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侯,我逢国境内水少,国人不擅操舟,所用尽是些渔船,还望聂侯不要嫌弃。“
逢禀亲手为聂伤倒了一杯酒,殷勤的说着。
“贵国能派船只来迎接我们,已是意外之喜了,我还没致谢呢,岂会抱怨。”
聂伤握着酒杯,和他对饮一通,故意问道:“左司马也是逢国宗室,不知与贵国国主是何关系?”
逢禀面色渐沉,说道:“我是前国主之亲叔父,也是逢确的族叔父。”
他一口饮尽杯中酒,叹道:“我逢禀乃逢家主支,逢确不过旁支也。可叹我主支的国主之位,竟然落到了一个弑君篡位的旁支小人手中!”
逢确摔了酒杯,抬起头,直视着聂伤,诚恳说道:“我之心事已尽数道于女秧,今日就不和聂侯绕弯子了。聂侯若是信我,我便将所谋之事对你道来。”
逢确要说的无外乎就是政变篡位,聂伤不敢确信此人是否是逢确派了试探的,一时不好接话。
他回头看了一眼守在船篷外的内卫,那内卫对他微微点头。此内卫是女秧派来的亲信,肯定是知道内情的。
“呵呵,我与左司马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聂伤笑了笑,说道:“左司马有话尽管说。”
逢禀双手按在膝上,正色道:“此番世子受大军出征要借道逢国,逢确极力不允,多亏女秧借箕国出兵之机才说服他。”
“不过他也只是表示愿意让大军过境,并没有答应为大军提供任何帮助。就连派船接应之事,也是我和相得之贵人一同劝说,逢确才允许的。”
“可以说,逢确此人,完全是因形势所迫,才不得已屈服的。征夷大军在逢国,不但不能从逢国得到支援,还有可能全军葬送在这里!”
聂伤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沉声问道:“何出此言?”
逢禀振作精神,全力游说道:“若聂侯以为他能让开道路就可以安心去打莱夷了,那就太小瞧逢确了。”
“呵呵,逢确从未改变过支持世子启的立场,他已经向世子启派出了使者,向对方解释逢国发生的事情,意图得到世子启的谅解。我想世子启为了大局,一定会原谅他,并派人来逢国给征夷大军捣乱。”
“那个时候,聂侯和世子受正带领大军在前方作战,他突然改变主意,从后方发动袭击,或者抄了大军的粮草,或断了大军的粮道。呵呵,不论哪样,征夷大军就算不死,也要脱几层皮。”
“……这货说的还真有道理,我都没想到这点。”
聂伤有些被他说服了。留在逢确这样一个不稳定因素在后方,的确不能放心。
但是,难道推此人上台,他就能全力支持己方吗?
聂伤沉思良久,盯着逢禀的眼睛问道:“你认为谁会成为下一位商帝?”
逢禀反问道:“聂侯认为呢?”
“我?”
聂伤被他给问住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聂伤其实也认为世子启的胜率更高。但他总觉得世子受比世子启的能力强太多。
世子启陈腐小气,世子受有英雄气,英雄人物总是能创造奇迹的,或许世子受也可以。
其实谁胜谁负聂伤不是很关心,这些人将来都是要被他踩在脚下的。
短期内看,世子受胜了更好,就算世子启胜了,待他的报复到来时,自己的势力也起来了,根本就不畏惧他。
聂伤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全力帮助世子受,为世子启制造一个难以对付的敌人。让他们兄弟长期内耗,好为斗耆国争取发展的时间。
“你问我看好谁?哈哈哈哈。”
聂伤大笑道:“这还用问吗?我带斗耆军前来东方,难道是来看海游玩的?”
逢禀却笑不起来,嘴角挑了两下,语气严肃的说道:“我以为,世子启会继位。”
“呃……”
聂伤的笑容僵住了。
“但是……”
逢禀立刻强调:“我逢国与斗耆国形势不同。斗耆国与王畿只隔一条大河一方巨野泽,世子启称帝后,想报复你,轻而易举。所以,聂侯,你是在用你的性命押注。”
“而我逢国则不同。逢国地处偏僻,又没有公开支援世子受。世子启焉能因我为征夷大军让路,就发大军千里远袭与我?”
说到这,他轻松的笑了起来,“聂侯和世子受,完全可以对我放心。”
“只要我能主掌逢国,不单让路给征夷大军,还为大军人力畜力,粮草补给,向导密探,开放前线城池村邑供大军驻扎。除了不直接出兵,做什么都可以。”
“哼,为了权力,不惜卖了自己国家,逢确比你强多了。”
聂伤心中冷笑,也算服了这位的无耻,拿起酒壶为二人都倒满了酒,笑道:“你要我们怎么做?”
逢禀大喜,身子前倾,低声说道:“只要二位如此这般。”
聂伤听完他的计划,说道:“此事先要世子受同意才行。”
逢禀笑道:“只要聂侯代为劝说,世子受应该会同意。不过,依我所见,世子受肯定不想沾染谋国篡位之恶名,他必然会躲开此事,让聂侯动手来做的。”
聂伤也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最擅长做这种事情,也不怕恶名,那就由我来做吧。”
……
船队顺流直下,很快驶出山区,到达了广袤的平原地带。
此处已深入逢国腹地,一出山立刻就有了人气。
沿岸可见一个个散落的村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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