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律协开会大家聚会时她也是这习惯。
所以听方不让点苏打水时她没反对,只是坐在一旁听这两人说话。
可苏妙的目光却忍不住再次落在了程白的身上,一只搁在桌上搭着咖啡杯边缘的手没什么异样,但垂在桌下放在腿上的另一只手掌却已经悄然握紧。
她其实没想过今天程白会来。
尽管决定来之前已经在心里告诫了自己一万遍,要冷静,要聪明,要抓住机会,可这一时间依旧有点不能淡定。
好在她情绪调整极快。
眨眼就跟没事儿人似的。
苏妙向方不让眨了眨眼,轻笑:“可我是真觉得方太太可怜。她跟了你这么多年,还为你生了孩子,你却这样对她。以前我跟你,是以为你单身,觉得自己年轻貌美,又有点小聪明,不愁抓不住你的心。我可以跟别人竞争,也可以为了你花枝招展,就算做的事情的确让人不齿,可所有选择都是我的私事,除了你跟我之外也不会伤害到别人,没有什么道德上的污点。直到你太太找上我,我才知道,我不仅是个情人,还是个情妇,是个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听上去像是失足少女悔改。
可程白听着总觉不是那么对味儿。
这些话从苏妙嘴里说出来怪怪的。
方不让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要告诉我你因此起了愧疚,想要弥补自己的过失,所以决定无私地帮她一把。”
苏妙貌似惊讶地抬手掩住了自己的唇:“就是这样呀。”
方不让的目光冷了下来。
苏妙却忽然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意来,难得能看到方不让露出这样的神情呢,她故作歉然地道:“跟过方先生的女人都知道,方先生从来是个只谈性不谈情的人,有太太有孩子在外面混着的时候还毫无愧疚,可能实在没有办法理解像我这样还没坏透的女人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想要补偿的愧疚吧。”
方不让喜欢的是漂亮蠢货,但那也得是识趣的漂亮蠢货。
女人一旦开始直白地跟他谈条件,就会令人索然无味。
他脸上最后一丝表情也没了,只问:“车?”
苏妙没回应。
方不让又换了个词:“房?”
苏妙还是没说话。
方不让挑眉:“钱?”
苏妙压在桌面上的手指骨节有些发白:“看来我在方先生的眼中是个很物质的女人呢。”
方不让十分不耐烦。
如果不是朱守庆硬按着头,他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服务生上了咖啡和苏打水。
他端过咖啡来直接喝了一口:“你到底想要什么?”
“方先生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客气呢。只是可惜了。如果我告诉您,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我觉得自己以前错得离谱,想要挽回,的的确确不是想要借此威胁以求得什么利益,您肯定不相信。”苏妙一脸的遗憾,手指轻轻抚过唇瓣时,便发现因为之前喝咖啡,口红沾到杯沿上,所以唇色有些淡了,“所以,我现在只能说,我想要的,方先生给不起。这样,也许您更相信一点吧?”
能在方不让身边待到四个月多的女人,果然也是不简单的。
程白听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方不让听完后却没有回应,只是换了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苏妙,而苏妙也用一种十分曼妙的姿态坐在他对面,任他打量。
程白觉得,这应该是自己介入谈判的好时机。
只可惜,就在她要开口了,开始斟酌自己的言语和用词的时候,不远处竟然走来了两道相携的身影,一下让这一场谈话终结——
殷晓媛和她的异国男友。
两人一面说着话,一面笑着从外面走进来,大约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方不让,面色顿时一变。待得看见方不让对面坐的是苏妙时,整张漂亮的面孔便彻底沉了下来,仿佛能拧出水来。
先生,太太,先生的小三,太太的情人……
这场面可真是太刺激了。
程白头皮都麻了一下。
“呀,真巧,殷女士也喜欢来这家店喝下午茶吗?”苏妙倒是没有什么惊慌的神情,甚至不觉得意外,还笑着跟殷晓媛打了声招呼,然后解释道,“您别误会,是方先生和他的律师一定想要找我谈谈,还不断来找我的朋友,又给我打电话骚扰我,所以我觉得找个机会来跟他们说清楚也比较好。现在已经聊完了。”
殷晓媛看她的目光有些怀疑:“是吗?”
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深目高鼻,穿得倒是很休闲,虽然可能对其他人还很陌生,但看这场面也大约猜到了一点东西,只用一种很感兴趣的眼神打量着其他人。
这边突如其来的状况自然也引起了朱守庆等人的关注。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一处。
边斜也从手机的贪吃蛇游戏里抬起头来,看了过去。
方不让两手交叠自然地搁在腿上,乍见到目前这位还算是自己妻子的女人,且没露出任何与见到陌生人不同的神情,连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
反倒是殷晓媛的情绪要激烈一些。
她朝着方不让冷笑了一声:“从来只打胜仗的方大律也有为了案子而担心的一天,都私底下来找我这边的证人了,这么担惊受怕的日子不好过吧?”
方不让岿然不动,凝视着她,平淡地回了一句:“你为什么觉得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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