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顾沉舟什么消息都没有传出。
他并没有像贺海楼说预料的那样,跟家里通气或者雷厉风行地开始行动,也不曾在圈子里出现,不论是贺海楼还是其他人,永远只能联系到一个叫小林的人,然后听对方在电话里说一百遍的‘很抱歉顾少最近不在,您是哪位?等他回来了一定转告’,至于顾沉舟去了哪里在干什么?很抱歉他并不知道,至于顾沉舟什么时候能出现回电话?很抱歉他也不知道。
然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事实上顾沉舟哪里都没有去。
他只是没有呆在自己家里、爷爷外公家,或者其他经常呆的诸如天香山下的小院——他呆在那栋落成后仅仅办过一次生日宴会的天香山庄,住在被群山跟树林,还有溪水环绕的房间里,远离人群,一次次反复的对比手中线索,进行推理和假设,以及为最后的收集证据做准备。
并没有其他太多的理由,只是他许久没有这么悠闲了。
越悠闲越冷静,越冷静,他所能看到的东西,就越多。
与顾沉舟悠闲生活最相对的,毫无疑问是贺海楼每天近乎狂欢的日子。
一如顾沉舟曾经说的那样,贺海楼永远不缺人陪。
这是又一个凌晨或者黎明,贺海楼从酒店的大床上起来,随便捡了一件衣服披到身上,逛进镶嵌着磨砂玻璃的浴室,洗了一个迟到好久的澡,扯下浴衣,就这么敞开着走到沙发上坐下。
沙发是黑色的,搭配着白色的浴衣和红色的墙面,有一种非常鲜明的对比。
贺海楼向后靠在沙发上,脖颈微微后仰,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整夜跟不止一个人奋战,只要不是铁人,都会露出这种疲惫来——看上去比寻常时候冷漠许多。
他在沙发上大概靠了一个小时多一些,这一个小时的浅眠并没有缓解他的疲惫和无趣,反而让他从脖子到肩膀,都全线酸痛起来。
贺海楼低低地咒骂一声,左手在沙发上胡乱摸索着,指尖划过软的衣服硬的手表,直到他抓住一个硬壳子四四方方的东西。
早就记在心里的号码根本不用睁开眼,随手就能按出。
贺海楼听着耳边嘟嘟的声音,觉得身体懒洋洋地提不起力气。
“您好?”电话接通了,对面传来男人的声音——但不是顾沉舟的。
林方,从国外跟回来帮顾沉舟处理杂事的人,永远只会一句对不起顾少不在。
早晚把他切碎了扔进泰海河喂鱼。
贺海楼心情更恶劣了,他慢吞吞地说:“顾沉舟顾大少在吗?”
一只手迟疑地按上贺海楼的肩膀,接着几秒钟之后,手的主人低下头,慌张又笨拙地用嘴碰了一下贺海楼的耳朵。
真没天赋。贺海楼坏心情x2。
这时电话里又传出男人的声音:“……您是贺少吧?”
嗯?贺海楼侧头朝耳旁的手机看去,碰他另一侧耳朵的人兔子一样缩回脑袋,他没有搭理,发现这款手机并不是自己那一只手机后,对接电话的林方说:“没错。”
“贺少今天真早,”电话那头的林方笑着寒暄了一句,就直奔正题说,“顾少昨天刚刚回了我的电话说回来了,但是不知道现在起来了没有,要不我试着给贺少转接一下电话?”
这个回答跟前几次简直截然不同啊!贺海楼顿时一愣,先看了眼时间,才早上六点半,确实太早了点。他说:“顾少已经回来了?那倒不急在一时……”
“顾少作息稳定,这个时间应该起来了,只是很少有人这么早打电话……”林方故意顿了一下,把自己的好卖了出去,才接着往下说,“不过既然是贺少打来的,我怎么样也要帮贺少试试,顾少之前也特意问了问贺少呢。”
坏心情-1,贺海楼直起脖子左右转了转,脸上带了点笑意,难得客气地说:“麻烦你了。”
林方连连谦虚,按了手机上的一个设定键,通话就转移出去了。
贺海楼坐正身子,等着电话再次被接起来。
刚刚几句话的时间里,那只之前缩回去的脑袋似乎做好了心里建设,一只手又战战兢兢地搭在贺海楼的肩膀上,这小心翼翼的程度,不像是在**,倒如同动物园里去摸老虎屁股一样恐惧不安了。
贺海楼撩起眼皮斜了对方一眼,也没说什么。
这时候,电话被接起来,顾沉舟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贺少?”
坏心情再-1,贺海楼的声音轻快起来:“顾少,许久不见啊。”
“这几天我没有在家里。”顾沉舟的声音平静里夹杂着轻微的放松跟随意,贺海楼仔细听着,除了对方的声音外,还有明显的鸟叫和一点点泊泊的……水声?
他现在在哪里?贺海楼想着,话也没有停下:“顾少是去哪里忙了?这几天都没有人联系得到顾少……”当然卫祥锦能不能联系得到,贺海楼是一点都不想知道。
“其实没有去哪里,就是想休息两天。”顾沉舟似乎知道贺海楼心头所想,很爽快地说出来,“我现在在天香山庄。”
好心情+1,贺海楼不去管蜗牛一样摸到自己胸膛的手掌,对顾沉舟说:“是上次给顾二少办生日宴会的地方?顾少还真是会享受,对我们是一点口风都不露啊。”
这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抱着长痛短痛都要痛,长痛不如短痛的心态,手的主人一咬牙闭着眼睛朝贺海楼脸上压去,贺海楼不紧不慢地转了转脖子,对方的脑袋就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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