北哪来的泪水呢?那分明是小北的生命在哭泣。每一滴泪都是她的本源能量所化。
被浸泡的沙粒已经有了容遂从前见过的真水石的影子。容遂不知道该如何止住小北的泪水,
只能先将小北扶起,抱在胸前,怀中人如此柔弱哀戚,湿透前襟的泪水灼烧又冰冷。
然而小北却是越来越柔弱,越来越哀戚了。
意识渐渐回归,是的,在她意识到之前,悲伤已经在心底流淌了许久了。
她以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英雄了,可是那个傻瓜南又做了什么呢?
那种清晰地,沉眠了许久的能量,开始在体内的生发的感知从何而来呢?为什么她能突然看见光体的自己?为什么她不需要冥想内观,就可以见到最外层的一重意识?
为什么她这样不知原由地悲伤?而小北已经悲不能抑?那突然出现又消失的太阳就是南最后的告别么?
一阵清风包裹住小北,像梦一样甜美又像夜幕一样深遂的气息让小北安定下来,沉沉睡去。
好似沙漠清风一样的声音,从空中萦回而下,在容遂的耳边轻诉,淡淡的悲伤几乎像沙漠空气中的水气一样,难以察觉。
“玉国来的孩子,带着你的朋友去你们应该去的地方吧。蓝星人第二组生命信息元已经完全启用,人类不再被封锁在自己的身体内。”
“一体同悲让你们懂得悲伤是人类全体的事,而不是一个人的境遇。喜悦自然也是如此。这是南最希望看到的。”
细细的风吹起了容遂眼前的沙,她侧身一避,才意识到身后不远处坐了一圈又一圈的人。郑朔、王帆,孤儿院的孩子,小翅膀。
爸爸妈妈,还有妹妹。每个人都拥有了一层属于光芒的身体。与之相比,从前大家熟悉又视作唯一的身体真是暗淡啊。
特别晦暗的区域便是生了病么?容遂看到母亲的右脚和父亲的胃部都有些灰扑扑的,想来不是很好。
不对,很不对,小翅膀的光芒是回事?若有若无之间,比大家的都要淡邈,像是随时都会化去一般。
小翅膀对上容遂的目光,却只是耸耸肩膀。他面对着沉默的金字塔,目光转向正朝这边走来的步青骊、叶倾和常安。
“我们被封印在不远处的一座祭坛,一动不能动,一点消息也传不了。”步青骊简单解释了一句。
实在是因为千言万语皆无由说,没有想到南会做这样的选择。常安也曾忧虑过南的处境。
毕竟不能长久地以能量干扰电磁波,除非大家愿意退回到农耕文明。
南确实能一时改变机械人对人类的压制,可是止住之后呢?
人类的下一步会向哪里迈出?不是他爱以恶意揣度,而是这种的超越性力量,各国谁愿意放过?
然而,南用他的方式解决了,他将自己的能量没有拣择地分给了所有的蓝星生灵。
小翅膀弯下腰,将昏睡中的小北轻轻抱起。
看着陆陆续续汇集的人,这真不是一个契阔相叙的时间。
真像是隔世重逢一样,人们彼此眼神交错,因为即使不知道原委,却也在共同的悲伤中,了解到这样的新生来之不易。
“我送你们一程。跟我来吧。”小翅膀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样子。
没有踏入小翅膀的空间通道之前,容遂再想不到,空间通道还会是这个样子。
字符串一个抱着一个,形成了有密集恐怖症的人会昏倒的螺旋通道。
容遂只觉得眼花,好不容易到了,却是被送到了那个野马群集的山谷。
孩子们都很新奇,容遂望着站在即将关闭的通道中的小翅膀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把能量都给了我的游戏空间。原来是等着和南做一对真正自由的爱侣的。现在弱得连只鸡崽都不如,我只能先照顾着了,再会。”
小翅膀没有多说抱小北便要转身,身边竟还冒出一只偷眼看着容遂的狮身人面兽,容遂真是觉得混乱了。
一个苹果脸的小男孩,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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