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怎么可能呢?”关大几乎是晃着脑袋说道,“没有人能活着从寺监出去,即便是死人也不能。”
贪得无厌的后果,往往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展陶明白这个理儿,他看着关大,语气一点没有玩味的意思,“可我打破了这规矩,既然开创了先河,那我不介意把它毁的更彻底一些。”
没有人能遏制住对于自由的向往,关大不能,洛瑞也不能,当见过了光明,便再不想回到黑暗中去了。人类是贪婪的,一旦给予希望,便会沉沦且无限索取。想到寺监外的大好世界,平日里不悲不喜的洛瑞激动的声音发抖,“你真有法子?”
“暂时没有。”展陶一席话,让二人心情坠回谷底,这滋味谁试谁知道。
洛瑞有些气恼,“你耍我们?”
关大紧忙拉住,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怎么对大哥说话的?”
“我没那闲工夫。”展陶脸撇向另一边,倒不是生气了,只是心思搁置到了别处上。
出狱前,展陶又去了趟荔湾子,他以为这是最后一回与少卿会面了。
“金菩萨是卿。”展陶这般告诉少卿道。
少卿听了,没有过多表示,没说“是”或“不是”,他招呼展陶在石桌边落座,吩咐婢女上茶,凉掉的瓷杯用开水烫温,再将第一碗茶水倒掉浇花,留取中间部分作为精华饮用。真会过日子啊,展陶心中嘀咕。
“三个月真的很快。”少卿忽而将话题引偏,是少见的闲聊。
展陶无意与他过多牵扯,随口附和道,“是啊,眨眼便过了。”
“你是我所有见过的犯人中,唯一用“眨眼”来形容寺监生活的。”少卿小抿茶汤,用绣着细花翠竹的手绢擦嘴,倒显得挺精致。
“也许,这儿并没有那么糟糕。”展陶欣赏着荔湾子的雅景,如实说道。
少卿笑着摇头,并不认同,“因为你知道自己终归要出去的,那么寺监对你来说不过是一回体验,再艰苦也看得到头,相较痛苦,不如说新奇更多一些。”
展陶沉默,少卿又道,“金菩萨并非卿,卿也不是金菩萨,虽然我不知道那天他为何会出现,但真正的卿是不会这般坦诚的。他是个伪善下作的小人,不知羞耻卑鄙阴狠。”
“你早知道是谁?”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能从少卿话语里,听出别样的意味,他能排除的这么干净利落,依靠的绝不是感觉。
少卿不置可否,展陶更惑,“你为何不干脆点杀了他?”
“老狐狸是不会轻易踩中猎人陷阱的。”少卿露出失望的神色,“你究竟是不愿去想呢,还是本身太过于迟钝?我想,你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答案。”
少卿的话,如神识上空响起的惊雷,展陶募地脸上血色尽失,是的,他早就想到了,只是他在蒙蔽自己,或者说为他们找理由开脱。老狐狸不会上猎人的当,除非猎人拿出了足够的诱饵,令老狐狸甘愿冒险一试。
相信不用等太久,像出狱前天这样敏感的日子,“他”是一定会动手的。正如少卿所言,不知踪迹的卿隐匿在他的周围,自然不能是巧合,所有行为背后都有其深刻的含义。自展陶入狱伊始,他便察觉到了那两股古老强大的气息,卿很强,但强者对于力量的追求,是永不停歇的。于是,卿心生贪恋,想强行霸占两妖。
精密的筹备和策划,再加上步步设计诱骗,老江湖一使出手段,鲜有城府不深之人能拿的住。化蛇和蛊雕通过融合寄生离体,以另一种姿态生存,卿轻而易举地达到了目的,虽然只完成了一半,但在他看来却是举手投足的容易事。
卿对妖灵寄生带来的益处甚是满意,正因如此,另一只便更不可能放过了。想来,卿会选个合适的时间动手,不暴露身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越货”。展陶和少卿心中都明白,卿一定忍不住,出狱前夜他定会动手。彼时,只要看准是哪人,真相便能浮出水面。
关大和洛瑞,老二与老三,展陶衷心不希望他们有事,祈祷是自己判断失误、卿怎么能是他们间的一位呢,展陶始终难以接受这点。夜深,立马见分晓,展陶猫在暗处,角度巧妙地能观察到狱里的现况。关大在酣睡,隔老远都能听着那噪声,断断续续的,有时候一口气上不去,还真怕他把自己给憋死了。
卿很谨慎,一直守到凌晨,狱中才有了反常的动静。洛瑞叠好被子,拉开了外门,进入将门充当摆设的关大狱里。关大睡得很死,听着不小的脚步声也没醒来,洛瑞在床沿坐了一会儿,准确来说,是看着关大的脸发了呆。
展陶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他可不认为是因为关大太帅,令人挪不开眼。就这样干坐了十多分钟,洛瑞才有下一步动作,他将手缓缓伸入关大的脖子上。展陶有些按捺不住了,错不了,洛瑞就是卿,他要杀死关大,继承妖灵寄生,以此获得更强大的力量。这个过程很惨烈,若想要二次寄生,必须原先宿主死亡,那么也就是说,为达目的,洛瑞会杀死关大。
以卿的力量,捏碎关大的脖子不算难事,只需分分钟完成。展陶很紧张,他担心自己救驾不及,赶去领人的时候只收得回一具四分五裂的尸体。手终于抚到了关大脖颈上,灵力疏导运气发力,洛瑞不想他死的太辛苦,所以一开始就采用了最直接粗暴的方式。他的灵力会从指尖渗漏出来,以远胜刀锋的锐利割破关大的喉咙。为了保险起见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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