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裕横行霸道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今儿头一回遇到了平日从说书先生嘴里才能听到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士,只不过花无凤在他的眼里却不是侠士,而是蠢驴。
穷秀才估计是读书读傻了,想扮个侠客也不去找一些好欺负的刁民,居然敢踩到自己头上。看不见这边人多吗?难不成是觉得和书里那千军万马比起来还不够劲,嫌少?
花无凤的声音不大,但却很有穿透力,整条街的人都听清楚了。有点道行的就可以由此而知,这穷秀才是有点实力没那么好惹的。
但是墨子裕可没那道行,他的算法很简单,谁人多谁就厉害。什么修士一剑斩千骑之类的,对不起,他还真没遇见过。
墨子裕自己也习武,只不过是个不入流的黄玄修士,故而看不出花无凤的厉害。可他既然敢如此横行霸道,也不是没有倚仗的,光说他这十八个侍卫,里头就有两个银玄,剩下的都是地玄修士,如此一支队伍放在平川民间不可谓不厉害。
可惜花无凤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天玄修士。
花无凤出剑之前,习惯性敛着气机,十八个人侍卫修为不够,看不出花无凤的高低,只当这穷秀才是个装模作样的纸老虎。
墨子裕一手拎着那个店老板的衣领,右手紧握成拳,显然还没打够。
这店老板却只是个普通人,哪里经得起一个黄玄修士这般惨无人道的通打,早早便昏了过去,如今也只剩下半口气了。
好在花无凤出现的及时,吸引了墨子裕打人的兴趣,当下眯着眼睛看花无凤,再无动手打这酒家老板的兴趣。
他现在只想打这半路杀出的穷秀才,看他哀嚎求饶的模样,然后秀才愈是求饶,他就愈要痛扁,如此才能彰显他那张嘴动手就能决定他人性命的权力。
好一个怪癖,好一个罪人。
花无凤望着他冷笑,也不着急出手,似乎在等待这墨子裕说出生前遗言。
墨子裕终于开口,他指指自己的脸庞,问道:“你这穷秀才想杀我?”
十八个侍卫接连捧腹大笑,其中一人甚至把一坛子好酒砸碎在花无凤脚边。
花无凤捡起一块碎片,惋惜道:“可惜了一坛好酒。”
墨子裕一把甩开店老板,指着花无凤道:“可惜你个头,没权没势装什么装!老子现在就要了你的贱命!”
十八个侍卫同时起身,十八把刀同时出鞘。
忽有碎瓷片飞过。
挟风犀利而至。
咽喉立断,那名扔酒的侍卫颓然倒地。
没来得及说话,便再也说不了话了。
“有什么遗言不妨都说出来听听,”花无凤提剑上前,不紧不慢,“虽然说出来,我也不会帮你们实现。不过偶尔听听你们这些恶人的遗言想来也是件趣事,知道吗,听说地狱里的无常也最喜欢听人生前的遗言了。”
他就好像是无常。
他其实就是无常。
但世人不知。
侍卫们面色惨白,显然是被花无凤的这一手惊人绝技给吓蒙了。
墨子裕性命攸关,最先反应过来,大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给老子挡住这魔头!”
侍卫们提刀硬着头皮冲了上去,一时间杀意鼎沸。
花无凤抚了抚腰间的花剑,轻笑一声:“魔头喊人魔头,倒是有趣。我不欺世人,但世人若是欺我,我便只好……”
顿了顿,他忽然抬眼,目光中神采奕奕,一眼便吓住了十七名冲上前来的侍卫。
一字一句硬声道:“赶——尽——杀——绝!”
袖中有一剑出鞘。
一袭布衣浮光掠影,只身杀入乱刀中。
穷秀才距离那十七柄刀仅有一个身位,下一个瞬间刀剑就要相遇。
正是花无凤的穷秀才忽然弯腰躲过乱刀,甩袖挥剑抹过又一名侍卫的咽喉。
更推出一掌,连着另一名侍卫和横档在胸前的弯刀一并拍飞。
一命呜呼,弯刀折断。
一把鲜红如血的剑终于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花无凤人畜无害地对侍卫身后的墨子裕笑了笑。
墨子裕睁大了眼睛,继而惊呼道:“你是花——无——凤!”
说完,转身就跑,连落在桌上的佩剑都忘记去拿。
借酒的刘老板愕然,眼泪越流越多。
几个羽化门的弟子,不管男女皆是眼前一亮,为花无凤先前那一招所折服。
倒是花无凤淡然笑笑,风轻云淡。
剩下的十五名侍卫没有敢轻举妄动,仿佛生怕下一刻就会给这穷秀才夺了性命。
他们不动,花无凤动,花无凤动的比离弦后的飞矢还快。
但见花无凤执剑原地打了个圈,众人只听这穷秀才说了四个字,如道门仙人吐真言,如西天佛陀诵佛音。
“画地为牢!”
花剑忽然散去,飘飘然化作成百上千的绯红桃花瓣,眨眼弥漫长空,包裹了一行十五个侍卫。
“收!”
如仙女散花,如梨花飘雪。
散在空中的花瓣忽然围着侍卫们急速飞驰,肉眼看不清的速度使原来柔嫩的花瓣眨眼化为杀人的利器。
十五个侍卫衣衫尽破,体无完肤。
花香弥漫了借酒巷,鲜血染红了青石板。
巷道里的酒家老板们完完全全被这等仙人般的手法震撼地语无伦次,青山刘老板更是被震撼的无以复加。
居然能见到南山剑士一剑敌十八人,居然能亲眼看见平日里作恶多端的都尉遭到报应。
当真是侠客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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