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城心口无来由的一阵抽痛,却什么都没有说,此时此刻,无论他说什么,似乎都是多余的。他将唐玲紧拥在怀中,抱着她回到屋子里。
早餐很丰富,可是,唐玲却毫无胃口,只是逼着自己吃而已。做手术也是需要力气的。
宋姨很细心,给唐玲准备了厚外套,还用保温壶装了满满的一壶红糖水,连电热水袋都准备好了。
顾亦城开车带唐玲去市妇儿医院,预约的最好的主任医师给她最手术,尽量将伤害降到最低。
一路上,狭小的空间内一直沉没着,唐玲侧头看向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目光茫然的没有任何波澜。
两个人坐在手术室门外等待时,唐玲看着身旁一一走过的孕妇,由丈夫陪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唐玲明明告诉过自己不要再哭,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她的手掌紧握着平坦的小腹,她甚至能感觉到肚子里小生命在微弱的蠕动着。即将离开这个世界,她想,她的宝宝一定会很害怕吧。可是,她是个很没用的妈妈。
“怎么又哭了?顾亦城拿出纸巾,温柔的为她擦掉脸上的泪痕。而唐玲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抓的那么紧。她哭的更厉害了,冰凉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不停的打落。
“亦城,我们留下宝宝好不好,他已经是一个小生命了,我真的不想拿掉他,我想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然后看着他一天天长大,听他叫你爸爸,叫我妈妈。亦城,求求你,不要抛弃他好不好?
唐玲将脸埋入他胸膛中,泪水不停的落下来。顾亦城不心疼是假的,他甚至有了一丝的动摇,可是,这并没有动摇他最终的决定。
“傻瓜,别再说任性的话了,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先不要他。”
唐玲仰着下巴,呆呆的看着他,模样那么无辜又无助。而正是此时,护士来叫唐玲准备进入手术室,手术已经准备好了。
唐玲紧抓着顾亦城的手不放,目光哀求的看着他,她心中还残存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她希望顾亦城能够改变主意,留下这个孩子。
可是,他还是让她失望了,他只是温柔的对她说,“乖,别怕,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医生说孩子还不到一个月,对身体的伤害不会太大。”
唐玲紧咬着唇,最终还是和护士走进手术室中。
流、产是一个小手术,很快就结束了,而唐玲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一张小脸完全的失去了血色,惨白的吓人。她紧闭着眼睛,泪顺着眼角不停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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