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骨里沉着脸,她这“绝食”半真半假,然而也是折腾得有些憔悴了,倔强地扭着头说:“燕燕,你不必劝我,反正大姐不放我出来,我就绝食。”
燕燕好心地告诉她:“大姐已经知道了你偷偷吃点心的事,所以你再‘绝食’,大姐也不会信你的。”
“你……”被揭穿的乌骨里恼羞成怒,忽然站了起来。
燕燕吓得后退一步:“二姐,你、你想干什么?”
乌骨里深吸一口气,忽然展开笑容,朝燕燕招了招手,柔声道:“燕燕,我是不是和你最要好啊?”
燕燕警惕地再退后一步,隔着窗棂说:“二姐,有话好好说,你这样子,我害怕。”
乌骨里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怕什么?”
“你每次哄我替你顶缸的时候都是这样,我上过你好多次当了。”
乌骨里顿时变了脸色,冲到窗前指着燕燕额头斥道:“你以为你聪明吗,笨燕燕,你已经帮过大姐一次了,这次你要不帮我,我就和你绝交,这辈子再也不理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燕燕想了想,还是一步步蹭到窗前,问乌骨里:“先说好,要怎么帮?不可以太过分啊,要不然我撒手就走。”
乌骨里咬了咬牙,笑得甜甜的:“没事,我就问你,大姐这几天都在家吗?有没有出去?”
“都在家,没出去。”
“那你能不能想个理由,让大姐带你出去?”
燕燕立刻摇头:“怎么可能,我哪有本事骗大姐?”
乌骨里又想了想,道:“达凛哥,还有德让哥,最近有来家里吗?”
燕燕脱口道:“德让哥……”话到嘴边又捂住嘴,看着乌骨里,不说话了。她怎么敢说,因为自己跑去把乌骨里的事情告诉了韩德让,他才来找胡辇的。
乌骨里低头又想了想,忽然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招手令燕燕附到耳边:“你能不能帮二姐一个忙?”
燕燕听得这番话,忙摇头:“不成,不成,大姐一定会打死我的。”
乌骨里先啐她:“少胡说,大姐什么时候舍得动过你一指头了?”这边佯装垂泪,“好燕燕,我不是要违拗大姐,我实在是担心他……我答应你,我只是去看看他是否还好,看过他以后,我就能放心了。然后我就回来,听大姐的话,在爹爹回来之前,都听大姐的,再不会去见他了。”
燕燕犹豫:“那,你为什么不和大姐说这话?”
乌骨里气得拿手指直戳燕燕的额头:“大姐这么不讲理,我跟她说有用吗?她只会说,你连这次都不要再见了。好燕燕,若是换了平时也罢了,可这次,他府中出了事,我连见都不见,岂不是太冷血无情了?你说,你愿意你姐姐是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吗?”
对于燕燕这个从小就在两个姐姐的照顾关爱和命令下长大的倒霉孩子来说,这个年纪的她对来自姐姐的诱导式话语,还没有多少分辨和抵御能力。作为姐姐,已经全面掌控燕燕的性情脾气,熟悉她每一个表情每一点心理波动,想要让她听话,真是轻而易举。
果然燕燕犹豫了好一会儿,就放弃抵御,无可奈何地点头依从了。她每天来扒着窗户同乌骨里说话,侍女们都见惯了,不以为意,也没有人敢去偷听。
燕燕回到自己房中不久,丫鬟良哥便慌忙去禀告胡辇,说燕燕忽然肚子疼,胡辇忙去看燕燕,但见燕燕捂着肚子说疼,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急得忙叫人去请御医。
这自然是乌骨里之计了,一听说燕燕肚子疼,乌骨里便叫嚷着要去看燕燕,侍女们不敢挡她,只得让她出了房间。她往燕燕房里打了个转,乘胡辇照顾燕燕,府中诸人被差使得团团转之时,又进了萧思温书房,在侍女帮助下,从一个专供下人出入的小门,轻轻巧巧出了萧府。
她一出府便直奔李胡府中。几日不见,原来被普通皮室军把守的李胡府,此时已经换成了穆宗的斡鲁朵军把守,而且人数比之前多了不少。
乌骨里寻了好久,也没有办法,身后忽然有一人道:“可是乌骨里姑娘?”
扭头一看,竟是李胡府中的管事撒懒,顿时大喜:“撒懒,你可有办法帮我去见喜隐?”
撒懒眼神一闪:“姑娘要见喜隐大王?”
“正是。我有急事要见他,我可以帮到他的。”
撒懒想不到乌骨里竟然毫无戒心地什么都说了出来,心中大喜。他是李胡留在府外的棋子,正准备伺机而动,见乌骨里自己送上门来,当真是极好的运气,忙道:“此事包在小人身上。”
罨撒葛有心围捕李胡党羽,这守卫便是外松内紧,进去极容易,出来却是极难。自然这事,撒懒是不会告诉乌骨里的,乌骨里自恃是萧思温之女,她要走,何人又拦得了她?只令侍女重九在外等着,自己便与撒懒穿过与李胡府比邻而居的宗室府第,原来早有暗门设置,轻易入了府中。
整条街皆已经被看守严实,然而却是只管着出的,没防着进的,乌骨里根本不知道,已经进了一个出不去的陷阱。此时李胡和喜隐坐困愁城,父子相对而坐,心中既惊又惧。今日一早,门口守卫忽然增多,李胡对外所有联系都已经中断,看这样子,罨撒葛是准备要下手了。
李胡咬牙:“我还是低估了罨撒葛的狠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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