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闪开!别碰他!”神绮对该隐夺舍成功后是否会陷入虚弱状态没把握,她不敢让阿南靠进该隐,以防该隐丧心病狂地掠夺阿南的力量增加风险。
灵魂断连,该隐的黑影迅速融合进亚伯的躯体,仿佛之前的艰难准备都是笑话,不过片刻,亚伯再次睁眼,不同之前的是他的瞳仁重新显现,眼神中丝毫没有小男孩的神态,表情也一副成年人的享受模样。
“活着、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命运曾待我如虫蚁,如今却送来神的礼物,命运如此的无常、无情玩弄凡人的生命,但从今往后,它休想再摆布我!”该隐用小男孩亚伯的脸和声音——声音已变,这似乎是表明该隐彻底掠夺躯体成功的表象之一——发表着让神绮感觉有些尴尬的热血论调,然后对僵在原地表情越发绝望的阿南说,“阿南,你终结了我的恐惧,没错,那只豹妖就是害死我的元凶!我看见你射死了它,它已死,我本以为将终生困扰我的梦魇为你所杀,我感激你,永远感激!但很抱歉,亚伯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你打算杀我吗?可惜,杀了我,亚伯最后留存于世上的身体也将消失,你能狠心吗?哈哈,就算你能狠心,我也不会让你杀的,该隐会一直活下去!永远活下去!”
神绮的神术屏障及时隔离开阿南与该隐,同时也将自身隔离开、并封锁了通向地面的通道,“阿南,我已经知道一切,我看见了该隐的灵魂,他说得没错,你的小弟已经死了,即使现在就让强大的神殿祭祀出手驱走该隐,亚伯的躯体也只是活着的空壳,你打算怎么办?现在杀死该隐还来得及,他的力量虽然诡异但并不强大,你可以用弓和刀协助我用神术对付他。”
阿南却呆呆地好似没听见神绮的建议,她带着哭腔出声:“该隐大哥、你、你曾经不是最喜欢村里的孩子们吗?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死亚伯!他已经是我最后的亲人!”
“因为我要摆脱朝不保夕的灵体状态!因为我想活下去!命运如此不公!为什么你们进山狩猎总是满载而归,我却葬身悬崖!我不要!我要活着!亚伯、父亲、母亲、以东叔和阿婶,都是为了我复活的祭品!是祭品!为了活下去,我可以献出一切!”
“可你献出的是别人,不是你自己。”神绮摇头叹气,“你的老爹老娘也是被该隐害死的,他的母亲西瓦大婶同样如此,现在他的父亲亚登也为他献上了生命,阿南,你要复仇吗?”
神绮出于看见该隐灵魂之后的某种感悟,并不想和这个怪物拼命,但她同样做好了不顾后果全力出手的准备,因为她不清楚该隐夺舍成功后是打算和少女们拼命还是逃走,这取决于夺舍成功后该隐的状态,而这时她已经与该隐断连,并不能得知该隐的状态。
她虽然没有好办法对付灵体,却在对付实体的生命上已拥有相当的经验,并不惧怕拼上小命和初生的怪物打一场,只希望在杀死亚伯的躯体后,该隐也能跟着灰飞烟灭而不是让人崩溃地再度回到灵体怪物状态——神绮相信犹如怪物般强韧的该隐之灵是大陆上特例中的特例,绝对不是常见状态。
不过话说回来,该隐在附体控制他的父亲时便已经拥有了类似风术的神术能力,神绮的神术实力经过包括灵魂相连等一系列折腾后不见得保留着多少攻击力,更不见得能稳胜刚刚获得新躯体的该隐。
最终,阿南却说了一番让神绮感到意外又不觉得奇怪的话:“该隐大哥,我记得你曾经是个多么好的哥哥,你的死让大家都很伤心,除了亚登老伯和西瓦大婶,很多人都进山找过你,亚伯也是,他央求大人带他去找你,他很喜欢你,为你再也回不来哭了好久。”
“我知道、我知道这一切、可这又如何?我必须活着,你们既然希望我活下来,献出你们的生命和躯体,这不是大家的愿望吗!”该隐的话让神绮深刻体会到这个人的精神状态已经偏执到无药可救。
“我不想相信你是害死大家的人,可我相信神绮,该隐大哥,真的是你害死西瓦大神、害死老爹老娘的吗?亚伯真的回不来了吗?”
该隐用亚伯的身体和脸做出不屑回答的模样,然后摆出警惕的姿态,他感应了来自神绮的神术力量流转。
“你走吧,我不相信亚伯死了,等我拥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我会亲手把亚伯救回来的!”阿南却对神绮摇头,又一副死心中混杂着天真希望的模样。
该隐在融合空壳躯体成功后表现出来的灵魂力量看上去比阿南还要庞大,可他虽然一开始嚣张地宣称再也没有力量能妨碍他活下去,却显然也没打算和并不好好惹的神绮小姐拼命——他知道神绮如何残忍地杀死了两个很强的神术师,也很清楚他的小孩身体不见得扛得住神绮全力爆发的气爆神术。
于是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钻过神绮两人进来方向的另一面的洞口时,该隐对盯着他的背影、强忍眼睛里打转泪珠的阿南说:“阿南,你不知道被你杀死的豹妖对我有多么重要,它是我几年来恐惧的噩梦、深入灵魂的魔魇,你帮我杀了他,今后我的灵魂与力量的壮大将不再受到噩梦恐惧的困扰,你是我的大恩人,我保证饶恕你的冒犯,但只有一次,一次过后,若你还打算与我作对,我会杀死你的!我保证!”
“说得你好像挺有理的,”神绮忍不住呵斥,“你是我见过最像渎神者的非渎神者,世上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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