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应元让马成给他做了一个筏子,现在他最惬意的事就是给学生讲完课之后让他的老仆往上面抱一个西瓜,几串葡萄,然后从算学院的小型酒窖里拿上一壶果酒引龙醉,去算学院的那条小河上吟诗作对。
这几乎成了他每天的必修课。
实在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去河里弄几条鱼实在,起码能做一道鲜美的鱼汤。
吟诗作对?你老祖可是学算学的,能做出什么好的诗词来?
这话不能当面说,不然会被他和他的几个老友给打死。
几个老人家乐在其中,摇头晃脑的一人一张竹筏,你来一句我来一句,好不热闹。岸上的学生谁都不敢下河,算学院的小河总共也就几米宽,他们几张筏子已经把那条河道给挤的快堵住河道了,如果再下去几个人,这小河连水都看不见了。
先生们的雅意是不能打断了,要是惹恼了他们,想不出来好诗,那这个黑锅就只能你来背了,活该你倒霉。
马成拍马屁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给祖应元造的筏子明显比其他人要华丽不少,上面居然还精心的设计了一个固定的小圆桌,用竹丕编制而成,十分的结实。
算学院附近可是没有这种粗大的竹子的,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
不用说,肯定是祖应元批了请假条给他,顺带着连进出算学院的牌子也给了他,不然马成不可能找到这么多的竹子。
他们两人的事陈凌不想多问,不然只会被祖应元狠狠的用眼睛瞪回来,老夫的事你少来搀和,一个筏子而已,你一个院正也好意思过问这等琐事,还是抓紧编纂你的初等格物学是正理。
秀才不仅遇到兵说不清道理,遇到这样的老者,同样说不清楚,还是躲远点的好。
至于马成偷偷跑出算学院这件事,反正我是没看到。没看到祖应元脸都快笑没了嘛,自己要是追究,他能把唾沫唾到自己脸上。
明明自己是院正,这算学院也是他最看重的,怎么现在这么怕他?
这不是怕,这是风度,这是尊老爱幼,陈凌给自己找理由,不能和老人家较真,不然挨骂的永远是自己。
而且,算学院好像根本就没人帮自己,不管有没有理,到最后都会变成没理。
他干的就不是院正的活,而是管家的活。
蹴鞠场上依然能听见李三的咒骂和整齐的号子声,一二三四喊的震天响。
祖应元在筏子上向陈凌招手:“你这个一二三四听着不错,只是你一遍一遍的让他们这么喊,到底有何用意?”
“没有什么用意呀,就是为了提振士气。您没觉得喊一喊浑身就充满了力气吗?这是一种气氛,气氛足够好,你就不会觉得累。和一鼓作气是同样的道理,不然我可不认为那帮家伙能熬的过半个月。”
“半个月?老夫觉得他们至少也要三个月才能把心性收回来。他们的汴京所作所为老夫可是清清楚楚,哪一个不是一肚子坏水?半个月时间太短了,你低估了他们的顽劣。”
“您是不是有三天没去蹴鞠场了?我建议您去看一看,保准让您大吃一惊。小子不敢保证他们会变的多好,起码看起来不至于这么羸弱了。”
“这么短的时间他们能有多大的变化?老夫不信。”祖应元顺手喝了一口果酒,又用勺子挖了一大块西瓜放进嘴里:“别想把老夫骗上岸,今天算学院就是有天大的事,我也不会去管的。听说柴亦烟那个丫头今天恨你恨的牙痒痒。呵呵,这么一桩fēng_liú韵事,老夫可不想搀和。你胆子不小,居然还敢待在算学院,柴亦烟呢,怎么没有追杀过来?”
这是哪个混蛋传出去的!
陈凌此刻无比的痛恨的告密者,自己不过是恰巧撞上了正在换衣服的柴亦烟而已,怎么就成fēng_liú韵事了!
谁知道她大白天的也会换衣服,连门都不关好,我就是路过,路过而已,好奇看一眼,至于这样扣屎盆子吗?
太不文明了。
太无耻了。
这是谁在发谣言?
不过想想,柴亦烟的身材确实是好,弄回来当老婆也不错。
不过只能做二房,玉儿才是正儿八经的大老婆。
虽然每隔两个月就有书信传来,但是陈凌看的出来,玉儿这丫头很希望自己去洪州,话里的意思很明显,离皇帝越远,危险就越小。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不会有错。
但是她不知道,如果他远离汴京,那才是危险重重。
把什么都摆在皇帝面前,反而会让他安心。
皇帝是一个很奇怪的物种,一切他不知道的事情都会疑心重重,什么事都会往造反的方向去想,拉都拉不回来。
如果他远离汴京,不过三天,就会有皇城司的人盯上自己。
他可不想自己和女人说句话都有人在暗中窥视,然后记录在案,最后摆在赵恒的桌子上。
明明是一件男女之事,赵恒也会正襟危坐,皱着眉头看看其中的猫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造反的信息在里面。
被皇帝惦记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他觉得你心怀二心的时候。
杨文广是洪州做的风生水起,听玉儿说现在的酒坊都快开遍整个江南东路了,几个月的时间,速度真的很恐怖。
连陈凌都咋舌,呆呆傻傻的杨文广,什么时候这么能干了?
不用说,肯定是慈恩的那几个徒弟,那几个自己没见过面的师兄的手笔。
高丽王王诵已经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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