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那个‘玲’,是……‘铃铛’的‘铃’,”女孩一慌,开始语无伦次,“我们这好多人都姓姜,可能名字听着像……”
男孩用力拉扯了她一把,女孩意识到自己越描越黑,脸一下白了。
甘卿斜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似笑非笑地探头看她:“咦,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哪个‘玲’?”
她话音没落,喻兰川突然一脚急刹车。
甘卿缓缓地转过身去,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自己的膝盖,微笑没收,眼神沉了沉。
这条山路很窄,大约只有两辆车的宽度,上山和下山的车都得从这走,遭遇到一起,将将够错身而过。可是对面突然下来两辆并行的皮卡,怼着头过来,一下把前路挡了个密不透风。
紧接着,身后传来排气管的“突突”声,几辆破摩托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堵住了他们的后路。
喻兰川的目光往四周一扫,一字一顿地说:“离家出走?”
男孩把嘴唇抿成一线,女孩一下崩溃大哭:“救命,求求你们救救我……”
这事得从前两天说起,女孩姜玲的父亲,是辖区地级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负责人——
三天前。
警车在山区小镇外围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围堵漏网之鱼,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喝,紧接着,一帮把自己包得跟食死徒一样的神经病从一个小院里跑出来,分头逃窜,埋伏在各处的刑警们见状,立刻一拥而上,防爆盾、警棍、□□全上,还有几位持真枪的掠阵。
这次是由省级公安厅下达指示,在全省范围内,针对邪教组织“极乐世界”的统一严打行动。
这个“极乐世界”特别喜欢在穷乡僻壤建窝点,忽悠一些留守老人当他们忠实信徒,然后以此为据点,走“农村包围城市”路线扩张,一有风吹草动,转头就往那些个公路都没通利索的地方一钻,来年再“春风吹又生”。跟他们斗,就跟城市除蟑差不多,一家一户撒灭蟑药不管用,非得全小区、全市范围内彻底除一次虫,才能消停几年。这回警方酝酿良久、准备充分,跨省合作,调动线人、赏金猎人无数,还联系到了大量外出务工的本地青年回乡做“卧底”,再集中突击,把这个盘根错节的邪教连根拔起。
小镇上这个窝点是个重点任务,市局姜队亲临现场督办抓捕行动,力求一网打尽。一阵暴土狼烟后,邪教分子都给捉拿归案,总共十一个人,之前就藏匿在镇上的一处民居里,房主是信徒,每天跟上供似的照顾他们日常起居。
姜队看了看,人数跟线报对上了,一挥手:“都带走!”
他话音刚落,一个干瘪瘦小的老太太就冲了出来,扎起两条芦柴棒似的胳膊:“不许走!那是大导师!是来救我们的,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刑警说:“什么大导师啊,大妈,那都是大忽悠……”
老太太“呸”一口,啐了年轻的警察一脸,恶狠狠地说:“你们会遭报应的!”
警察猝不及防,没躲开,站在原地摸了把脸,十分错愕。
姜队余光扫见自己手下小孩挨了欺负,火冒三丈:“那是怎么回事?”
“那是老两口,房子是他们家的,儿女都在外地,三年多了,就寄钱,没见过人——他们家还算富裕,您看,这三层小楼是自己盖的。这老两口身边就一个孙子,没个精神寄托,平时也没什么事,一天到晚跟着这帮人瞎胡搞,信他们那个‘极乐世界’,自己亲孙子都不管——孩子逃学半个月了,快被学校开除了。”
姜队听完更火了,就说:“那不就是窝藏犯罪分子吗!一起带走!”
“您看看这二位,七十多奔八十了,走大街上您都得躲他们远点,弄回去万一出点事算谁的?咱是拘走俩窝藏犯,还是请回一对活祖宗啊?姜队,我看啊,还是批评教育为主吧。”
姜队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亲自上去进行批评教育工作。
姜队:“我就纳闷了,亲孙子你俩不管,出钱出力养这帮龟孙子,图什么呀?他们是能给你俩养老呢,还是送终呢?”
老太太说:“你们都被世俗骗了,迷眼了!有脏东西附了你们的身,为的就是将来不让你们回极乐世界,不信,你们都得烂在土里!”
姜队:“那不能,我们死后都火化。想烂在土里呢,国家政策也不允许呀。”
老太太怒道:“执迷不悟!”
“你才执迷不悟呢,老大妈,这些人非法传播邪教,借此牟取不正当利益,严重危害公共安全,你窝藏他们,也是犯法,懂吗?就那个领头的,什么他妈导师,初中肄业,就是个混混,文化水平还不如你孙子呢,”姜队一边说,一边从钱包里掏出手机,“我还有他以前的照片呢,给你看,黄毛……”
老太太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信仰,扑上去打算撕咬一番,撞飞了姜队的钱包和手机,几个警察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帮他捡。姜队把双手往后一背,不碰到她,好整以暇地说:“他身上还有通缉令呢,盗窃抢劫——你看他犯的这破事,在罪犯里都属于比较没档次的。”
老太太被人拉开,翻起一双生了白翳的小三角眼,狠狠地盯着姜队,嘴里念念有词,现场咒他。
“想咒死我啊?”姜队百无禁忌,很光棍地一挥手,“反弹。”
完事,他感觉自己已经彻底摧毁了无知群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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