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德让却忽然道:“这个意见倒是可行,只是要派谁去,还需商议。”
空宁正奉命拉燕燕出去,才走到门边,听到这话,燕燕连忙扭头叫道:“我去,我去,我的乌云盖雪速度最快。”
胡辇怒而拍案:“快把她拉走,还嫌不够烦人啊。”
韩德让见燕燕被空宁拉走,一边还叫:“大姐,大姐,你不能不讲理啊,我的主意才是最好的……”不由得笑了,劝道:“胡辇,我知道你这时候心情不好,只是此事还须商议。别看燕燕小,有些话,也不尽是胡闹。”
“是啊,她从来都说自己不胡闹,等她做出以后才会是惊天动地的祸,比乌骨里麻烦一百倍。但愿她好好待在房间里,就是万幸了。”
一语成谶,过了两个时辰,萧韩两人正要离开,燕燕的侍女青哥慌慌张张地跑来:“大姑娘,不好了,三姑娘不见了,桌上只留下了这个!”
胡辇拆信,信上只有一句话:“兵贵神速,不能耽误时间,等你们商量出办法来,密函就来不及截了。我骑乌云盖雪先截密函,并去幽州通知父亲,燕燕。”
胡辇眼前一黑,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气恼地将信纸拍在案上,怒道:“这个燕燕,这时候还来添乱!”
韩德让接过信函,一眼便看完,却沉默片刻,道:“燕燕这也算是一个办法,难为她一个小姑娘,倒是临事果断,一刻都不犹豫啊!”
“她这哪是果断,她是没过脑子。达凛哥,韩二哥,怎么办?要不要赶紧把她追回来?”胡辇不禁掩面,乌骨里已经出事,若是燕燕再出事,她、她如何对父亲交代?如何向亡母交代?
韩德让手握信函,心中万般情绪奔涌而过。他没想到,这个小姑娘遇事倒比他果断得多。他明知道父亲在幽州,赴必死之局,却只在心里犹豫,不敢有所行动。是啊,他这一去,或许有危险,可是他这一去,也能帮到父亲。不管怎么样,总比待在这里,一筹莫展地等消息好。没想到燕燕此时,竟以她的方式,向他提示了行动方向。
“胡辇,我也正要去幽州。我的马快,燕燕的事,就交给我吧。我去把她追回来。”
胡辇此时已六神无主,握着韩德让的手流下泪来:“好,那就一切拜托韩二哥了。”
此时燕燕,已经出了上京城,向着幽州进发了。
萧韩两家虽已惹嫌疑,被罨撒葛盯上,但并未封府,她依然来去自由,换了一身男装,宛若草原上的游侠,带着剑与革囊,就这么潇洒地上路了。一路上,她不走官道,连夜赶路,一直过了中京以后,这才慢了下来,逢驿站必住,在每个驿站走走停停,等待着太平王所派的信使到来。她预料得不差,果然到了鹿儿峡驿馆的时候,就等到了。
她正坐在驿馆对面喝茶,两个信使快马赶来叫道:“太平王府呈幽州急报,速速换马。”太平王府三日一报,驿馆之人早已经准备,那两个信使下了马,便被引去一边坐下喝茶,另一边马夫们赶紧卸马换鞍。那两个信使喝了水,吃了干粮,换了食水,便又骑马赶路去了。
燕燕数个驿馆过来,早将太平王府三日一报的信使模样,一路行止皆打听清楚,这会儿见了信使到来,早就骑上马,在前面山间隘口相候。
那两名信使,也是得了罨撒葛嘱咐,一路上小心行事,急忙赶路,不敢有任何耽误,这一路行来数日,都没遇上事,眼看路程已经走了大半,不由有些松懈下来,只顾低头赶路,不觉进了前面一处山间隘口之处,忽然一支箭从远处射来,正中左边信使胸口,那信使只惊呼一声,便捂着胸口倒了下来。
另一名信使见状,疾抽一鞭,就要逃走,不料远处又射来一箭,朝他马头射去。那信使也是军中精挑细选的勇士,挥鞭将箭打落,忙喝道:“什么人,竟敢打劫五百里快报,可知是死罪?”
那边没有声响,又射了一箭,这一箭又没有中,此时信使已经发现箭来的方向,拿起背着的弩机,朝对方所在射了一箭。
那箭虽然未中,但却听得乱草枯叶之声,显然对方换了一个位置。
刚才那受伤的信使,虽然伏马不动,却偷偷地取了弩机,朝着那方向也射了过去。这两人本就是军中同袍,多年一起同行,早有默契。
但见双方弓箭互射,虽然信使这一方中了埋伏,先受了伤,但毕竟是久经训练的军中好手,伏击之人似只有一人,且经验不足。再加上信使这边用的是弩机,而伏击之人用的却是弓箭,虽然明暗有不同,但等到信使这边找准掩体,那伏击之人,便不是对手了。
忽然听得一声低呼,便见树叶声响,那人一声呼哨,一匹黑马飞驰而来,一人从山间石后跃到马上,那马驮着那人,飞速而去。
那受伤信使“啊”的一声,叫道:“追……”
另一信使却挡住了他:“不必了,我们还有任务,太平王有令,叫我们尽快把信送到幽州。赶紧走吧!”
那受伤信使心犹不甘:“贼人已经受了伤,我们追过去,必能抓到他。”
“那马比我们的马快,追不上了。”
“可是,此时伏击我们的,必是与逆党同谋,恐防他有同党。”
“已经受了伤,我看再接下来不会有人挡我们了。我们只是信使,抓逆党不是我们的差使,用最快时间把信送到才是完成任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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