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站在山坡上,看着晚霞的余晖慢慢地从山顶退去,她的心更不安了。说了吃过中饭就回来,怎么还不见王武的影子呢?
秦素自从王武下山后,心里就没安静过,她坐立不安,脑海里常常出现那个噩梦。该死的王秋的魔掌朝着自己的身子抓来的镜头,总是让自己不寒而栗。王秋偷不成蚀把米,他肯定怀恨在心,他会如何报复?
我是不是心太软了?他抓我身子的那会儿,我不该避开,而应该让他成为事实,然后让他死得心服口服。他只要抓着我的身子了,我不弄死他,大当家也会让他死。我的菩萨心肠,会不会害人害己?
秦素心里忐忑不安,眼睛看着上山的小路,心里不停地念叨着:王武,你可不能出事!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在这个世外桃源里很开心,我要你陪着我,有你陪着,我一辈子都不想下山。
“阿妈,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是不是想阿爸了?”王进跑过来,看着秦素,拉着她的衣服。
“你不想你阿爸么?”秦素看着儿子跟自己一样高了,笑了笑,“你长大了,不想你阿爸了,是不是?”
“我才不想阿爸,我一个男人,想着他干什么呀?”
“你这是什么话?找打了是不?”秦素的脸沉了下来。
王进平时也跟阿妈这样开玩笑,秦素只是笑着逗他,今天怎么会这样呢?王进看着她的表情,他不知道他的阿妈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秦素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想,自己怎么在意儿子的玩笑了?这能怪儿子么?自己心情不好,不能迁怒他呀!
“妈妈没有吓着你吧!对不起,妈妈心情不好。”秦素摸了摸王进的头。
王进没有说话,他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
“儿子,你生气了?”
“没有,阿妈,我从来没有看见你这么凶过。阿妈,你怎么心情不好了?谁欺负你了?我去揍他!”
“没人敢欺负我,谁敢欺负呀?我儿子这么能耐,谁也不会欺负我的。”秦素说。
“你看,阿爸回来了!还有三叔他们!”王进看见了他的阿爸他们。
“回来了!回来了好!儿子,还是你的眼睛亮,阿妈看了很久都没有看见。”秦素笑着说。
“阿妈,你又骗我了!”
“我怎么骗你了?”秦素说。
“你当然骗我了,你说我的眼睛亮,你的眼睛不亮。我看见阿爸是他们转出了山脚。你开始看不见,那是他们还在岩里,没有转出山脚,你不是骗我么?”王进说。
“你什么事都这么顶真。阿妈那不是想逗你开心么?”
“逗我开心也不能欺骗我呀!”
“好,阿妈不欺骗你。阿妈跟你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行了吧!”
“行!”
“儿子,你听好了,今天晚上不许灌醉你阿爸了,明白么?”秦素看着儿子,脸上飞上了红晕。
“知道了,昨天晚上阿妈跟阿爸分床了,我不能让阿爸今天晚上也喝醉了。”
“这才是乖儿子。”秦素笑起来。
“阿妈,你跟阿爸睡在一起的时候,阿爸会发出鼾声么?”
“会呀!”
“他不吵着你么?他有鼾声,你怎么还喜欢跟他一起睡?”王进歪着头。
“他是你爸呀!我开始不跟他睡的话,就没有你了。”秦素幸福地笑着。
“你不跟他睡就没有我?怎么会这样?阿爸很能么?”
“你阿爸当然很能了,你阿爸是什么人呀?他可以指挥千军万马冲锋陷阵,告诉你,你阿爸跟我睡的时候,他播种下来,成了千军万马,这些种子勇往直前,我接住了一个种子,这个种子就变成了你。”秦素笑看着儿子。
“你说的什么呀,我听不懂,什么种子变成了我?难道只有阿爸可以播种么?别的男人不能播种么?”
“好了,傻儿子,不跟你说这个了。大了你自己会懂的。走,我们去接阿爸去。”秦素说。
“去接阿爸?我们离阿爸还远着呢!阿爸不是说了么?这个山高陡岭的,看着屋走得哭呢!你看看,阿爸他们又不见了,一定是又进了岩,要转出另一个山脚我们才能看见他们了。”
“没错,看到屋走到哭呢!”秦素说。
“我们回去等阿爸,要不,阿爸知道我们在这里久等,他还不高兴呢!“
“好。“
秦素跟儿子说笑着回到了寨子里,她让儿子先去洗澡。秦素看见儿子洗澡去了,她想着自己一天的担心,心里说,自己还真是多想了,这不,三个人都回来了,都好好的。
王进洗澡出来穿好衣裤,王武也回来了,他看着王进,笑着说:“儿子,怎么这么早就洗澡了?”
“阿妈说了,你累了,我要先洗澡睡觉,不吵着你。”王进说。
王武看了看秦素,发现她的脸上有红晕,他笑了笑,朝着她眨了眨眼。
“怎么回来这么迟,害得我担心。”秦素笑看着王武。
“有什么担心的?我说了,没事的。”
“我能不担心么?说好吃过中饭回来,天黑了没看见你,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还好,儿子眼尖,看见你们了。我才放下心来。去洗澡吧,我给你放水。”秦素说。
“别急,儿子不是还没睡好么?”
“儿子,你睡了么?”秦素朝着王进的房间喊道。
……
王武想着今天的事,他还是不明白,李营长怎么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收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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