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有些像我的一位故人罢了。”
玄风浅不咸不淡地回着话,无意间,她瞥见了倾舞手背上好似被烈火灼伤的痕迹,特特问了一句,“手怎么了?”
“没事。”
倾舞下意识地抽回了手,轻声细语地解释道:“方才我在煲汤的时候,不慎被热汤烫伤了手。帝姬不用担心,现在已经不痛了。”
“是么?”
玄风浅总感觉她的手倒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瞬间起了疑心。
下一瞬,她冷不丁地扣住了倾舞的手腕,不动声色地探着她的仙元修为。
“帝姬,怎么了?”
“没什么。”
玄风浅察觉到倾舞的仙缘修为极为薄弱,就连她的身体也脆弱得同凡人无异,这才讪讪收回了手。
“若没有其他事,我先退下了。”
倾舞意识到玄风浅彻底打消了疑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深知玄风浅心思极为细腻,既达成了目的,便匆匆退了下去,以免节外生枝。
倾舞前脚一走,沐芙蕖的眼泪便又接踵而至。
“玄星沉这个王八羔子!气煞我也!”
“嫂嫂,你这情绪管控真真是绝了。”
玄风浅哑然失笑,她怎么也没料到,前一刻还能同她谈笑风生的沐芙蕖,这一瞬就又成了眼泪哗哗的小哭包。
沐芙蕖气呼呼地道:“你别看你兄长平素里总是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实际上,他心眼可多着呢!这会子,让倾舞给我送那什么乌鸡汤,美其名曰补气固血助孕安胎,实则是在笑我怀不上身孕。”
玄风浅见沐芙蕖仍在气头上,索性不再劝她,亦跟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数落着玄星沉。
她心下腹诽着,也许等沐芙蕖发泄够了,消气了,自然而然的便能冷静下来。
沐芙蕖眼巴巴地瞅着门扉的方向,小嘴叭叭叭个不停,“你兄长真是过分!都大半天了,还不来认错。”
“就是!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他更过分的人。放着身娇体软的小娇妻不管不问,真真是天理难容。”玄风浅连连附和着。
“你兄长现在有了新欢,哪里还顾得了我?”
沐芙蕖的眼泪说来就来,转眼间,又哭湿了好几条帕子。
玄风浅定定地瞅着窗慵上那一抹颀长的身影,见其半天未有动静,心下亦有些冒火,“嫂嫂,依我看,你另嫁他人得了。这样的男人,靠不住。”
“改嫁?这辈子我是不可能改嫁的了。你兄长虽有些不靠谱,可我就是喜欢他,无可救药地喜欢他。”沐芙蕖连连摇头,于须臾间又收回了眼泪,一板一眼尤为认真地道。
听闻沐芙蕖这般言说,静立在窗外的玄星沉再也按捺不住,疾风骤雨般转眼就蹿至了她跟前。
此刻的他,面色微醺,酒气颇重,就连脚步都显得有些虚浮。
沐芙蕖下意识地后退了数步,尤为委屈地道:“我被你气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差点儿没当场咽气。你到好,也不知来哄哄我。”
近段时日,玄星沉总感觉沐芙蕖愈发暴躁易怒。
他原以为这一切正如倾舞说的那般,沐芙蕖纯粹是因为看上了其他男人,才会对他百般嫌弃。
直到他亲耳听闻沐芙蕖方才的那一番话,才意识到他彻彻底底地误会了她。
“是我不好。”他喉头微动,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自然是你不好。明明是你犯了错,却还堂而皇之地撇下我,跑去饮酒作乐。你说,你这般行径,对得起我刚刚掉的眼泪?”
“你不在身边,我怎么作乐?”
玄星沉见她那双肿如杏核的眼眸,心疼不已。
他轻吻着她微微发烫的眼睑,沉声解释道:“我和倾舞之间当真什么事也没有。我只记得在书房中小憩了片刻,根本不知她究竟是怎么进的书房。”
“乌鸡汤是怎么回事?”
“这我真不知道。也许,她当真只是出于好心,不愿见我们一直吵闹。”
玄星沉心善,从不会以恶意揣度别人。
故而,他自然而然地便替倾舞这般怪异的举措寻到了合理的解释。
玄风浅本不要打扰他们,但见他们二人搂着搂着竟上了她的榻,只好轻咳出声,“你们差不多得了。”
沐芙蕖倏然回过神,羞赧地捂着脸颊,小跑着出了玄风浅的闺房。
玄星沉瞅着沐芙蕖这般模样,亦跟着快步出了清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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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个时辰之后,待冷夜摸黑溜入清风殿之际,却不见玄风浅的踪影。
他瞅着空空如也的卧榻,瞬间慌了神。
正欲转身寻绮鸢问个明白,不成想,玄风浅竟悄无声息地站定在他身后,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怎么去了这么久?”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下?”
“你去做什么了?”
许是见过了沐芙蕖和玄星沉腻在一起的模样,玄风浅见冷夜这般克制,心下难免有些不舒坦,“我不是让你早去早回?为何去了三个时辰,才知回来?你可知,你差点儿就要永远地失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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