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门邪道!”
看着地上的尸块,萧业厌恶道:“人为万物之灵,肉身独具养生全形,气血经络五脏六腑又与自然之数吻合,人本身自成小宇宙,开启灵智,萌发道心,直追世间本质,乃是大愉悦之事,可苯教妖人,光明大道不走,以尸体炼鬼,天地难容!”
嬉莲儿芳心微震,眸中带着丝触动,看着萧业。
萧业在说话的时候,神态自然,法度森严,已经不是寻常的忌恶如仇,或者行侠仗义,而是具备了道法及基本理论的排他性。
任何一部道经,都可以视为以自己独有的视角来诠释世界,因所处的角度或位置不同,乃至于观察的手段心境,视角不同,看到的也不会同样。
虽然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但是在哲学中,世界的概念形而上学,是抽象的,每个人看待世界,都如管中窥豹,几乎不可能看到全面,只是能看到世界一角。
就如古代人,看到的世界是天圆地方,是地心说,到了近代,变成日心说,而现代,有了银河、平行空间,弦宇宙的概念,可是就一定能说,现代人看到的宇宙,就是宇宙的真相么?
如果说宇宙包罗万象,那么必然有其核心本源,亦如尘埃吸附水汽,形成雨滴,核心被层层水汽包裹,谁又能说自己可以看破水汽,直指中心的一点尘埃?
因此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宇宙也是唯心的,你看到的宇宙,只是你想看到的宇宙,虽然每个人都宣称自己客观,但是你的一切行为,都是由你的主观意识决定,这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不要以为科学家客观,爱因斯坦还批驳过量子力学,因为量子力学不符合他的理念。
有诗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人在宇宙里,自然看不破宇宙的真面目,要想得窥全貌,就只有超脱出去。
可是超脱何其之难,因果业障都会化作有形无形的牵绊,因此只能在自己窥见的基础上推衍深入,形成自己的理念,这是修行的道基,神圣,不容亵渎。
所谓博采诸家之长,是取其精粹,补足自己,而不是让自己的理念受到影响,换句话说,道法具有唯一性,天然排斥其他道法,也可以理解为宗师风范。
嬉莲儿在萧业身上,看到了宗师风范,这是自成一家,才会具有的气象,难道他的境界,已达到这地步了么?
宗师风范,并不完全是指渊岳如海的气质,博大仁爱的胸怀,更多的是卫道的决心与意志。
道不同,不相为谋,正是如此,心学脱胎于禅宗,却是禅宗一生之敌,心学与理学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两者却水火不容。
再如某团体,只要加入,就不能信奉任何宗教,盖因道具有排他性。
萧业并未多想,只是精神疲惫,连续动用三瓣与才气,有种心力交粹的感觉,可就在这时,他的心猛的一跳,一股杀气弥漫而来,再看有数十人,身披兽皮,面缓鬼纹,如猿起猴跃,敏捷的杀来。
“苯教的法术被破,开始强攻了!”
嬉莲儿神色凝重道。
萧业只觉战意沸腾,内心蠢蠢欲动。
不过能不出手,还是尽量不要出手,自己是修士的身份,太后并未计较,但是佛道两门不同,身具文气又能修出真气,足以颠覆修行界的常识,不把自己切片研究才怪。
萧业看了眼嬉莲儿。
嬉莲儿会意的点了点头。
“放箭!”
队正已是厉喝!
瞬间哧哧连响,一枚枚短矢射出。
军卒是唐军精锐,不会乱射,三五人配合,合击一个目标,虽然苯教中人身手高强,都是三劫的修士,却仍是ròu_tǐ凡胎,也没有练成金刚不坏神功,中了箭,依然会受伤,乃至于死。
这是金丹以下修士的局限,萧业之所以不敢全力施为,就是这个原因。
格杀一名苯教妖人,尚可推说武技了得,杀的多了,铁定会引起怀疑,而苯教妖人有数十之众,多杀一个,少杀一个并不影响大局,索性藏拙。
有数名妖人中了箭,箭头带有倒勾,确保射中人体不会贯通,又因着弩机的巨大力量,会射进身体深处,破坏非常大。
那几人几乎都被射中躯干,内脏受了重创,哪怕再用真元疗伤都没有,鲜血狂喷,生机渐衰,只有一人被射中大腿,虽性命无碍,可这条腿也废掉了。
“杀了他们!”
领头者是个先天大圆满的修士,顿时厉吼。
嬉莲儿感受到远处隐有金丹气息,或许是苯教与大论有默契,交手层次限制在先天的原因,金丹并未过来,她不敢以金丹修为碾压,以免激化事态,而是把修为压制在先天大圆满,抽出短剑,迎了上去。
那苯教先天大圆满,手持一根磷光闪闪的骨杖,再配合吟唱,不仅杀招迭出,还能影响人的精神状态,让周围的人都有一种晕迷的感觉。
好在嬉莲儿并非弱鸡,身法轻盈,每每能避开,并且素心宗专修七情六欲,精神攻击很难影响到她,身上又不时飘出些粉末,或者头发里射出一根漆黑的细针,倒也斗的难解难分。
不过再看附近,明显吃紧,毕竟梅花内卫只有四人,军卒纵是精锐,也只是凡人,另还有几十名毫无战斗力的役仆。
“啊!”
已经有军卒死伤,仆役们更是连滚带爬,四处逃散,真碰上强敌攻来,心理暗示也没用,周兴与史进虽未跑,却也是缩到了军卒的最里层,面容凄厉,呼喝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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