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一队东厂番役就挎刀包围了魏应嘉和张修德等官员所在的雅间。
魏应嘉见此愣了愣,借着酒劲,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谁让你们来的,谁允许你们闯进来的!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吾等乃是科道言官,掌参劾监察进谏封驳之权!信不信本官参你们一本!”
张修德见此也说了起来:“没错,我们来这里是为谈论经学,切磋文道,是谁让你们来这里的,要来也不是你们东厂的人来,也是都察院的风宪官,何况本官就是风宪官!”
珰头杨寰因此笑了起来:“与风尘女子谈论经学,切磋文道?”
接着,杨寰问道:“谁是吏科右给事中魏应嘉、江西道御史张修德?”
魏应嘉和张修德皆站了出来:“本官就是!”
说着,杨寰就冷下脸来:“将带走!”
“是!”
于是,东厂番役尽皆拿出镣铐来,当即就把浑身酒味脸上还带走朱唇印的魏应嘉和张修德扣着拽了出来。
其他人皆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时不知所措。
魏应嘉也是在被拷走了以后才突然意识到不对而色厉内荏地喊了起来:“你们干什么,本官是朝廷命官,是朝廷给事中!”
张修德也喊了起来:“我是御史,你们不能这样!”
一时,魏应嘉和张修德已经被押到了棋盘街的大街上。
但这时候,恰巧巡城御史左光斗迎面而来。
魏应嘉因此立即喊了起来:“左公救我!左公救我!”
左光斗因此立即吩咐人停轿,并从轿子里走了出来,且拦住了东厂的人。
左光斗见魏应嘉和张修德二人皆被戴上了镣铐,也颇为惊愕,也质问起东厂的人来:“你们这是干什么?”
嚓!
而杨寰直接拔出了刀。
其他东厂番役也跟着拔出了刀。
杨寰还直接拿出了钧旨和驾贴说道:“左御史,你看清楚,这不是中旨,是圣旨,还有刑部驾贴,你要是敢拦我们,别怪我们不客气,上次许千户持中旨尚可杀犯上者,这次我们持着圣旨,你若被我们砍了,就是你们总宪邹公(左都御史邹元标)也没什么话说的。”
皇帝直接下的旨而不经过内阁、六科的被称为中旨。
而圣旨则是不但是皇帝所下而去还经过内阁、六科这些朝廷机构承认的旨意。
所以,文官们大多更信服圣旨。
也正因为此,左光斗在听得这是圣旨后也更加惊愕,但也不得不让到了一边。
左光斗却因此在心里问了起来:“何时内阁竟与东厂勾结在了一起?!”
杨寰见此笑了笑,忙带着魏应嘉和张修德继续往前走去。
魏应嘉和张修德也因杨寰刚才的话而瞠目结舌起来。
两人皆没想到原来这东厂拿他们的旨意竟然还经过了内阁!
魏应嘉和张修德二人的内心开始因此更加的忐忑不安起来。
因为连内阁都愿意让东厂审讯自己,这无疑说明自己已没有任何翻身的可能。
“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应嘉不知道阁臣刘一燝和韩爌这些人到底是在做什么,为何没能替自己说话。
张修德同样有此疑问。
等到了诏狱,魏应嘉和张修德已经是魂不守舍。
而当魏忠贤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微微一笑时,两人更是吓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魏应嘉首先说道:“敢问公公,为何要拿我们,我们到底犯了何罪?!”
魏忠贤弹指一笑:“咱家不妨告诉你们,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这次不是咱家要害你们,是元辅亲自奏于御前,说你们。”
魏忠贤说着就不自觉地翘起了兰花指。
“说什么,还请公公明示!”
魏应嘉激动地说了起来。
魏忠贤和朱由校一样,作为皇帝的人,他也希望文官集团内部分裂,也巴不得有文官站在前面对付其他不听话的文官。
所以,魏忠贤也就很有耐心地继续对魏应嘉和张修德说了起来:“说你们结党营私,因而故意构陷熊廷弼,皇爷一听是党祸,自然要咱家严审你们,你们最好是如实告诉咱家,谁是你们的墓后主使,你们为何要构陷熊廷弼?不要逼咱家用刑。”
魏应嘉听后当即愣住了。
他是真没想到原来是因为方从哲给自己安了这么个罪名而导致自己被下狱的。
接着,魏应嘉就大骂起来:“方从哲!你这个奸贼!你血口喷人,你欺君罔上,你构陷忠良!我魏应嘉没想到你竟奸佞阴险至如此地步!”
张修德也锤起地来:“没想到,没想到,方从哲竟会护熊廷弼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而如此安罪名于我们!”
魏应嘉这时候则突然双手抓住牢房栅栏,对魏忠贤说了起来:“公公,这位公公,您帮帮我,帮帮我,我是冤枉的,求您让我见见陛下,我真是冤枉,方从哲说的是假的,我没有结党营私,我真的没有结党营私啊!您若能帮我,我必有重谢!”
魏忠贤好歹现在也是司礼监秉笔太监自然不会轻易受贿,何况他现在已经不缺钱,而且他也知道分寸,知道自己不能和皇帝对着干,所以,他也就不屑地笑了笑,没有打算帮魏应嘉。
不过,魏忠贤现在只想把百官的仇恨继续往方从哲身上引,所以,就故意说道:“咱家帮不了你,元辅的一句话,不是咱家能改得了的,你最好是现在就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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