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沟里沟口时,诸艳和江雪拐向栾凤家,万峰和诸平则走进沟里来到了梁万家。
梁万家现在最显著的变化就是那些臭小子们都被驱逐出境了,原因是他们在这里耽误姑娘们绣花。
因此姑娘们倒是聚集了一大堆,都在里屋绣花。
上次被万峰吐槽后灯泡果断变成了一百度,把个小屋子照得如同白昼。
这些姑娘现在绣的图案已经变得有大有小了,最大的图案直径达到了两寸,最小的就是那峰凤牌商标了,一寸多长一指宽一条。
这个商标绣一个二分钱,就是用线直接把这两个字绣出来就行,手快的人一个小时能绣出五六个。
“我说小万外甥,栾凤这商标上的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呀?”有个小名叫翠花的女人故意问。
“不知道,不认识那两个字。”万峰睁着眼睛说胡话。
“你看栾凤待你多好,把你们名字里的两个字挨的紧紧的,简直就是亲密无间呀。”
把她嘴巧的都会用成语了,万峰在想要不要给她。
外屋里桌子上摆了几个菜,其中果然有两盘鱼。
因呐河里最常见的柳根子、白飘子、红赤子、沙湖路子和老头鱼,鱼不咋地但是味道弄得不错,香味四溢。
张海、梁万、会计、诸平还有一个万峰不认识的老头,看样子岁数在五十左右。
他应该就是王喜平了。
万峰是辈分最小的,只能陪在末座。
桌上摆着几个大碗,张海从身后拎出一个五斤装的塑料壶挨个碗里倒酒。
果然是生啤,只是五个人五斤生啤,一人一斤,这好干什么呀?酒量好的人一个人都不够。
万峰也分到了一碗。
“来,先干一个,这点啤酒喝完这还有一**白的,小鸡把碗端起来!”
“啊!我还喝呀?让我小舅替我喝吧,我还小。”
“少来那套,第一碗必须得喝小也不行。”
这都啥人呀,小孩也不放过,简直qín_shòu不如,不如qín_shòu!
“咱可说好了,我就喝一碗多了一滴我都不喝。”
说完万峰端起碗和大人碰了一下灌了下去。
大人们又倒了一碗,这回没给万峰倒。
两碗酒下肚,有些要在酒桌上摆开的事情就拉开大幕了。
“三叔,队里要把鸭弯清理出来养鱼,在咱队养鱼来说你老们老哥俩是行家了,二叔去闺女家了没在家,现在就只能靠你了。”张海首先开话头。
王喜平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说道:“鸭弯那地方行,大跃进的时候那里就养过鱼,后来割尾巴的时候撂荒了。”
“啊!那里以前就养过鱼?我怎么不知道?”张海有点惊讶。
“切!那时你还穿开裆裤露小吉吉呢,知道个屁。”王喜平鄙视道。
张海今年三十岁,大跃进那会儿他确实在穿开裆裤。
“三叔,你和我二叔现在在家也是闲着,队里准备用鸭弯养鱼成立个养鱼队,准备让你养鱼队的队长,现在您看看这鸭弯养鱼要怎么做?”
王喜平倒是没有拒绝张海的建议,打从盐场黄了以后他们哥俩也就在家闲着,整天啥事没有,这可不是享福,对他们这些老庄稼人来说无所事事就是最大的折磨。
他们这些老人最常说的话就是:一天不干活就难受。
这话万峰可不感冒,并且还暗地鄙视,在他看来一点活不干才好受呢。
他最大的理想就是过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想花多少钱我都有的那种生活。
虽然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鸭弯这么多年估计都快淤死了,要想养鱼得把水放了把塘底的淤泥清理清理,起码得有足够的水深吧。”
“这个不是问题,冬天清闲的时候我就想办法清理,你老就说说养鱼的事情吧。”
王喜平喝了一口酒。
“我记得鸭弯好像有二十多亩的面积吧?”
“二十五亩。”张海补充。
“这要是养鱼可能养老了鱼了,一亩鱼塘一年可产一千多斤,如果轮捕轮放的话一年可以捕四次,也就是三四千斤,人家南方因为气温的关系可以捕五次,咱们这里就不行了。”
按照王喜平这个说法,万峰在心底快速地算了一笔帐。
二十五亩水塘按照亩产三四千斤来计算的话能有八万斤的产量。
如果没记错的话明年的鱼价会有一个小幅的上涨,大概零售价会达到一毛三四左右。
这八万斤鱼即便按照零售价也才能买一万块钱,除去成本人工估计能收入六千块钱。
但是这些鱼你能一条一条自己去卖吗?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只有批给市场里的鱼贩子,这样就又得减去三分一左右。
那么也就只剩下四千块钱的收入了。
全洼后的劳力每人能分三四十块钱,再加上便利的吃鱼。
万峰立刻就失去了很多兴趣了,这也太少了。
放到别的生产队,单这一项就能拉上三四十块估计能乐得勾嘎的,但是在万峰的眼里这也就聊胜于无。
因此,接下来王喜平说得什么草鱼、鲢鱼、鳙鱼混养,一亩地放多少尾鱼投多少鱼料万峰也就没仔细听。
没意思,钱太少了。
反正他对养鱼是外行,也用不着他干。
人家在讨论养鱼的时候万峰却在心里设计他的大鱼牌商标,在人家讨论的差不多的时候他的商标也算是有了眉目。
喝完酒后,万峰和诸平再次来到栾凤家。
栾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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