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天晚上,宋词真的梦见庄吉了。
那个梦境,已经是第三次出现了,天空飘着鹅毛大雪。
她站在回fēng_liú雪之中,静静的看着庄吉的坟墓,画面那么清晰。
碑文上,只刻了四个字,庄吉之墓,没有多余的字,他生于几时,卒于几时,不详;他有无子嗣,有无妻室,不详;他何许人也,依旧不详。
他就那么孤孤单单地躺在坟墓里,大雪将他覆盖,厚厚的,她用手去扫开他坟头上的雪,哭得昏天暗地。
以至于一大早起床,她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在床头处闷闷不乐。
等向深洗涮完了走出来,看着愣愣的她,还以为她是没有睡醒。
所以准备让她再睡一会儿,“宋宋,我先送儿子去幼稚园,你缓过神了再起床,我再回来带你去做产检。”
宋词揉了揉脑袋,昂起头来,“老公,都怪你,昨天晚上好好的和人家提庄吉干什么,我又梦见他了。”
向深理着衬衣扣子的手顿时一僵。
她对庄吉的执念如此深,如果不解开这个心结,她肯定一辈子都会过不去这道坎。
看来,他真的不能隐瞒她真相。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在宋宋身怀六甲,就要临盆的时候被许胜男知道真相?
向深叹了一口气,“你梦见庄吉怎么了?”
宋词皱眉说,“又梦见他的坟墓了,他明明好端端的活着,我怎么会梦见他的坟墓,而且这个梦境我梦了三次了,三次都一模一样。”
向深的手从半空无力地垂落,轻轻垂在身侧。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宋为什么会梦见这个梦境,难道说,庄吉的时日不长了?
他还打算等宋宋生完了孩子,身子恢复了以后,让她去见见庄吉。
不管庄吉被病魔折磨成什么样子,她都应该见见庄吉,他不能小气的把宋宋藏起来,什么都不告诉她。
从他鼻息里,又叹出一声沉重的呼吸,“宋宋,那只是个梦,庄吉会好好活着的。”
宋词裂嘴笑了笑,“嗯,只是一个梦而已,我也起来了,你先让儿子洗漱吃早餐吧,我们一起送完儿子,再去医院产检。”
送小向远去幼稚园的时候,小家伙坐在后排的儿童安全椅上,突然来了一个好奇发问,“粑粑,我什么时候可以长大?”
向深扭了扭脖子,回头,“你四岁了哦,已经长大了。”
小向远那双圆鼓鼓的大眼睛眨了眨,“可是我还不是男子汉啊。”
向深笑了笑,“再过三十年就是男子汉了。”
小向远扳着手指头算了算。
三十加四,就是三十四岁。
而粑粑才三十三岁,三十年后,粑粑岂不是比自己小?
小家伙把这样的疑惑告诉宋词和向深,惹得他们一阵欢声笑语。
看来,孩子就是少一个筋,只知道把自己加三十岁,却忘了他在长大的同时,粑粑也在老去。
向深想着,想着,就觉得伤感,好想陪着宋宋,直到生命的尽头处,可是未来真的好迷茫,等他老去的时候,宋宋还在身边吗?
以至于送完儿子后,宋词总觉得向深的神情不太对劲儿。
“向深,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啊,我只是在想我们小女儿的名字。”
“远远叫向远,女儿叫向婧好吗?‘舒妙婧之纤腰兮’的婧,而且又指女子有才有品。近,婧,希望她有才有德,以后也能嫁我们近一点。等我们老了,才能经常看到她。”
“好啊,这个名字我一听就喜欢。”
向深看了看前面的车况,没有汇流,车也少。
所以侧头认真的看着她,“宋宋,你答应过我的,等我们老了要陪我坐在家里的藤椅上,我们一起翻看过去的照片,你可不许反悔。”
宋词努嘴笑了笑,“你不反悔,我怎么可能反悔。”
她这个笑容,特别的温婉。
已经是第二个孩子妈妈的她,竟然还是那么年轻,虽然不会特别的少女青春,可是看不出她三十一岁的年龄,像是二十五左右。
用风姿卓越来形容她,恰到是处。
以至于向深看得有些入迷,想象着她六十岁,七十岁,乃至到垂暮之年,她身上仍旧会散发着一股特有的气质吧。
前面有个汇流路口,宋词不由提醒他,“向深,认真开车啦。天天看着我,还看不够吗?”
刚才他那个眼神,特别的像是初识那会,带着几许深情和迷恋。
他们又不是还在热恋期,向深的眼神怎么还这么深情。
不过想想,她就觉得特别的幸福。
肚子里的小公主又一阵很用力的胎动,让妈妈的感应是她很烦躁,要不然怎么又踢又蹬的?
这几天她动得真的很用力,宋词抚了抚肚子,给她安抚,又对向深说,“希望等会的产检能一切顺利。”
可是,等英姐给宋词做完产检的时候,地紧紧地皱着眉头,“小词啊,宝宝胎心不太稳,而且小家伙脐带绕颈三周了。胎心不稳,就是脐带绕颈的结果引起的。”
宋词和向深同时紧张起来。
“严重吗?”
“你们别太担心,不是很严重,宝宝只是轻微缺氧。”
“那怎么办?”
“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都来医院吸氧半小时,每天做一次胎心监测。我等会教你做孕妇操,试着让宝宝把脖子绕出来。妈妈和宝宝是心灵相通的,你也经常抚着肚子,用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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