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隐瞒了碰到女护士的事儿,没别的原因,就是怕张死墨也像小说电影里那些固守规矩的牛鼻子老道一样冲去老太太身边守着要把人家女儿‘赶尽杀绝’。其实我也清楚张死墨不会这么做,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把这事儿压一压,毕竟那说中文的妹子看完老娘也撤了,也没对我怎么着,也没造成啥大规模惨重伤亡,这事儿既然已经过去了就该到此为止,我不提张死墨也不知道作不出什么幺蛾子,对大家都好。
我就只和他说了刚刚见到那个小孩的事儿,说的时候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有玉蝉在身,说中文的妹子都不敢靠近,怎么这小屁孩这么大胆。我叙述这事儿的时候还‘引经据典’臭显摆了一次,扯了点我爷爷说的‘四阴之地,游魂之所’的理论,自觉都有点风水先生的韵味。但大概段位有限,张死墨听我说完没良心乐了,如果这儿不是公众场合,就凭他那笑容我一定把他打出屎。
“你应该感谢我……”
他没来由蹦出这么一句,我忍住扬手扇他的冲动,只觉得胸腔里一股子火气蹭蹭往上窜,老实说这人靠谱但是这点真的不好,有时候突然冒出句话牛头不对马嘴让人懵逼半晌。
“你碰见的是个怨气很重的婴灵……”
他抬起右手掌,中指指尖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还没愈合,血珠子顺指腹沿着鱼际滑向小臂,只有手掌中央是干净的,可以窥见掌心处有个龙飞凤舞的血字,“吒”。
我记得小时候爷爷讲故事说过,在神话传说中,“吒”是天地间的第一个声音,蕴含着天道至高无上的灵威,是万恶,诸邪的克星,有着不可匹敌的力量。相传盘古陨落后,各方妖邪纷至沓来想要吞噬盘古的血肉,可是盘古此时早已身化山河无法移动。危机之际,盘古怒然大喝一声:“吒”,瞬时将各方妖邪诛杀干净。后来《封神演义》,陈塘关总兵李靖也给自己的三个儿子起名时,每个名字里都带了个“吒”字……
我本来以为这就是上古传说,当床头故事骗骗小孩子是可以的,却万不能当真,但张死墨现在把这字儿用血写在掌心,字迹上还有一片焦黑的痕迹,完全和露易丝说的一致。我爷爷以前说过,人体血液阳气最盛的有两处,一是中指指尖,一是舌尖血,两者尤其以舌尖血为最,所以术师画符,如果需要用血,就常常咬破右手中指,我记得小时候见爷爷翻过一本书,线装本,书页残缺不全很有年头的样子,那上面记载的都是一些失传的符咒和奇奇怪怪的文字,其中比较有印象的是个叫做“掌心雷”的东西,其实那就是一个字儿画在掌心,当时我还没书桌高字儿也认的不全,只记得那半边是个“虎”,另外半边却不认得,整体看上去似乎是好几个汉字合成的东西,当时对这感兴趣就多问了爷爷几句,爷爷说“掌心雷”是道者秘传的术法,以血落掌,修成配合口诀有雷霆之力,可以震退妖邪,诛杀怨灵,不过这东西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对自身的消耗也有很大副作用,如果修为不够深厚研习术法的时间不久,没个十天半拉月根本缓不过来……
我能想起的相关信息就这么多,不过当时“掌心雷”引诀的那个合成的文字印象还是挺强的,绝对不是张死墨掌心的“吒”,看来他所用到的应该是和“掌心雷”属于同一系列的道家术法,不过本质还是有区别的。
“怨气很重怎么样?”我问道,心说看你给哥们这玉蝉是挺上档次的货,难不成连个没穿尿布湿的小兔崽子都防不住,真是这样那这就是花架子,整半天该不是拿你们家族淘汰的垃圾道具糊弄我?“难不成你给我的玉蝉防不住这玩意儿?”
张死墨摇了摇头,虽然看着电梯但没有下去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顾及我,“就是因为玉蝉有用是挺难得的法器,所以你才能站在这里没有被附身。他刚刚被我拍到受了重伤,一时半会是不会再来了,但他也不会消停,等恢复差不多还是会出来继续作,既然你能看到他,最近两天就要和我寸步不离,我去哪你去哪……”
“那拉屎呢?”他话没说完我就喷出来这么句,等说全才意识过来这么直接有伤大雅,改口已经不可能,干脆又添了句,“解……大便……”
“一样。”
他看了我一眼,目光非常奇怪,我被盯得不自在又只能受着,其实我家里家教还不错,只是平时玩的比较好的都是大炮那种‘不拘小节’型人才,没被妈盯着的时候,难免就会豪放些。
我到这里一方面是来找他,其实更重要的是想看看他到底又撞上了什么事儿,听露易丝的主治医师叙述应该是和那大婶的儿子有关,就想进儿科看看,不过和张死墨提了这建议他却没有答应我,拽着我进了电梯,等到电梯门关起来才跟我说了整件事。
那个大婶三十多岁,已经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概半年前又怀了孩子,她和丈夫都是打短工谋生的,经济条件差,而且膝下儿女双全也不打算生了,但他们夫妻又狠不下心把已经怀上的孩子流掉,拖拖拉拉又过了大概四个月,最后还是找医院把孩子打掉了,本来流产这件事也没什么,无论是哪里都常见的很,但流掉之后大婶总心神不宁,丈夫外出一个人在家带小儿子的时候总感觉好像有东西盯着她,刚开始以为是错觉,但就在大概一个礼拜前的半夜,丈夫值夜班未归,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档口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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