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烬一下子呆住了,爸爸?
“你……不是说,爸爸已经死了吗?”
乔烬记事晚,又因为自闭症的原因会忘记很多事情,从小那些痛苦的回忆多半不记得了,只记得杨芹告诉他爸爸已经去世,以后要跟冯叔叔他们生活。
杨芹抹了下眼睛,没有泪水,只有一点叹息和疲累,“没有,他一直在坐牢,十几年了。”
乔烬一时有点接受不了,直到通过了道道门见到了那个形容枯槁的男人,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坐着。
陆默也跟了进来,一反常态的没有平时那样成了精似的镇定,反倒有些害怕的攥紧了乔烬的手,“婶婶。”
乔烬也顾不上他,傻呆呆的攥着他的手。
因为乔震骅快死了,特别允许能在会客室里探视,他站在门口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整个人瘦的像是一个快被风干的橘子,皮肤皱的不成样子。
“我……带乔乔来看你。”杨芹别过头,含着眼泪仰起来生怕掉下来,声音微微哽咽。
乔震骅点点头,想上前又不敢上前似的,哆嗦着手脚走过来,声音干涩,“乔……乔乔,我的儿子?”
杨芹手背抵着鼻子不让自己落泪,轻轻的“嗯”了一声。
乔震骅似乎有些拘束,常年的关押让他早已不像常人那样灵活自信,像是个会走会呼吸的木偶。
乔烬看着他,眼神浑浊呆滞,甚至都不如木偶那样眼神流转。
“我……我对不起你们,我还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让我再见见乔烬了。”乔震骅病的严重,不能久站,坐在椅子上轻轻缓了口气,“我害了你们母子。”
杨芹仰起头,“还说那些干什么。”
“是,不该再说那些,谢谢你还愿意在我死之前满足我这个愿望。”乔震骅哆嗦着手要去碰乔烬的脸,被他本能的排斥避开,尴尬的收了回来。
“当年,乔烬还一点点大。”乔震骅一把攥住乔烬的手,“孩子,你……你叫我一声爸爸,好不好?”
乔烬对父亲的印象几乎没有了,一时有点喊不出口,侧过头去看杨芹,只见她点了点头,便声音干涩的喊了声“爸爸”。
“乖,乖。”乔震骅仰头直笑,苦涩的让人难受极了,他手腕上还带着冰冷的手铐,乔烬总是移不开眼,想象这个“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乔震骅发觉他的目光,不自然的将手藏在了桌子下面,又不太自然的转移话题,“乔乔今年有十八了吧,分化性别了吗?”
乔烬点点头。
“基因管理局给你分配婚姻对象了吗?”
乔烬再次点头,乔震骅点点头似乎是了了什么心愿一样松了口气,余光瞥见站在一边的陆默,眉眼之间和陆衔洲有几分相似,一下子站起来,“他是谁?”
陆默再早慧,也只是个四岁多的孩子,被他这么满眼愤恨的质问一下子就吓傻了,本能的握住乔烬的手发抖。
乔烬把他护在身后。
乔震骅拧眉,在他的脸上仔细打量,不知道怎么竟然还看出一点和乔烬的相似来,咬牙问他:“他是不是你生的!”
乔烬被他质问的呆了一秒,摇头说:“不是。”
“那他和陆衔洲什么关系!”
乔烬本能的护着陆默,蹙眉不肯说,倒是杨芹在一边说:“他是陆衔洲大哥的儿子,乔乔……”她别过头,破罐子破摔似的说:“他嫁给陆衔洲了。”
手铐被刮的哗哗作响,乔震骅激动的脸几乎涨的青紫,眼睛里瞬间堆满了恨意,“什么?!”
“他害得我坐了十几年牢,现在我的儿子还嫁给他让他糟蹋,他是不是还不肯放过我?!他想搞我们到什么地步!”乔震骅情绪激动,疯狂的拍桌子,狱警不得不出来中断了这次会面。
乔烬不明白他说的陆衔洲害他坐了十几年牢是什么意思,看着乔震骅被狱警架走的背影,疑惑的问杨芹。
她摇了摇头,“出去说吧。”
陆默一直不说话,连游戏也不玩了,呆呆地坐在后面不知道想什么,乔烬心里也乱七八糟的不知道说什么。
乔震骅说的那些前言不搭后语,会面总共没有超过二十分钟,他在听说自己嫁给陆衔洲之后就失控了。
乔烬不知道有什么内情,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非常排斥这桩婚姻。
“妈妈。”乔烬实在忍不住了,侧过头去问杨芹。
杨芹点了支烟,猛地吸了一口,乔烬吓了一跳,“妈妈……你不抽烟的,怎么……”
“呼……”杨芹长长吐出一口带着烟雾的空气,另一只手搭在车窗上抵着额头疲累的说:“他快死了,临死前想见见你。”
“嗯。”
杨芹说完开场白,停顿了很长时间,像是找不到词开始了,等到乔烬以为她不会继续开口了,才说:“他在平洲也算比较有地位,为人谦和又斯文,做生意也好、做人也好,都很有分寸。”
乔烬接不上话,静静地听她说。
“那年,陆衔洲二十一岁,刚刚接手陆氏不久,你爸爸觉得陆氏已经末路了没有什么可能性再东山再起了,便在一个合作项目里撤股了。”
乔烬不懂生意上的事情,不大明白这个合作项目撤股的含义,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呢?”
杨芹深吸了口气,又说:“陆衔洲挽留过几次,也很诚恳的登过几次门请你爸爸不要撤股。但是那个时候没有人相信陆衔洲能把即将破产的陆氏挽救回来,你爸爸也不能明摆着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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