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和锦衣卫虽然是两个机构。
但在很多时候,是东厂的权力大于锦衣卫。
而锦衣卫则成了东厂事实上的从属机构。
因为东厂往往会直接用锦衣卫的人组成自己的办事人员,甚至包括直接用锦衣卫的镇抚司对抓捕的人犯进行审问。
再加上提督东厂的太监和皇帝的关系要比锦衣卫都指挥使跟皇帝的关系更亲密。
所以就造成了锦衣卫的许多官员成了东厂厂督的下级。
比如现在的许显纯本是锦衣卫都指挥佥事,但因为大明的锦衣卫官衔很多都是虚衔,所以许显纯的实职却是东厂的掌刑千户,负责东厂的常务工作。
因而,许显纯虽然是锦衣卫的高官,却是东厂的二号人物。
自然,锦衣卫也就成了东厂的下级机构。
许显纯直接将冯三元抓到了锦衣卫的监狱。
现在的东厂还没有自己的监狱,所以,东厂是既用锦衣卫的人也用了锦衣卫的监狱。
锦衣卫的监狱被称作诏狱,历来是审问各类要犯的地方。
当然,历朝历代都有诏狱,诏狱顾名思义就是关押皇帝下诏处置的罪官的监狱。
但在明朝,诏狱就成为了锦衣卫监狱的专用称呼。
冯三元一到诏狱就被里面的昏暗湿冷之环境所吓得丢魂丧魄,他感觉自己犹如进了鬼门关。
一时,当冯三元不小心瞅到诏狱里一些蓬头垢面枯槁如鬼魅夜叉的罪犯时,就更加胆战心惊起来。
而琳琅满目的刑具诸如老虎凳、铁床、夹棍、脑箍、拦马棍这些更是让冯三元心生惧意。
因此,当冯三元被押到审讯处绑缚到柱子上时,冯三元则本能地挣扎呐喊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岂能如此对待本官,本官要见皇上,要参劾你们!你们这是在枉法,你们这是在拷掠忠臣!”
魏忠贤这时候走了进来,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一张由锦衣卫官校搬来的太师椅上,静静地看着冯三元。
魏忠贤也同样在看着这些刑具,但他看见这些刑具后的心情和冯三元不一样,他看见这些刑具犹如看见艺术品一样开心,且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没有白白辜负。
“冯三元,咱家已有确凿证据知道你涉嫌交结内侍,收受贿赂,构陷朝廷重臣,你自己最好是如实招来,也免受刑罚之苦,不然可别怪咱家不客气!”
魏忠贤问了起来。
冯三元则看着魏忠贤,没有说话,心道:“这宦官居然会说自己交结内侍,还说自己构陷重臣,而自己最近只弹劾了熊廷弼,难道此人是为了熊廷弼出头,可东厂厂公乃是王安的人,汪文言是王安的门客,是汪文言让自己参劾熊廷弼的,东厂的人按理不会因为自己参劾熊廷弼而替熊廷弼出头,如此看来,只能是东厂换了人!”
一想到此,冯三元就昂首道:“本官没有交结内侍,更没有收受贿赂!本官参劾谁从来出于公心而非私利,你们狼狈为奸,想要戕害本官,本官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魏忠贤因此只是微微一笑,将手一挥:“动刑!”
魏忠贤一声令下,一锦衣卫缇骑便将烧得通红的烙铁从炉子里取了出来,然后直接压在了冯三元的肚子上。
顿时,冯三元的衣服连着肉都被烧烂,甚至有滋滋的脂肪炼油声出现。
“啊!”
冯三元也因此疼得惨叫起来,额头上汗水直冒。
不待魏忠贤问,冯三元就忙颤声道:“我招,我招!”
魏忠贤见此便让锦衣卫缇骑停了下来。
冯三元则缓了一口气后说道:“我收了汪文言的银子,他让我参劾熊廷弼,但是,我真的没有交结内侍!”
魏忠贤对这个口供自然是不满意的,便道:“没有说实话,那你别怪本厂公对你不客气,继续动刑!”
于是,一锦衣卫缇骑便开始继续对冯三元行起刑来。
冯三元再次惨叫起来,还哭了起来:“不要!不要!我招,我招,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是有交结内侍,我交结了前任厂公!”
冯三元也不是笨蛋,他听到眼前这太监突然自称本厂公,也就更加确定东厂换了人,而眼前这太监非要坐实自己交结内侍的罪名明显是要害自己的前任。
所以,冯三元就直接说自己交结了前任厂公。
魏忠贤因此非常满意,便让锦衣卫停止了用刑,并问着冯三元:“你是怎么交结魏朝的?”
冯三元气喘吁吁地回道:“我是通过中书舍人汪文言认识他的,他也收了汪文言的银子!汪文言要他在皇上跟前进熊廷弼的谗言。”
魏忠贤听后立即吩咐道:“将他招供的话记下来,然后让他画押,咱家要连夜呈递给皇爷!”
……
朱由校一直在等着魏忠贤给自己带来关于审讯冯三元的消息。
因为朱由校相信历史上那个权倾朝野的九千岁魏忠贤绝不是等闲之辈,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一定能替自己办到,而且效率不会慢。
朱由校知道大明现在开始衰败其根本原因就在于缺钱。
毕竟养皇族宗藩需要钱,防备辽东建奴需要钱,赈济越来越多的流民也需要钱。
甚至让大明将来足够强盛乃至争雄于世界也需要钱来练兵造船。
所以,朱由校现在很想要敛财。
而怎样敛财的效率最高?
自然是抄家!
朱由校清楚大明的国家财政收入虽然非常匮乏,泰昌元年的税银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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