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好喝。”康熙跟没事人似得,点了点头,点评道。
三人各喝了一碗,这就见底了,他们也做不来将锅底都铲干净的事,康熙看了一眼,有些可惜。
康熙既然来了,就也陪着老祖宗一道说话,对于他来说,这样和老祖宗在一起,能够温和的对话,次数着实不多。
记忆深处的人,突然间能跟你对话,他以前有一肚子的话要说,现今见了,却不过是几句罢了。
“老祖宗这些日子吃睡可香甜?”
最后话到嘴边,不过是闲话家常,康熙眉眼淡淡,没有以前的锐气,也没有慈和,倒像是敛尽锋芒,给人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
苏云溪在一旁,慢悠悠的劈着绣线,坐一会儿,便起来溜达溜达。
到底双身子的人,坐的久了,会显得腰酸。
这是从前没有的。
“你这两个多月了吧。”太皇太后冷不丁的开口。
苏云溪点头:“回老祖宗的话,刚好两个月了。”
到过年的时候,基本上三个月,到时候就坐稳胎了。
太皇太后含笑点头,轻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宫宴上揭出来,大家一道高兴高兴。”
其实除了她高兴,和万岁爷高兴,旁的妃嫔听到,怕是有些不大高兴的。
然而这都按老祖宗的心意来,旁人怎么想的,并不是很重要。
苏云溪脆生生的应下,溜达几圈之后,坐下接着劈绣线,她是不怎么会绣,但老祖宗突然想绣点小东西,她就只能捧场,做一些提前的小准备。
这劈绣线就在其中。
又闲聊一会儿,看太皇太后面露疲色,康熙便起身,牵着她一道走了。
等他们二人走了,坐在那的老祖宗,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疲色,有的不过是双眸精光湛湛。
“这崇嫔得宠良久……”苏麻喇低声道。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罢了,宫中的阿哥,已经足够多了。”
皇帝年纪尚轻,但膝下丰厚,如此便尽够了,她和福临之间,闹的那般凶,最后也不过是失了他,何苦呢。
不就是宠幸个女人罢了,只要有源源不断的新人进来,旧人早晚得哭。
她瞧见崇嫔,就像是瞧见了当初的自己。
咸福宫庄妃,谁人不说宠冠六宫,谁也比不上她,最后还不是被宸妃给夺取了一切。
这风水轮流转,如今崇嫔年幼稚嫩,一张脸跟那春日海棠似得娇嫩,不说万岁爷瞧了喜欢,就连她也喜欢。
可这花就是花,哪里有百日红的道理。
总有开败的那一日,而到那时候,何须她出手,万岁爷头一个看她不顺眼。
所以说啊,这后宫的女人,能够笑的时候,便多笑笑。
等到红颜未老恩先断的时候,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苏麻喇躬身,不再多说什么。
而回到乾清宫的苏云溪,等康熙忙去了,又跑去学茶道,左右不想窝在小小的西侧间里头。
等到该上学的点,她又跑去上书房,整日里忙的团团转。
“马上又要月考了,这一次难度加大。”一旁的侍讲含笑轻声道,这宫里头不光女人说话细声细气,就连官员也是,从不肯大声说话。
好像这样就显得不雅观一样。
轻声漫语,属于标配。
苏云溪听罢,不由得暗叹,这不管古代现代,老师们的法宝,就是考考考,给你弄个名词出来。
作为上一次的第一,这一次是很有压力的,好在她勤学不辍,想必是没有问题的。
但像是申论这种,就带着主考官的个人色彩,想要考好,并没有那么容易。
想了想,她决定随它去,她保住第一的名头,又有什么用。
这个月,差点把太子胤礽给逼疯了,她瞧着都觉得心疼,自打成了第二名,他就有些接受不了,没日没夜的读书。
午间原本有小憩的时间,他实在困的紧了,便喝一口冰水含着,再接着背书。
然而储君再怎么用功都是应当的,她也不能说什么,但看着小豆丁把自己逼的眼下青黑,还是感叹不已。
她读书那会儿,要是有这功夫,还不得清北随便选。
不光胤礽发奋,就连之前没来的高位妃嫔,这一次也发了狠的读书,有些素日里有基础的还好,这到底是重温一遍就罢了。
素日里没有基础的,那也是没日没夜的读。
毕竟第一次情有可原,大家都没来上课,一起丢人就罢了,但是第二次,不管什么都说不过去了。
苏云溪这会儿困的很,但大家都在背书,她有些不好意思走。
又坐了一会儿,饥肠辘辘的她,实在是扛不住了,只好先给几个高位妃嫔请安,这才施施然的离去。
等她的身影渐行渐远,还留下的众人一时间晦涩莫名。
在首位坐着的皇贵妃,只要一瞧见她,就想起来万岁爷那一句,崇嫔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她不可能,在座的谁可能呢。
惠妃倒是目光淡淡,看似毫不在意,但是下笔的那一划,到底歪了。
她的胤褆,在皇阿哥里头,是最高壮的那一个,不管文武,都极为出色,并不怎么让她操心。
宜妃心中不虞,她折了一个春令,这个金子堆出来的姑娘,但是不曾扒掉崇嫔星点皮毛,焉能叫人不痛心。
这种打小就养起来的姑娘,她打从一进宫就在密谋,能折了一个。
荣妃倒是没关注,她的视线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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